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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池车速减缓,转头看向她,“你要干什么?”
“医生不是说让你去大点的医院检查一下吗?正好都来了,去看看吧。”
江澜认真地看着他,语气也很轻,可眼神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大有陆竟池说个不字,她就会不理他了。
陆竟池将车停在路边,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嘴角扬着无奈的笑意。
“这么关心我?”
江澜已经不吃他这一套了,她直勾勾地盯着陆竟池,“医院在什么方向?”
“我不是带你出来逛街的吗?”
“去了医院再逛。”
“江澜。”陆竟池试图劝说她,“我已经没事了,你信我,不用去医院。”
“你要是不去,就在这里把我放下来。”
陆竟池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你要干什么?”
“不用你管。”
江澜说完,推开车门下车,径直朝那边的市区里走。
陆竟池也推开车门下车,快步追上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好了你别闹了。”
江澜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什么叫我闹?又不是我的身体,你爱去不去。”
“你为什么非得要我去医院检查?”
他说完这句话,两人之间沉默了,江澜直直的望着他,眼眶忽然红了一圈。
陆竟池这下彻底笑不出来了。
“陆竟池,我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你有多在意我,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博取我的同情,我更不想你因为我的事而受伤。”
“这样你无法让我原谅你,你得到的也只是我的愧疚,你之前不是说,你不会用死这种方式来获得我的原谅,那也请你不要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可以吗?”
陆竟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一时间迟迟没有说话。
两人四目相对,好似连空气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竟池才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好,我去,这下总可以了吧?”
江澜目光闪了闪,转身背对着他。
她可以不管陆竟池的死活,但如果是因为她受伤,她没有办法不管。
对于这点,她无论如何都说服不了自己。
陆竟池拉住她的手,“好了上车,我们去医院。”
他拉了拉江澜,江澜也没有再坚持,顺着他回到了车上。
车里两人都没说话,气氛也变得微妙了许多,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凝重与严肃。
陆竟池开着车来到市区,这里确实有个大医院,而且这里的人还不少,有不少来旅游的人,比起村子里的贫瘠,像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她跟着陆竟池来到医院,好在这里的医护人员是说英文,江澜大部分都能听得懂,不过也有些听不懂。
这里的医疗设备都比较齐全,她不懂流程,只能全程跟在陆竟池身后走,把该检查的都检查了,看到结果她才能放心。
两人在医院穿梭,做了各种检查,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耽误了。
也不知道陆竟池是不是故意和她较劲,他几乎做了个全体检,检查的项目光是打印出来都有厚厚的一叠。
不过看到他既然能做这些全项目体检,就说明他应该是没多大问题。
江澜也耐心的等待着。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他才做完最后一个检查。
“这下你该放心了。”陆竟池将手里的厚厚一叠单子给她看。
江澜还是不放心,拿过来都翻了一遍,看到上面的项目都打钩了,她才点头。
在翻到某页某个项目的时候,她眼神有些怪异地瞄了眼陆竟池,“你连性…功能都检查了?”
“那是,不然你怎么放心?”
江澜脸颊莫名的发烫,反手将单子拍给他,“关我什么事。”
“不是你要我来的?”
“别废话了,快去交了。”
江澜不想听他说那些,推搡着他去将单子交了。
亲眼看到他将检查单交给医生,出来后,她才问,“你检查这么多,结果什么时候才出来?”
“一星期左右。”陆竟池把手里的小票给她看,上面写了日期,就是一星期后。
江澜把他小票拿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她这一举动,把陆竟池逗笑了。
“现在天都黑了,回去不安全,就先不回去了。”
江澜点点头,反正只要他检查了,现在做什么都无所谓。
她敢肯定,陆竟池的伤还没好,所以她也不想催促他去救司凝的事。
出了医院后,就在附近开了个酒店。
站在酒店的窗户往外看,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城市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而且繁华的也就这一片,更远一些的地方灯光就变得稀稀拉拉。
江澜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洗过澡了,她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在阿琳家,她最多只是用热水擦一擦,要么就是用桶洗,洗的不怎么干净。
她洗了半个多小时,感觉搓掉了一斤的泥。
江澜裹着浴袍出来,抬头就看到陆竟池坐在沙发上看杂志,“你怎么还在这?”
陆竟池视线从杂质移到她脸上,“那我应该去哪?”
“去你的房间啊。”
“就剩一间房了。”
江澜狐疑地看着他,“刚刚明明开的两间!”
“哦,刚刚前台给我打电话,说那那间房的客人还没退房,之前联系不上,但是现在又回来了。”
“还能这样吗?”
陆竟池煞有介事的点头,“确实,这里不比国内,很正常,咱们现在没有带人来,还是不要和别人起冲突的好。”
看她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陆竟池又继续说,“你在担心什么?”
这话倒是提醒江澜了,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且不说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能不能做什么,就算身体没有受伤,他还能来硬的不成?
想到这,江澜自顾自地先去占领了床,躺在床上,她才对陆竟池说,“那你自便吧,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啪啪地关掉了房内的灯,留了靠窗的一盏夜灯。
陆竟池坐在沙发上,盯着床上隆起的一团,兀自笑了一声。
他也确实没做什么,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甚至连床都没上。
江澜警惕了半天,钻出被窝一看,才发现他在沙发上支着头睡了。
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她有脸色有些尴尬,默默地将头埋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