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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雪盐商会
快刀斩乱麻，洛里斯特三言两语定下停战的底线就闪人了，剩下的就交给肯麦斯公爵他们慢慢协商。即便北地四家联盟是战胜的一方，实际上也不能逼迫菲萨布伦家族签定丧权辱国般的投降条约。这是盖林特亚世界，可不是洛里斯特的前世，就象洛里斯特提出的那几个条件，已经是十分的过分了。
一般来说，在盖林特亚大陆，两个家族交战，战败的一方赔偿一大笔财物，没钱的话可以割让领地，要不是以分期伏款的方式向战胜者提供财物，当然这得加上利息。洛里斯特不需要菲萨布伦家族赔钱，相反垄断了商路，菲萨布伦家族领地的资金就会被雪盐商会高价的商品给慢慢的吸血，这才是长久的生财之道。
就算签定了停战协议，洛里斯特依然不会放松对菲萨布伦家族的警戒。真以为停战协议一签就万事大吉和平到来那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只不过停战协议的签定能让菲萨布伦家族武装后撤百里，还能在牧野原省驻军这两点才是最重要的，起码增加了临变的反应时间，同时也压缩了菲萨布伦家族的战略回旋空间。
两天后，肯麦斯公爵拿着拟定的停战协议给洛里斯特过目，除了开头所谓的北地四家联盟和菲萨布伦家族因误会而发生战争这些套话之外，象菲萨布伦家族武装后撤百里，有什么行动前必须先行通知北地四家联盟的边界守备部队。同样的是，北地四家边界的守备部队有什么行动的话也要通知菲萨布伦家族武装，以免造成误会。
“不过这条要求不得在两家边界地区驻扎正规野战军团，只能部署守备部队的条款是怎么回事？”洛里斯特问道。
肯麦斯公爵连忙解释：“菲萨布伦家族的阿里多克管事还有那个副使拿普勒坚持公平对等原则，他们说菲萨布伦家族武装后撤百里，但我们北地四家联盟却在南部省和东荒省的边界部署了磐石军团，这让他们寝食难安，所以坚决要求在两家边界只能部署以守备为主的部队而不能部署进攻性的正规野战军团。我想我们既然停战了，那也无所谓，所以就答应了他们这个要求。”
“你尽给我找麻烦。”洛里斯特瞪了嬉皮笑脸的肯麦斯公爵一眼，吩咐道：“杰诺里奥，呆会把这停战协议抄一份发给博得芬格，告诉他从今天起，磐石军团改名磐石守备军团，就自称是地方守备部队，实际待遇不变。对了，改旗号的费用找这家伙报销。”
肯麦斯公爵耸耸肩，摊了摊手，嘀咕道：“你这也太小气了，百来枚金福德都不肯自掏腰包……”
洛里斯特没理他，继续往下看，接下去的都是商业方面的条款，说句难听的话，只要这份停战协议签定，菲萨布伦家族以后小到一粒盐一张纸，大到一头牛一匹马，所有的交易都必须得通过雪盐商会进行。就象这次他们采购的物资商品价值不过六十余万，往年最多卖个八十万左右的金福德，这次却要大出血，价格一翻倍就成了两百来万金福德，难怪肯麦斯这家伙得意洋洋的宣称菲利姆伯爵和沙欣伯爵这次都能分到三四十万的红利……
商业上的事情肯麦斯这家伙还是很靠谱的，这家伙最喜欢的是当二道贩子，左手进右手出做这样的交易乐此不彼，最多就搭点口水顺便帮忙运送下货物。而不是象洛里斯特那样喜欢在家族领地里开生产基地。照他的话说做生产不但需要投资还很有风险，货物卖不出去压货就是个难题，生产本钱一大价格高就失去了和其他同类商品的竞争力，还不时得投入资金进行开发新产品或提升品质，总之是一大堆麻烦事，哪有他这么倒卖轻松。
看到最后一条协议的时候洛里斯特有些不满意：“怎么，菲萨布伦家族不肯交出整个牧野原省吗？”
“没办法，我好说歹说口水都说干了，他们也只是愿意以索丘斯河为界，向北的领地归我们，向南的领地归他们，将牧野原省一份为二，并表示我们占据了牧野原省一大半的领地足够能保证北地的安全了。我已经尽力了，但说服不了他们，只能把这协议交给你拍板。”肯麦斯公爵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这的确是占据了牧野原省一大半的领地，差不多相当于牧野原省三分之二的面积。只是在战争开始之初，这大半的领地早就被猎骑军团扫荡了好几遍，千里无人烟，万径人踪灭就是很形象的形容。菲萨布伦家族武装第四边防游骑军团在遭受猎骑军团的突袭之后连战连败，残兵败将护送着领民退过索丘斯河凭河据守，直到菲萨布伦大公率领十几万草蛮骑兵设下埋伏大败猎骑军团后才收复了牧野原省。现在这协议条款不过是将局面恢复到猎骑军团大败之前的形势而已。
