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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想到,夏言风还会回到商业城这一带,而且还是混入那尚未散尽的人流之中,即便气息明显,但远望却总显得那么不起眼。
得不到夏言风的关键情报,坑害全军、疑惑千年的罪名何患无辞?可那些都是罪,夏言风的灵魂只属于自己,不属于任何势力,他没有义务跟任何一派共享情报。他不会妄想凭一己之力来化解全部的危机,这般伟大的壮举,他从未想过,他所想得到的,无非是人魔两派两败俱伤的结局,这对他来说反而是最有利的,而身边的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的!
如果瘟疫的释放、魔法的大举入侵在所难免,人间也在劫难逃,那么夏言风所要做的,必然是从混乱中谋取最大的好处,将个人的利益最大化,借魔族一手推风,也不失为一条中策吧?这群在幕后黑手为他们搭建的舞台上,乐此不疲沿着戏的跳梁小丑,他们还将蹦跶到何时呢?夏言风想到此处,便已在人流中眯起了冷峻的笑意,幕后的冰冷枪口就指着他们,只等鸟尽弓藏之时,而他们却乐在其中,尚不自知,着实可悲可笑。
在附近找到了一家还算是干净的旅店,暂且是住了下来。夏言风暂且不必思考明天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在大伙儿的面前出现。虽然他的想法极其冒险,但如果到了那时,还有能给予他呼应的东西,那一切便都好办了。
“你说什么……”兽人军团的大营内,张翼达怒火中烧,拍案而起,双目瞪得滚圆,“真是欺人太甚!夏侯烈,这件事尤娜知道吗?”
“呵呵,那是自然。”夏侯烈耸肩直笑,“对于本次计划,我们的应对之策就是不张扬,他们欺我们无谋,我们就偏偏来点谋略整整他们。”
马擎苍还有些疑惑,他怔怔的从一旁站了起来,托着下巴寻思道:“对方此事计划一旦曝光,不带点兵马过去,只怕难以抵御,而且那奥古斯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既然敢忽悠柴夫曼反叛,那黑石城塞必须已经孤立出去了。”
“早就知道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尽出叛逆!”张翼达仍是咬牙切齿,耿耿于怀的敲着桌子,“奥古斯丁,本会长待他不薄,他居然敢背我、弃我、叛我!混蛋……还有那柴夫曼,恐怕早就跟北方的魔族和人类公会同时串通好,要分了咱们公会的领地,真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可恶……太可恶了……”
见怒不可遏的张翼达牙都快咬碎了,夏侯烈的嘴边不经意的泛起了志在必得的冷笑,劝说道:“会长,如今木已成舟,再恨也无用。既然奥古斯丁和柴夫曼二人敢擅自抗命,不与我军主力相会,且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袭击考兰、特雷恩,那必然是留好后手的,我们不妨将计就计,在把他们送进地狱之前,顺带对人类公会打打招呼好了。”
“等一下。”马擎苍皱起了眉头,谨慎道,“我们现在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奥古斯丁和柴夫曼真的已经造反了,也许他们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也说不定。”
“不遵号令,擅做主张,自说自话就做下那般冒险的决定,他们的做法,截然与我军出征本意背道而驰,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夏侯烈冷笑着,他的态度很是武断,“奥古斯丁等人的谋反行径已经是毋庸置疑了,就算他们夺下了考兰和特雷恩,那也不是张会长的城池,而是奥古斯丁和柴夫曼的王国了,难道张会长可以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也许……是有人谎报军情也说不定啊,叛徒也有可能不是他们,这说不定就是人类公会的奸计,要知道苏特伦身边最不缺的,就是阴险狡诈之辈啊。”马擎苍托着下巴,仍然非常困惑,“而且,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么?就算他们真的要造反,怎么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而且还是去做偷袭考兰这样胜算仅有三成不到的危险事呢?谁会笨到就这样自寻死路去?”
“好了,别说了!我意已决……”张翼达愤然打断了马擎苍,这位鲁莽之徒的大脑此刻已无法再保持冷静了,“不必等尤娜回来,也不必等什么策应,就依照夏侯烈的计策行事吧。”
“可是……留着大军在这里,会不会太不保险了……”马擎苍还有些放心不下,“只有我和张会长两个人,身边一个兵都不带,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别担心,这样反而更保险。只要张会长和擎苍配合好行动,两个人足矣。”夏侯烈道,“照我说的去做,我们就能同时在三个方面全部大获胜捷。”
张翼达自然对其信以为真,直到马擎苍也不再怀疑,悄悄离开军营,使大军托管之后,赶向了指定的会合地点,那个“夏侯烈”方才漫不经心的转出了大营。
行过山路的转角,夏侯烈的毛孔中照例流出了汩汩的黑色液体。他摇身一变,揭下了伪面,赫然竟是上官影的模样。只见他躲在暗角,计得似的咯咯直笑:“就兽人那点智商,果然太好骗了,一下就上钩了两个,不知道莉露那边怎么样了,以她的办事效率,应该没问题吧?”
