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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景看着蟒蛇的尸体一时间有些犯难,这蟒蛇这么大的个头,作为口粮其实还不错。临风跟着他这么多天,光吃果子填饥,他也想试着给他找点肉食。
临风靠着树背,咳嗦了两声,手扶着树干,试图站起来,还没起来,就有些失劲。班景回头一看,连忙走到他身边,扶住他,神色有些担忧地说:“你好好休息就是,站起来做什么。”
临风清亮的眼眸看向班景,“你是想料理了这蟒蛇?”
班景点点头,“可惜有毒液,怕吃了中毒。”话音刚落,下毒的竹叶青不由尾巴瑟缩了下。
临风抬眉看了竹叶青一眼,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加热煮了就没事。加热了,毒性就没了。”
班景有些困惑地看着临风,为了吃的不要命啊。
临风看着班景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样,嘴角咧笑起来,“笨,生鸡蛋还能孵化小鸡,煮熟了,你还能孵化吗?竹叶青的毒液属性类似鸡蛋的蛋白部分,变化了,就失去生物症状了。”
班景才将信将疑地看回那蟒蛇的尸体。
临风看着班景还一副后怕的样子,对班景伸出手,“扶我起来,我来做吧。”
班景看着临风明明是弱不禁风的一个人,却还是那么倔强的想站起来。
“你就听我的,好好歇着,要做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班景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临风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将他拉近,凑近他耳边,吩咐了些花。
班景会晤地点点头,挽起袖子准备大干起来。
临风的意思是将这蟒蛇肉用盐腌起来。他就开始剥皮,这蛇皮还可以做他用,像二胡乐器上的蒙面往往都是蛇皮覆上,将蛇肉一块块切大块,再切成小块,放进锅里,用盐搅拌着,做好了就穿绳晒在树干上,临风还叫他撒些酱油,这样更入味。
临风就支着头看着班景忙活着,眼前这人,总是能带给他很多惊喜。他本以为他是骄奢惯了的大少爷,做出来的事却是特别的接地气,什么脏话累活都不在话下,也从不抱怨一句。
他也从竹排里取了小刀,将蛇肉切的再小块些,然后撕了张布块,将蛇肉包裹好,看起来像个小包裹。
班景煮了两锅,一锅是芋头,另外一锅则是事先处理好的蛇肉,他之前就放生了一半的虾米,剩下的一半一直留着才撒回锅里,增加点鲜味。
过了好一会,锅里散发着芋头的清香,跟肉的鲜味,像顽皮的精灵一般,在鼻间游弋。
“好香啊,班景大大,你真是好手艺。”绿鸡仔呆在班景的肩头,低头瞧着班景搅动的汤锅。
班景回手摸了把绿鸡仔的小脑袋,“等会就能吃了。”
竹叶青张望了好一会,想走又舍不得走,班景回过头,看了一眼它。“你也留下来吃点再走吧。”
“喳喳!(班景大大说你可以留下来吃。)”绿鸡仔难得好心给竹叶青翻译了下。
竹叶青会晤的点点头,安安静静的盘着身子在一旁等着。
班景盛了四碗,纷纷递到他们面前。“先吃肉吧,还饿就吃点芋头。”
临风接过班景递来的汤碗,汤色清冽,蛇肉看着跟平常的鱼肉有些相似,他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蛇肉非常有嚼劲,加上虾米的润色,显得特别鲜美细滑。“看不出你手艺这么好。”
班景回了个温柔的笑意,他偶尔也有外出在山野的时候,掌握点手艺,防止野外吃的问题无法解决。
绿鸡仔比较神奇,荤素不忌,也开始叼着蛇肉开动起来。
竹叶青面色倒是淡定,低着头咀嚼着蛇肉。它从未吃过煮熟的食物,班景煮的刚刚好,蛇肉本身就比较细滑,入口即化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它也吃完了一碗。
竹叶青对班景回了个眼神,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临风抓了下它尾巴。临风也不知道绿鸡仔哪来的本事能通话,他也不懂蛇语,只能将之前准备好的小包裹递给他。
“路上带着吃吧。”虽然估摸对方听不懂,临风还是忍不住念叨了句,看竹叶青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回了个微笑,晃晃手里的包裹,递到竹叶青面前。
竹叶青似乎明白了,对临风躬身点了两下头,表示感谢,随后叼起包裹,隐入山林中。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光如流水倾泻而下。
班景还是担心临风,执意要帮临风早点恢复起来,临风嘴里正嚷着没事,班景还是不容拒绝的讲临风带到身前。
他顺着他挺直的背脊一点点按摩着,掌面覆上,没有直接用指尖摁下去,是一种以内劲的方式,舒缓不尖锐地按压着,让他的肌肉能够松缓些。
按到临风的蝴蝶骨,班景不由得轻拍了下,临风觉得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班景把他头挪回原位,“太瘦了你,以后多吃点。”他温热的手掌像是暖炉一般在临风的背上传递一阵的暖意,让临风觉得有种温暖惬意地感觉。
他修长的手在他的背后宛如素色的蝴蝶一般好看,在他身上缓缓施劲按动着,不带一丝暧昧。
他抬手将临风的发丝向后拢着梳理了下,开始对着他的胳膊按摩起来,一手扶持,一手由上至下地按摩着。
“为什么让我走。”班景清冷地声线传进了临风耳边。
临风不由一愣,这人说话的语气,似乎是不高兴。“怎么了?”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你死了,我这大师兄怎么当的下去。”班景的语气里带着责怨。
临风侧着头,想看清那人的表情,那人只是低首,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我想大师兄活着。嘶。”班景按着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让临风不由闷哼一声。
“你傻吗?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班景义气凌然地说着。
临风深吸了口气,耸动着肩膀,又不由叹了口气,“因为你,对我而言……”说到一半,他又觉得不妥,就停口不言。
“什么?”
“没什么。”
一时间两人都沉静无言,月色泼洒在他们身上,茫茫夜色,不时传来夜莺的鸣叫声,似乎在传递他们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