看来这应该是菲萨布伦大公的底线了，反正收复的牧野原省索丘斯河以北的领地已经荒废了，还不如放弃以做退让，也能显示菲萨布伦家族对签定停战协议的诚意。洛里斯特沉吟片刻，做了决定：“那就这样吧，让他们签了这份停战协议。”
“还有一个问题。”肯麦斯公爵问：“这份停战协议我们准备签几年？”
停战协议是有期限的，这只是两个敌对的家族或联盟以战神的名义发誓尽量避免发生冲突和战争行为的保证，有一个期限。到期之后再根据形势的发展决定战争还是继续再签定一份停战协议，如果两方增进了友谊消除了敌对状态，那就可以签定和平协议，不再以对方为敌人，两方就可以恢复自由的商贸和人员往来，就能削减边界的守备部队以节省军备了。
洛里斯特笑了笑：“这期限让那两位使者带回去请菲萨布伦大公决定，他要签定几年我们就签定几年。一年也好三年也好，我们并不在乎菲萨布伦家族认为多久能回复元气可以对我们进行报复。只要他们敢动手，我们还是能给他们一个更加深刻的教训。甚至能让他们更加的痛不欲生，这就是我们北地四家联盟的底气所在。”
肯麦斯公爵被洛里斯特的这番豪言壮语说得热血沸腾，信心十足：“行，那我就原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复菲萨布伦大公，他们愿意签几年就签几年，我们不在乎。只是下次他们再战败我们的商品价格就不是这么便宜了，起码还得翻两倍……”
说完肯麦斯公爵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门口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延着脸又回到了洛里斯特的面前：“那个，洛克，我问一下，史瑞德男爵写信跟我说的，你们家族将出售一大批七八成新的大型远洋武装商船的事是真的吗？”
呃……你就不能先把正事办完再说私事吗？不过洛里斯特还是点了点头：“是真的，家族精简海上军团，删下来一大批的大中小型各类商船和海船。”
“删下来的都准备大甩卖？”
“不，我将在今年年底新年庆上宣布这个消息，同时开放北海城，牛角湾和希洛瓦斯岛，将这些多余的船只进行拍卖，允许贵族和商人们自行组建商会从事海上贸易和渔业……”洛里斯特解释道。
“哦，是这样啊……”肯麦斯公爵看起来有些失望：“我本来还想把你那些删下来的船只都包下来拿出去贩卖的，没想到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呵呵……”洛里斯特大笑：“信不信到时这些船只都会成为抢手货？我担心的是不够拍卖的数量，你还想挣便宜？这想法很不好。不过我想你也可以投资在这些商会中，或者自己再组建一个海上贸易的商会。”
“另外组建海上贸易的商会，一是我对这方面不熟悉，二是没有跟你们在一起有依靠的那种安全和有保障的感觉，所以我就不准备打这主意了。雪盐商会已经够我折腾的了，再说雪盐商会也可以涉足海上贸易。我们家族在你们牛角湾造船场下的定单其实是我父亲准备组建自己家族的海上贸易商队。不过他想进货还绕不开我们的雪盐商会，到时我最多给他一点的优惠，想大便宜那是没门……”肯麦斯公爵一脸的得意。
看着准备从他父亲手里挣钱的肯麦斯公爵，洛里斯特也是无语了。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非常聪明的人，知道抱紧大腿的好处。雪盐商会是由肯麦斯公爵独力经营，他的股份是一半，分红也占一半，另一半是菲利姆伯爵和沙欣伯爵各占百分之二十，洛里斯特拿了百分之十的干股。本来那三家是各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但后来菲利姆和沙欣觉得白拿不好意思，各让了百分之十的干股给肯麦斯，把雪盐商会全部交给肯麦斯负责。
