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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阿尔的介绍,阿达德的心放了下来。搞了半天,原来也是一不良少年啊。
“呵呵,”比利笑了起来,但一点都不友善,“表弟,你怎么也过来了?难道说,想代我教训这几个不听话的女人吗?”
“别跟他掺合在一起了,快走。”阿尔说。
但阿达德偏偏不想走,站在原地注视着比利的眼睛说,“表哥,她们做错了什么事?”
比利似乎觉得很新鲜,往常阿尔总是一副高冷而虚伪的模样,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上很厌恶跟他说话。虽然明知道他在家里欺负佣人与下属,仍然当做没发生一样。
“她笨手笨脚,砸碎了路娜小姐送给我的茶杯。”
“是吗?”
那挨打的女孩哽咽地辩白道:“可是,我拿过来的时候它上面就有裂痕了啊。”
“还敢顶嘴!”比利说道,慢条斯理地说:“像这种不尽职尽责的佣人,表弟你看是不是要好好教育呢?”
旁边的女孩脸色一白,吓得快晕倒了。在白星人的社会,“不尽职尽责”或者“不守本份”是个很严重的指控,意味着你对社会安排给你的位置不满,浑身负能量,也就是说你应该被拉去洗个脑,严重点的,甚至会认为你没有存在的必要,销毁你的人格芯片。
“我看她已经在悔过了,做人要宽容,表哥,何不给她一次机会呢?”阿达德尽量温和地说。按他以前的脾气,对这种欺负女人的男人直接给他一拳,根本没必要说那么多。不过现在人生地不熟,做人还是要低调比较好。
女佣们脸上都浮现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这表情让比利看了很不快,心道这表弟就是那么虚伪,明明内心很冷酷,根本不把下人当一回事,还故意老在人前装老好人,于是嘲道:
“表弟啊表弟,不知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出现在不适合你身份的地方,看到太多你不该看到的东西。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你没听过吗?”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你们走吧。”阿达德懒得跟他多话,直接对女佣们说。但女佣们似乎不敢离去,像小鸡仔一样挤在一起,簌簌发抖。
“表弟,如果我说不呢?”比利走近他身边,暧昧地贴着他耳朵说话,“除非.......”
阿达德一下就炸了毛了,男的跟男的贴那么近,呼吸都碰到皮肤上了,你变态啊!不等比利说完,转身就是一个无产阶级飞腿,正中某人的子孙根。比利脸都变形了,痛苦地弯下腰,一阵天晕地转。
周围人员完全目瞪口呆,脑海中的阿尔也一脸惨不忍睹,呻吟道:“你居然用我的脸做这种不文明的事情”。
比利尖叫起来,附近门后的人们纷纷涌出来,问道:“发发生了什么事?”
待人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都笑了起来,说道:“比利少爷,你又开玩笑了,阿尔少爷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这时,一贯形象好的优点显露出来了,这宅邸中的所有人,无论是佣人,还是家族成员都认为比利在纯粹胡说八道。这么文雅的阿尔少爷,怎么可能做这种粗鲁的事情嘛?如果是一直欺男霸女的比利还差不多。
比利气结,指着刚才挨打的几个女佣说:“你们说,是不是阿尔刚才踢我下面?”女佣一本正经道:“没有的事,比利少爷,您刚才一直我们陪您喝酒,阿尔少爷只是刚巧路过啊。”
众人更加放心了,果然是比利喝多了,自己把自己磕着了,反而栽到阿尔身上,只有一个肥胖的老女人搂着比利哭天喊地:“儿啊,你没事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啊,连个孩子也要为难。”众人满脸黑线。
比利在大家的一致建议下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但少爷回来的消息也彻底藏不住了。关于这点,阿尔与阿达德都很头疼。阿尔原想偷偷溜到自己房间里接通网络,向大祭司发送消息,总之尽快迅速隐秘地换个身体,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阿达德则不想被人发现是个假货,怕被人拉去洗脑。结果被一大群人围住了。说是正好晚上有个宴会,让他去参加。
每过一段时间,十二贵族的成员们就会聚在一起吃饭、跳舞、进行所谓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这一次举办单位轮到杜家。地点为杜家大宅后面的花园里。阿达德在阿尔的房间里,在一个少女的服侍下更衣。这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被别人服侍更衣,感觉很不自在,又只能忍着。
“这可是我刚买的衬衣......现在最流行的鞋子.......今年的新款。”阿尔在他脑子里唠唠叨叨。
“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少女跪在地上,服侍阿达德穿靴子,阿达德实在忍不行了,说道。
少女愣了一下,脸上出现无所适从的表情,难过地说道:“少爷嫌弃我笨手笨脚吗?”。阿达德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学着记忆里阿尔的口吻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些事我自己能做嘛,琳姐姐,别把我当小孩子好不好。”说毕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气肉麻得起了鸡皮疙瘩。
那叫“琳”的少女这才破涕为笑,说道:“我知道少爷长大了,可是,这是我们的本份啊。我们下人的存在意义,就在于这个啊。”
阿达德一翻白眼,他实在对这个白星人所谓的理性社会有点不感冒,也看不出这里有何先进性而言。为什么人必须按照一个什么主电脑的设计而决定自己的命运?不就是统治阶级剥削被统治阶级吗?说不定那个所谓的“使社会达到帕累托最优”的主电脑是统治阶级忽悠呢?就跟过去地球上有些宗教国家一样,总是说什么人的阶级是命定的,前世没做好事,所以今生投胎到穷人家。
“别把我们的主电脑跟你们地球上的神棍混为一谈。主电脑是完全理性睿智的,没有私利的。而你们地球上的神棍是伪善的人。”阿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