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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朝站在门边的冯天宇招手说:“孩子,来,到我身边来。”
冯天宇不知道林妈妈叫自己过去有什么吩咐,但是他是一个懂礼貌的人,所以立即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站在林妈妈的身边,脸憔悴的她,耐心地等待她交待。
林妈妈吃力地从床上翻起来坐着,一面拉着冯天宇的手,另一面拉着林若夕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知道你们读高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了,毕业后又保持着密切的交往,这是一份很难得的珍贵友谊,要好好珍惜;在我的眼里,你们都是好孩子。我说呀,天宇你为人诚恳,做事踏实;我女儿若夕呢,心地善良,通情达理。”她笑了一下,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我接下来想说的是,你们有夫妻相,很般配,我是越欢。另外,我曾拿你们的生辰八字找过一位算命先生算过,先生说你们的八字很合,结合在一起会家庭和睦,幸福美满,我听了后很放心,说真的,我很希望你们能够结成夫妻,永远生活在一起!要是你们真的能够结为夫妻,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感到很欣慰很满足了,死了也能瞑目了。”
冯天宇与林若夕听林妈妈说找过算命先生推算过他们的命宫,都惊诧不已。此时的冯天宇别说有多高兴,他有些天真地想,身患重病的林妈妈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女儿,也许林若夕母命难违,一狠心就答应嫁给自己;林若夕呢,是反感,是痛苦,心想都这个时候了母亲还要撮合自己与天宇的婚事,这不是给自己添堵是什么,真不知道说她什么才好。
只见林若夕皱着眉头说:“妈妈,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情?您现在有病在身,还是为自己考虑吧,我的事情不用您操心。”
冯天宇虽然心里感谢林妈妈,但是嘴上却说:“若夕说得对,阿姨您就别管我们的事情了,若夕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的终生大事只能由她自己来决定。”
林妈妈脸色一沉,不满地天宇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林若夕,略带斥责说:“女儿,你就是不听妈妈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妈妈伤心的!那个陆晓白到底有什么好,你为什么一直对他割舍不下?”
听了母亲这话,林若夕不免有些生气,但是母亲身患重病,她不能说过激的语言刺激母亲,所以只好说:“妈妈,我之前是割舍不下对陆晓白的感情,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考虑,我渐渐想清楚了,我答应您,以后再也不和陆晓白谈恋爱了,所以请您别再提这方面的事情,好吗?”
林妈妈不以为然地笑出了声,随即从衣兜里掏出一封信,扬了扬说:“你不要骗我,昨天晚上我偷偷地把这封信塞给杨婷婷,当时我就猜你是想请她把信转交给陆晓白,于是我就尾随她到外面,逼她交出信件,打开一然是写给陆晓白的。信中写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什么对他刻骨铭心的爱,什么不能相见的思念之苦,哼,信都写成这样了,还想骗妈妈再也不会和他谈恋爱!我怕是我一死你就急着去和姓陆的那个小子在一起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伤心!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陆晓白一无所有,又整天无所事事,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使你不听我三番五次的劝说,死心塌地要跟他在一起?”
林若夕惊愕地张大嘴巴,脸色由白转红,说:“妈,您......您怎么可以截获我的私密信件呢!”
林妈妈似乎很有理地说:“截获你的信件怎么啦?你是我女儿,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林若夕尽量轻声说:“妈妈,您这样做是不对的。虽然我是您的女儿,是您一手把我带长大的,但是我有我的隐私权,你是不可以随便侵犯的。”
林妈妈冷哼一声说:“我才不管你隐私权不隐私权的,我只知道你不能瞒着我和那个姓陆的秘密通信。不行,你必须向我保证,跟他一刀两断,不要再见面,否则我会死不瞑目的!”
林妈妈又说到“死”字,显然她对自己的病情持悲观的态度。
林若夕知道母亲的心情很不好,不能再刺激她,所以只好无奈地假意说:“妈妈,我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陆晓白来往了。”
林妈妈的脸上仍然写着怀疑,说:“既然你答应妈妈不再和陆晓白来往,那我希望你遵守承诺,真正说到做到。”
林若夕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林妈妈又说:“口头保证我还是不放心,你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我现在把你许配给冯天宇,你必须答应做他的未婚妻,这样我才放心。”
“什么?”林若夕吃惊地亲说:“妈妈,您不可以这样对您的女儿!”
“我是你母亲,我有权这样做!”林妈妈显然是生气了,“孩子,哪个当好娘的会害自己的女儿呢?你就听妈妈的吧,听妈妈的一定不会错!如果你不听妈妈的,执意要和陆晓白在一起,而不愿意跟天宇,我真的会遗憾终身的!”
