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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妃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她,事实上相比佟裳,这一次她感觉被拖下了水,佟裳只是要她出面阻拦皇上纳妃,大不了皇上会怪她多管闲事,可一旦皇后事情败露,皇上彻查起来,皇后来过寿康宫的事便会成为同谋的证据,让她百口莫辩。
只是她必竟是皇后,她这个身份尴尬的太妃,以后还需仰仗些她,不能全得罪了,于是笑了笑,又道:“皇上才刚回宫,眼下还没有旨意下来,皇后也不要太恐慌些,自己吓自己,哀家看易夫人与易大人感情笃深,易大人去了,她未必就想入宫,皇后还是先回去再等等看,省得最后自己变得十分被动。”
“她虽不想入宫,可皇上执意又有什么办法,难不成真要由着她们闹出百年的笑话才行?”
宁太妃笑得薄凉,“相较于皇室闹笑话,废后也不见得是好的出路。”
想是她这句话说得重了,萧千语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宁太妃趁势又道:“皇后已经是六宫之主,万事要三思,不要再做像裴贵人那样的傻事。”
她语气如常,却似刀子似的打在她脸上,她之前做的事不是没人知道的,只是大家不提罢了。
面上微红,萧千语沉默了下来,这次来寿康宫,原想宁太妃松个口,她也就后顾无忧,谁知她竟是这样的口风,知道没有余地,她坐了一会起身道:“臣妾告退了。”
目送她背影离去,宁太妃长出了口气,没想到这个萧千语看着文文弱弱,手段倒是狠辣。
只是……无论是佟裳还是萧千语,她都不想趟浑水。
肃了一会,扬声唤了青梦,进来的却是青婉。
青婉低着头走到近前,扑通跪下,宁太妃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青婉惶然道:“娘娘,奴才们罪该万死,刚才奴才在外面说话,被皇后娘娘不小心听到了江慕允跟易大人订过亲的事……”
青婉说完,也不敢抬头去看宁太妃的脸色,只是紧张地跪在那里,宁太妃半天不说话,弄得她心里没底。
半晌,才听见上面长出了口气,宁太妃的语气还算平静,只是她素来跟惯了她的,知道这份平静代表着什么,越发地胆战心惊,以头触地。
“哀家往日里教你们谨言慎行,你们总觉得哀家啰嗦,自认是宫里的老人,很多时候还不如小宫女懂事,如今怎么着?皇后满腹怒火没处撒,你们正好往上送人头,一会她若派人来带人,哀家也不好说什么,左右是要到宫正司走一趟的。”
青婉哭着道:“奴才犯了大错不敢求生,只求娘娘看在奴才服侍多年的份上,好歹给奴才留个全尸,好让奴才来世好投胎。”
她说得悲壮,一副送死的模样,宁太妃心里虽然怨她不懂事,却也没真想让她死,到底是侍候了自己多年的人,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