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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方墨礼貌地道了谢，却一眼看到乔锦寒嘴里咬着的红豆酥，愣了一秒钟。乔锦寒自觉有些失礼，赶忙把红豆酥藏在手里，这才发现方墨漆黑的眼眸里，似乎闪烁着水波一样的光芒，似乎在那一刻有些失神。
乔锦寒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在想什么，竟然想得那么出神？
方墨发呆的模样很好看，不同于之前的精英范儿十足，反倒添了几分孩子气，那一眼看过去，乔锦寒只觉得心里一阵抽痛，脑子里顿时像短路一样，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问出一句：“红豆酥，你、你要尝尝么？”
方墨回过神来，淡淡看了盒子里的红豆酥一眼，轻轻皱了下眉头，然后迅速换上从容自若的模样：“不了，谢谢。”
乔锦寒在心里埋怨自己，这都问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但是她眼里还是迅速闪过一丝失落，方墨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于是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吃红豆。”
说完朝着乔锦寒欠了欠身权当是告别，然后转身朝着她指的方向走了。
乔锦寒的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这个人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吃红豆是吗……
每个人都有喜欢吃、或者是不喜欢吃的东西，往往在那样的厌恶或者眷恋背后，都深藏着一段当事人不愿意提及的往事。
就如同现在的她……乔锦寒无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上。
原本是以前很喜欢的食物，现在，她却再没办法把它吃下去了。
比如，水煮鱼。
舞台上，段晓婷在唱辛晓琪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乔锦寒抱着一盒子红豆酥，一口一口地吃下肚去，渐渐分不清这味道到底是甜还是苦，后来眼泪滴落在手指上，曾经与谁十指交缠，此刻却空旷寂寥。
段晓婷发挥的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也没有失误，其他评委给出的分数都在情理之中，但到了方墨那儿，他却慢吞吞地给出了个超低的分数。
看他的表情，似乎还在记挂着上次的事情，段晓婷虽然内心在愤怒地咆哮，但碍于要保持淑女的状态，于是只能假装谦虚地表示，请“方墨老师指教”。
方墨紧绷着一张脸，连坐着的时候都仿佛是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全心戒备，听到段晓婷问话，于是把桌麦拉过来，从容地问：“请问，让你印象最深刻的味道，是什么？”
段晓婷正打算开口回答，但是一瞬间的大脑却空白一片，当场卡了壳。
什么是让她印象深刻的味道？
甜的还是苦的，酸的还是辣的，心里的每一丝颤抖，舌尖的每一份悸动。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能回答出来的，但是未曾想，在脑海里搜寻了那么久，却找不出一个能反驳方墨的答案。
乔锦寒不知道什么站在通往后台的门口，擦干了泪痕，她显得稍稍有些憔悴。
方墨优雅地耸了耸肩，斜挑着眉看向段晓婷，似乎是连话都再懒得说一句。
但是乔锦寒却懂他的意思，你连心里印象最深刻的味道都分不清楚，又怎么能唱得出那首歌里的回忆和感情？
她唱的，不过只是一首歌而已。
海选更多的像是走个过场，段晓婷虽然从方墨那里拿到了一个低分，但是因为另外几个评委给出了不错的分数，所以连带着总分还是足够晋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