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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不敢放肆。
只得强忍了怒火蹲□子,小心拨开女孩儿额前的乱发,露出里面一张小花猫一样的小脸儿。杨芫犹豫了一下,用衣袖在那张脸上蹭了一下,泥土下面的小脸儿顿时清晰的露了出来――
杨芫头嗡的一下,虽是一年未见,可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死揪着小竹不放的登徒女可不就是小皇上。
“来者何人?”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喝声,却是一队人马突然闯了进来,杨家护卫忙上前拦阻。
杨芫担心的看了看犹在熟睡的小竹,暗暗咬牙!真没想到,小竹竟会这么快就和枫童会面!可是又如何呢?以自己弟弟的性子,怀孕这件事即是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也一定瞒着一向对他不假辞色的枫童!反正早晚都要一见,自己又怕些什么。
只是心里虽如此想,却不知为何,仍是有些惴惴。
身后一阵脚步声,杨芫慢慢回身,果然是枫童,正疾奔而来。
听到有人来,两只**已经机灵的退到车后的阴影处,空地上只留下两个手足相攀而眠的孩子。
再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枫童也呆在了那里,不能做声。
最先醒过来的是殷泓,眨巴了两下眼睛,终于认出前面站着的人是枫童,猛地一激灵,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突然忆起自己好像被只老虎给叼走了,然后,又一只老虎,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男孩――
“啊!”殷泓惊惧的叫了一声,手足并用的就想爬起来,只是两只手一直保持着抱人的姿势,时间长了早麻了,竟是一时动不了。
睡的正香的小竹一下被耳旁惨厉的叫声给惊醒,有些恼怒的睁开惺忪的睡眼。
殷泓正好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搂着的却是一个再可爱不过的小粉团儿,一时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
小竹可爱的眉头蹙了蹙,看也不看不停的冒星星眼的小皇上,心疼的拂了下哥哥亲手给做的,现在却被不知那里来的小鬼给压皱的袍子,伸手推开仍然巴着自己的殷泓,就站了起来。衣服被殷泓拽的有些歪了,脖子上清歌亲手给挂上的玉牌儿微微露出一角。
对上小竹那双格外幽净的双瞳,枫童不由怔了怔,只觉杨芫虽是长得一点儿也不讨喜,她的这个儿子看着却是可爱的紧,而且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孩子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杨芫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慌,下意识的起身挡在小竹的面前:“你不是找皇上吗?皇上就在这里,你看我儿子做什么?”
嘴里说着,不觉加重了“儿子”两个字的语气。
能感觉到杨芫突然的敌意和杀气,枫童微微一愣,直觉今天的杨芫好像很不对劲!摇了摇头,径直俯身去搀殷泓。
殷泓却好像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被冷落,只是眨也不眨的盯着小竹――
刚才,自己是抱着这个小子睡吗?真的好温暖啊!
“上将军,这是你的儿子吗?”殷泓热切的瞧着杨芫。
杨芫忙一躬身,“回皇上,正是犬子。”
“我要你儿子。”殷泓信心满满的道。
小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后面那个又脏又傻的女孩说什么要自己,拧着眉头站住脚,想了想开口道:“是你自己跑到我身边的,我不会对你负责;你要不起我,因为我嫂子不会喜欢你。”
嫂子说,最讨厌那些蛮横无理的人了,今天看了这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才知道嫂子说的真是对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章主要是殷泓和小竹,没清歌什么事,俺就把它当番外了
115、大鹏一日因风起(一) ...
“你是说,杨芫那个所谓的儿子,其实是江清歌的夫家弟弟?”听完暗卫的禀报,枫童不由陷入了沉思。这个杨芫,在搞什么?无端端的,抢了别人家的孩子回来做儿子!怪不得,那孩子对着杨芫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那么小个孩子,还真是可怜!
