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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难过,自然就有人欢喜,就比如站在这里的皇后和盛婕妤。
虽然表面上皇后打着保全聂才人胎儿的名义,那样做不过是为了赢得穆景明开心而已,实际上她并不想那个孩子出生。
皇后最懊恼的,就是她名义下没有皇子,不然她定然不会那样的担心和顾忌了。
而盛婕妤肯定不希望有人能够来和她争宠,这个孩子若出生,对她肯定是一种威胁,所以她宁愿这种威胁不存在。
“怎么会突然这样,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穆景明很是疑惑,他担心聂才人身体不适,所以孟美人的寿宴他才特地下旨不让聂才人出席,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好好的养胎。
可是每天都呆在床上,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导致她躲不过小产的命运。
太医停顿了一下,思量了片刻,这才缓缓的说道:“聂才人身子原本就虚弱,之前因为麝香的原因出过一次事,之前那次只是危险,却还是能够保住,但臣低估了那种麝香的药效,以为用寻常的法子就能够克制。”
这番话从太医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常子衿就一直在注意太医的动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感觉没有什么异常,但就是感觉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
这里面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聂才人今日小产的原因还是因为上次的麝香。
“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这样?”穆景明很是想不通,明明就闻到了那一下,而且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复发?
太医还没有开口的时候,盛婕妤鼓起了勇气在这个时候插嘴说道:“皇上有所不知,那种麝香很是罕见,药效也很强,如果不彻底压住,复发这种事虽然几率很小,但终归还是有的。”
想要挽回自己在穆景明眼里的形象,这才迫不及待的插嘴,盛婕妤只想要获宠,不想穆景明对她那么的冷淡,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更何况后宫这种地方,没有恩宠怎么能够活下去。
穆景明再不悦,也明白盛婕妤说的这番话并没有错,眼眸却越发的冷漠了。
而常子衿的孟美人却吓了一跳,她们以为只要抓住凶手就能够保全聂才人的胎儿,现在看来是她们错了,从要抓住凶手的那一瞬间就是错的了。
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的办法了,孩子终究是保不住了。
“皇上,这件事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太疏忽了才会导致聂才人小产,臣妾甘愿受罚。”皇后突然跪在了穆景明的面前,将一切的错全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她并没有多大的错,因为这件事原本就和她没有关系。
穆景明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怪你,连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你又不懂岐黄之术,怎么能够怪你呢?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
对皇后的语气软了几分,到底不忍责怪,因为穆景明还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上次是别人有心,这次是上次的延续。
发生这样的事能够怪谁呢?只能怪想要害死未出世胎儿的人太心狠。
“谢皇上。”在盛婕妤的搀扶下皇后站起身来,心里也有了几分安稳和安心,因为穆景明没有怪她,刚好她也达成了自己的心愿。
整个房间里的温度都有所下降,因为这个时候的穆景明很生气。
“宁昭仪。”穆景明冷冷的叫着这三个字,都是宁昭仪设下的圈套,原本他以为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只要聂才人没事就好,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怎么能够轻易的放过宁昭仪呢?
接着,穆景明语气平淡却严厉的说道:“让宁昭仪过来。”
“是。”守在寝室里的宫女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按照了穆景明的吩咐去做事,她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穆景明在生气。
然后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没有人敢再主动开口说话,只能够低着头,被这样的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皇上……皇上……”微弱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聂才人。
穆景明立刻走到了聂才人的床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的脸颊,凌乱的头发,气若游丝,穆景明很是心疼,连眼眸里都有着少有的柔情。
已经发生的事,只能够节哀顺变。
“朕在这里。”轻轻的抚摸着聂才人的头发,很是惋惜,却是也没有办法。
聂才人眼眸里含着泪水,很委屈的看着穆景明,明明没有力气,却还是努力的说道:“皇上,孩子没有了。”
这句话刚一说出来,泪水也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带着呜咽的哽咽声,让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又染上了一丝的悲哀。
常子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眸里也在闪烁着什么,努力的支撑着自己,不能够将情绪暴露的太彻底,很是感伤。
孟美人就站在常子衿的身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常子衿的背,希望她能够振作起来,孟美人倒没有多少的情绪,只是觉得不幸,毕竟这样的事她见过的太多了。
多到有一丝的麻木。
“没事,还会再有的。”良久,穆景明这样的安慰着聂才人,其余的话都不知道还能够怎么样的说出口。
聂才人不再说话,但是泪水却没有停止流动。
宁昭仪就是在这个时候迷茫的走了进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宫女也没有告诉她,所以她就很无奈的过来了。
因为提到聂才人的时候,宁昭仪心里是发恨的,若不是聂才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去计划,又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一切都是聂美人的错。
固执的这样的认为着,并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说到底不过就是宁昭仪嫉妒心太强,担心聂才人若生下皇子,会给她的二皇子带来威胁,为了她孩子的以后,她不得不逼迫自己。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先行礼总归是没有错的,而且这是基本礼数,白天的时候穆景明那样的生气,所以宁昭仪不得不小心翼翼。
穆景明瞥了宁昭仪一眼,眼眸里是冷漠和凌厉,“宁昭仪你可知错?”
在现在的穆景明眼里看来,聂才人的胎儿保不住,全都是因为宁昭仪,如果不是她,胎儿一定会很顺利的出生。
自己很多孩子不都是因为小产才没有的么?所以一旦有嫔妃身怀身孕,穆景明都会细心的照顾,只想孩子平安。
可一次次的都是这样的事与愿违,他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宁昭仪对穆景明所说的话是一头雾水,她不知道穆景明所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是关于香料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难道现在又要重新解决吗?
下一秒,宁昭仪就觉得并不是这样,穆景明一旦决定不追究的事都不会再去无缘无故的翻出来,那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看了一眼执迷不悟的宁昭仪,穆景明更加的生气,“你害的聂才人小产,但现在还不想承认吗?”
小产?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宁昭仪整个人都愣住了,为什么聂才人会突然小产?而这样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皇上明鉴,臣妾并没有再害聂才人。”李宝林被杖毙后,宁昭仪就没有再出手了,那聂才人小产和她没有关系的,难道要让她来承担这个罪名吗?
宁昭仪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穆景明,这种事为什么要问她?
穆景明冷哼了一声,“聂才人这次小产,就是因为你上次的麝香所知,所以你还不知错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昭仪就根本想不通了,麝香虽然能够对胎儿产生作用,但细心调理过后就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上,这与臣妾无关啊,臣妾是用了点麝香害了聂才人,但臣妾已经知错了,这次小产真的与臣妾无关,还请皇上明察。”宁昭仪的模样有些可怜,她想不到自己到底逃不过这样的算计,是自己疏忽了。
此刻正在气头上的穆景明自然是听不得宁昭仪这些话的,冷漠而残忍的说道:“够了,你还想要狡辩到什么时候,二皇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额娘,他又怎么能够有出息。”
原本穆景明对宁昭仪就有所顾忌,因为她的家庭,现在宁昭仪做出这种事,他是绝对不能够包容的,如果说白天还有些不忍的话,现在已经是下定了决心了。
“这次朕必须给你点教训。”穆景明缓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传令下去,将宁昭仪的位份为婕妤,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宫。”
想了很久的惩罚,终于就这样的说出了口,对宁昭仪是一种打击,而对其他而言却是值的高兴的。
终于可以打击到宁昭仪了,皇后默默的想着,这一次可真是两全其美,不禁聂才人的孩子没有了,就连宁昭仪也被迫降位,终于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了。
“皇上,你不能对臣妾这么狠心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昭仪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泪也不断的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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