深沉暗夜之下,就在世人皆沉溺于梦乡之际,天国大陆所发展的轨迹已在悄然间变更了,这些变故,却只有个别几人对此心知肚明,甚至连苏特伦他们也未能真正察觉出什么。
直到晨曦微露的那一刻,诺斯家族的议事厅中,终于聚满了各大要员,而其中,虽然止住血,但臂上的伤口还醒目无比,残留着血迹的关云自然而然的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关云在安室勋面前坦然认罪,并捏造了昨晚的经过,直白的承认了自己让夏言风逃走的过失。若是有的人说谎会脸红,那么这对关云来讲根本不是问题,以他那张枣红的脸,其所言是真是假,都不是凭臆测就能得知的。安室勋在听过了关云和魏文钧前后皆一致的报告后,最初也是骇然一惊,旋即便阴下了脸,锤着桌子道:“被发现也许就不妙了……必须得提前出击了……可恶的人类,早在觊觎我们的计划了……”
“莫慌莫慌。”马擎龙眯着笑眼站了出来,“我们不是还有王牌么?那个计划曝光了也是无关紧要的吧?他们还以为我们会狗急跳墙而提前动手,其实我们根本不在乎。”
“说的也是,那个人肯定已经连夜逃出城去了。”安室勋思忖道,“想必他一定会去报告,这样反而麻痹了对手,让他们只看到了我们第一层计划,而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第二重的梦魇。”
关云谎称当时他返身重回大牢时,夏言风不知用何种方法竟以跃出了牢门,关云就地与其激战,却被对方击伤后以闪电般的速度逃跑了。当时魏文钧已走远,关云当夜无地自容,一时不知所措,直到天明才敢跑到安室勋面前来“领死”。
“呵呵呵呵……”闻言之后,只见魏文钧一通骄横的狂声冷笑,“早知道你会有此番言论,真是可笑到家了!老实说吧,你跟那个细作是不是一伙的?”
“别逗了。”关云朝他白着眼,指着臂上的伤痕道,“这伤口总不会作假吧?再说关某确实一时疏忽,看守不利,被那个人逃掉了,关某也坦白过失,愿意受罚,可你总不能污蔑关某与敌人串通吧?苏特伦可是关某的仇家,关某有什么理由帮仇人的忙?”
“那可就不一定喽。”魏文钧轻蔑呵然,“伤口也是可以作假,你难道不知有苦肉计这一说?”
“喂喂,拿出证据来,别血口喷人!”关云故作扬起怒眉状。
“血口喷人?呵呵,总之你的昨晚的行为很可疑就对了。”魏文钧加重的声响,杀气与怒意已然朝关云倾泻而来,“我本要将那个细作就地处决,你却跳出来阻拦,莫非是怕我杀了你的同伙?后面你不仅处处为其开脱说好话,更是一度要延迟处死他的时间,为其续命,其目的就是要给该细作创造逃出生天的时机啊!”
安室勋暗沉着脸,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现在说这个也是毫无意义了,那个细作已经逃走,现在就是全场戒严也为时已晚。而我们要实行计划,可不在乎那有细作潜入城中窥视什么机密,他们会来侦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必大惊小怪。”
谁也不会料到,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此刻还好端端的在洛丹城内的某处待着,意图刺探更多的消息。安室勋此言正中了夏言风的下怀,夏言风完美的利用了对方的惯常思维,让安室勋等人以为自己得到了情报,肯定会第一时间去通风报信,然而他们的心思却早已被夏言风猜透。夏言风走下一步险棋,在他本人看来,无疑是值得的。
“不……那个细作是逃走了,但内奸却还在我们身边。”魏文钧冷笑着朝关云伸出了手指,他的目光凌厉如刀,语气也出奇武断,血雾自身上漫空飘起,空气中弥漫着几分血腥的诡异,“之后你独自回去,谁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你一定是去放人了,对吧?所以说,真正往往只有一个。种种迹象表明,你关云就是洛丹城的内奸!”
关云只觉得好笑:“简直是一派胡言!关某本想去审问一下那个人,但即使关某不去,那个人在我们前脚走的那一刻,就已经越狱了!魏将军,莫非就因为昨晚我俩起了争执,你就污蔑关某?想不到魏将军是这等小肚鸡肠之人。你所说的,根本不是决定性的证据,你又没亲眼所见,何必这么武断?除非是你对关某本身的存在就很有意见。关某向来光明磊落,也敢对天发誓,关某绝非卧底!”
“是啊,倒是某些人,心术不正着呢。”一旁的马擎苍直向魏文钧投去白眼。
“荒谬!简直太荒谬了!谁是卧底,自己心里清楚!”魏文钧已然是怒不可遏,他指着关云,面朝安室勋暴喝,“这家伙绝对是卧底!那个细作就是他放跑的!彻查卧底之事,事关重大,宁可错杀,也绝不能有半条漏网之鱼!安室勋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我说的话句句属实,这个关云一定是内奸!绝不会错……不会错!”
魏文钧狮子般的怒吼声震天动地,他的眼神愤恨中夹杂着怨怒,就是一副要活活把关云吞吃掉的态势。而安室勋也不可能知道那个残酷的事实:光是在他面前的三大主要战将中,就藏着两个连幕后黑手都还没发现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