“好像有一些传闻,说那孩子的父亲其实是上将军的弟弟。”暗卫接着禀道,“只是卑职并没有查到确切的依据。”
“杨芫的弟弟?”枫童一愣,眼前恍惚浮现出一张明澈如水的倔强的少年面孔,站在街角,隔着人群,固执的盯着自己……杨芫的这个儿子,和杨悦,还真是有些像呢。杨悦……这样想着,心情又有些复杂。
枫童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虽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会让杨悦愤而离家出走,可再怎么着,也绝不会委屈到做别人的小爷!而杨芫,八成是因为孩子酷似弟弟的容貌才收养他的吧。
“还有那江清歌,近来总是躲在屋里,不知在鼓捣些什么,只是偶尔会让府中铁卫拿到乱坟岗烧些什么。属下等他们离开挖开后瞧着,那烧过的灰烬,应是某种动物的尸体。”
也不知道这江清歌有病还是怎么着,难道每天足不出户,躲在房间里就是弄些动物死尸玩吗?而且还要这么神神秘秘!偏是江清歌的夫君现在厉害的紧,自己稍微靠近一些都可能被察觉。原先有杨芫在,那江府自是和铁桶一般,谁知现在没了杨芫,又出了萧氏这样厉害的男子!
“嗯?”听暗卫如此说,饶是聪明如枫童,也一头雾水。
“另外,还有一事,是关于祥丰国的。祥丰国草药宗宗主的另一个弟弟带着女儿回归了,听说还颇受器重。只是却不知为什么和隐隐有草药宗少主之势的甥女儿方幽兰产生了矛盾,本是亲戚的两家现在却是势成水火。他们两方目前倒是势均力敌,斗得好不热闹。”
怪不得祥丰国近来老实了不少,原来是草药宗出问题了!自己还想好好玩玩呢,却没想到这一代草药宗人,竟这么不成器了吗?!
泉州,怡心苑。
“就是这个!”江府那个僻静的小屋里,传来一声惊喜的低呼。
厚厚的门板豁的一下从里面打开,顶着一个鸡窝头的清歌兴冲冲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实在是太开心了,终于能够确认,伯伯中的是什么毒了!
当初方幽兰和自己交换条件时,这些草药宗顶级药方是当做鸡肋一样奉送的。要是方幽兰知道,即使她送的玉石矿地图,在自己眼里也远没有这些药方贵重,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自然,打死方幽兰也绝不会相信,江清歌堂堂一个治玉贵家的嫡系传人,最精通的竟然是她们草药宗的功夫!也正因此,送出那些药方时才如此大方!
“妻主。”若尘急匆匆的走来,神情间很是焦灼。
“怎么了?”看若尘神色不对,清歌忙迎了上去。
“是莲生哥哥。”若尘心疼的拂拂清歌的发,看清歌的样子,定是累坏了!
若尘一提,清歌才想起,好像好几天都没见到莲生了!这几天实验到了最关键的阶段,自己嘱咐过若尘,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自己,难道是莲生病了?
知道若尘一向和莲生关系好,特别是小竹离开的这段日子,若尘深受打击,莲生不但把内院事务全抗了起来,得便了还经常去宽慰若尘,两人间的感情简直和亲兄弟相仿。
清歌接过若尘递过来的毛巾,简单的擦了一把脸,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走,我们去看看。”
两人很快来到莲生和秋雁所在的竹怡轩,秋雁正好从屋里出来,看见来的是清歌两个,登时红了眼睛,勉强道:“清歌来了,你哥哥这几天正念叨你呢,你进去,瞧瞧他吧。”
嘴里说着,泪差点儿流出来。明明身体已经大好了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又倒下了!而且每日里昏昏沉沉,精神头竟是一日不如一日!竟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间多,镇日里除了几口清汤,竟是什么都用不下……
府里上好的玉药倒也不少,竟是没有多少用场……
清歌心里也是一沉,知道秋雁的心思,两人历尽艰险才结为夫妻,要是万一有个什么,一定承受不住!
“莲生哥病了,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清歌嗔道。这一段时间,自己几乎吃住都在那间小屋里,以便随时记载药物变化,却没成想,莲生会病的这样重!