还没有说完,林妈妈就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显然是被气着了。
林若夕亲的眼眶潮湿了,心里颤了一下,知道坚强的母亲在病魔阴影的笼罩下都没有流一滴泪,然而在她个人感情的归属问题上,却呕心沥血,伤心难过;她想,如果自己违逆妈妈的意愿,不肯答应做冯天宇的未婚妻,那妈妈肯定会很失望的,这样对她的病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对治疗也是很不利的;如果答应妈妈做冯天宇的未婚妻,那又是违背自己的愿意,老天爷,我该怎么办呢?
林妈妈又用几乎哀求的语调劝道:“孩子,你就听妈妈的话吧,跟了天宇,你会幸福的......”
“妈妈......”林若夕想说什么却说不下去,她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林妈妈儿很难为情的样子,知道自己死后女儿是不会遵从自己的意愿的,情绪不由得一阵激动,身子晃了几晃,说:“孩子,如果你不答应和天宇在一起,我会死不瞑目的!”她的苦苦哀求,好像一匹母狼掉进陷阱里而发出绝望的哀嗥。
林若夕又听到妈妈说“死”字,心都快要碎了。
林若夕赶紧扶住摇摇晃晃的母亲,眼里噙着委屈的泪水,忽然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妈妈,您怎么啦,不要吓女儿啊!妈妈,您不要生气,我答应您就是。”
听到林若夕这样说的时候,冯天宇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想终于可以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了,这真是一件令人十分高兴的事情!但当他两颗晶莹的泪水从林若夕的脸庞直线滑落的时候,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知道,林若夕答应给自己的只是她的身体,而不是她的心,她这是被权力绑架迫于无奈才这样做的,这本身就失去了平等自由的意义,他内心产让了抵触,想了想,决定不接受林妈妈的好意。于是说:“阿姨,请您不要再逼若夕了好吗?您快收回成命吧,要不然她会很难过的!我知道,玫瑰虽然美丽,但是带刺的玫瑰,我是不会采的,这样既伤害了若夕,也伤害了我,大家都不会幸福。”
林妈妈不高兴了,很霸道地说:“这事我说了算!什么带刺的玫瑰,乱七八糟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在一起了,慢慢的也就好了。”
冯天宇悲观地说:“可是若夕不这样想啊,阿姨,我是......”
林妈妈又喘了几口气,有些艰难地说:“我女儿气我,连你也来气我,你们是不是想活活气死我啊!”
“妈妈,您不要再说了,我答应你,我会和天宇好好培养感情的。”林若夕强颜欢笑。她知道,母命实在是难违。
冯天宇的嘴唇嚅动了两下,想对林若夕说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想,如果出言反对,林妈妈肯定不依不饶,不如暂时闭口不言,等私下和若夕讲清楚,自己虽然爱她,但是绝不勉强她,如果她真的不爱自己,那他们就永远做朋友好了。
“既然你们的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那就尽快结婚吧!”林妈妈自作主张。
林若夕睁大眼睛说:“什么!”
冯天宇张大了嘴:“啊!”
林妈妈的话,犹如一枚炸弹,把林若夕与冯天宇炸得目瞪口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林妈妈分别们一眼,并不理会他们的吃惊,而是用命令的口气说:“我限你们在一个星期内完婚!”
林若夕凄苦地说:“妈妈,我已经答应和天宇在一起了,你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呢?再说,我们的年龄还小,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怎么可能马上结婚!”
“这有什么关系,先把婚结了,等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再去民政局补办结婚证就可以了!”林妈妈气势逼人,为了使自己的说法找到一个可靠的支撑点,又对女儿说:“你那个农村表叔的女儿,才十八岁就生孩子了,人家还不是后来才领的结婚证?”
林妈妈为什么这样急着逼女儿嫁给冯天宇?原来,她的想法是自己在世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不赶紧催他们结婚,担心自己死后女儿又会和陆晓白在一起,这样女儿的幸福就没法保障了。
林若夕泪花点点,哽咽说:“妈妈,您怎么可以这样逼女儿呢,我答应跟天宇,就不会反悔,但是,您要给女儿一段时间让我调整一下心情呀!再说了,您病得这么严重,我现在张罗着操办婚事,我这心里能过意得去吗?别人又会怎么么想呢?”
冯天宇随和道:“若夕说得对,不能让外人说闲话,结婚的事情,我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女儿啊,妈妈这是不放心你,所以才要求你马上结婚的,只有和天宇结婚了,妈妈这心里才踏实啊!”林妈妈无奈地叹一声,接着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暂时就不逼你们了。但是,女儿你必须给我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许再和陆晓白有任何瓜葛!”
“妈,我听您的。”林若夕想到以后不能和陆晓白在一起了,心里感到十分难过,跑到洗手间里忍不住掩面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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