秋雁神色黯然,“你哥哥,不让。说是,他身子骨本就弱些,不碍事的。你是做大事的人,别老拿这些小事烦你。而且前几天就是精神头不济些,我还以为是累着了,就没当回事儿,谁知,昨儿个起就几乎没睁过眼儿……”
清歌进了门,秋雁忙上前帮着打开床上帷帐。
看清床上莲生的样子,清歌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莲生眼窝深陷,脸色惨白,两腮瘦削,整个人瘦的都成一把骨头了。
听到动静,莲生勉强睁开双目,待看到进来的是清歌,忙强撑着要坐起来,秋雁忙上前一步扶住,哽声道:“是清歌妹子来了,没有外人,你躺着就好。”
莲生却是不依,仍是坚持扶着秋雁的手起来,握住清歌的手道:“别听,你嫂子的,我没事儿,**病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事要紧,别耽误了才好。”
嘴里说着,握着清歌的手却无力的滑下,眼角也沁出些湿意。
清歌回握住莲生的手,正色道,“哥哥说哪里话,什么事有哥哥身体重要。哥哥闭上眼歇会儿,让清歌瞧瞧。”
说着,执起莲生手腕,闭上眼细细诊视。
秋雁盯着清歌的脸,大气都不敢喘。
清歌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忽然抬头,狠狠的瞪了秋雁一眼。
秋雁心一沉,莲生,真的不好了吗?!
一直到放开莲生的手,清歌的眉头都是紧锁着。
“清,清歌,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秋雁嘴都有些结巴了。早见识了清歌的能力,若是连清歌都无法,那莲生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你,我该怎么说你!”清歌恨铁不成钢的低声道。
“我,我们,去,外面,外面说吧。”还没完全失分寸,秋雁知道,便是有什么也不能当着莲生的面说,便按着桌子,哆嗦着起身,却是站了两三下才站起来。
“秋雁!”莲生忽然开口,深情的看了秋雁一眼,又怜爱的瞧瞧清歌,“就在这里说吧,没关系,我受得住。”
原以为会孤苦一生,却没想到还会有这等奇遇,既得了清歌若尘这样好的弟弟妹妹,还嫁了秋雁为夫,便是死了,自己也没什么遗憾了!
“莲生――”秋雁捉住莲生的手,泪终于下来了。
“现在知道难过了?”清歌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秋雁,“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新婚前,我特意嘱咐过你什么,你是否还记得?”
“嘱咐我什么?”秋雁有些迷糊,想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来。
“我就知道你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清歌气得只想撸袖子揍她一顿。
拽过秋雁的头,磨着牙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道:“我嘱咐过你多少回了?我哥哥身子弱,你要节制房事,不可太折腾他,不然会出人命的!”
莲生离得远,又昏昏沉沉的,倒没听清清歌说些什么。而若尘本是武人,对清歌的话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登时红了脸。
秋雁愣了半天,却是顾不得害臊,耳边只回响着“要出人命的”几个字,忽然抬起手来,照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我他爷爷的真是该死!”
清脆的巴掌声让莲生一下清醒了过来,忙抓住秋雁的手,急道:“妻主,这是做什么?是,莲生,福薄罢了……”
清歌上前把莲生的手拉开握着,撇了撇嘴道:“别拉她,这样的人,不打不长记性!”嘴里说着,抬脚照着秋雁屁股就踹了过去。
“清歌妹妹――”没想到清歌竟也动手去揍秋雁,莲生心里一慌,顿觉有些晕眩。
“别光顾着打嫂子了,先给莲生哥治病要紧。”若尘忙拉了拉清歌的手臂。
“让我哥哥这么受累,她这个便宜娘挨些揍还是轻的呢!”清歌看看自己两个胳膊被莲生若尘一边一个给死死拽着,只得无奈的坐下。
“是呀,清歌,只要能救了你哥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秋雁勉强起身,扶着桌子,惨然道。又忽然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便宜娘”?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