这本来只是一个很小的开玩笑一般建起的商会，但没想到在肯麦斯的苦心经营下竟然发展成东北地区最大的商会，每年的贸易总额都达到了两三百万金福德之巨，成了联结北地四家的一个重要的利益纽带。对菲利姆伯爵和沙欣伯爵这两个经济不大好的家族来说，雪盐商会每年的分红已经成了他们家族一个很重要的收入来源。而肯麦斯公爵也从雪盐商会挣取了丰厚的收益，以至能在领地置换时拿出近百万的金币和物资援助菲利姆家族和沙欣家族。
曾经肯麦斯公爵和他父亲的一次对话经沃利贝尔情报调查人员的嘴传入了洛里斯特的耳朵。那是肯麦斯的父亲责问肯麦斯不该为了经营雪盐商会而放弃了家族的生意。肯麦斯这家伙当即拿出帐簿让他父亲脸面无光，这家伙的意思是雪盐商会现在的生意这么大，早超过了家族生意的几倍，说实话习惯了几百万金福德的交易，家族那些凑一起都不到一百万的生意就别拿出来显眼了。
他父亲怒了，家族的生意再小也是肯麦斯家族的，而你把雪盐商会的生意做的这么大亏不亏啊，有一半的利润都是为别人做的，有时自己还吃点亏多给菲利姆伯爵和沙欣伯爵补点，将分红凑个整数给他们，甚至他独力经营商会都不肯做点假帐贪点利润回来，自家的一个族人犯了错不但从重处罚，还连带着一大批的亲戚被开除，简直是岂有此理……
肯麦斯公爵大笑，他说他父亲老了，分不清形势，北地四大家族抱在一起已经成了一个实力强大的联盟。在四家之中，肯麦斯家族其实武力最弱，连钱都没诺顿家族多。那三家肯提携已经是好运了，自己苦心经营商会就是想为联盟尽点力。其实真要做生意的话内行人还少吗，那三家完全可以请人来经营商会撇开肯麦斯家族，那样分红还能更多些。
既然他们三家信任自己，那自己也不会让他们失望。看看自己家族的生意，就算一百万的大生意，在除去本钱费用外，还得低头向那些贵族们行贿拉关系，就算能挣到三十来万的利润到处上供后落到家族手里的还不到十万甚至更少，运气不好不是拖欠就是白干，有苦都无处述说。
看看雪盐商会，有诺顿家族，菲利姆家族和沙欣家族在背后为依仗，强大的实力根本不用象自己家族做生意那样到处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的，以至就连那些北地四家联盟势力未到达的地方，提起雪盐商会那些贵族也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的进行交易而不会打什么歪主意，这样的生意比家族生意不知道要舒心多少，再苦再累肯麦斯也是心甘情愿。何况肯麦斯很有信心，随着北地四家势力的扩展，雪盐商会的发展机遇还远远未达到瓶颈，迟早有一天能发展成不输于福德商业联盟那七家巨头之一。
所以，肯麦斯告诉他的父亲，他将心思和精力放在雪盐商会的经营上就是坚决把北地四家联盟给维持下去，越久越好，不管是对菲利姆家族的巨额援助，还是平常给予沙欣伯爵的补贴，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只有这样，肯麦斯家族在北地四家联盟中的地位才会越来越牢固。而随着北地四家联盟的势力发展，肯麦斯家族才会逐渐融入传统世袭贵族的圈子中，成为其中的一员而不会被视为异类和暴发户。
听了肯麦斯公爵的这番话，他父亲沉默良久，才长叹一气。随后就召开了家族会议，将肯麦斯家族的当家人位置让给了肯麦斯公爵，并申明他自己以后只负责家族生意，家族中所有的事务以后肯麦斯公爵将一言而决，他不再过问。
这也是洛里斯特很信任肯麦斯这家伙的原因，在联盟中只有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和应该做的事的成员，才能把联盟给长久的维持和发展下去。
“行了，别得瑟了。”洛里斯特拍拍肯麦斯的肩膀：“‘既然你准备发展雪盐商会的海上贸易，那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以先为商会购置一支商船队，规模不需要太大，先试试水再说。至于北海海域的安全问题，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诺顿家族的北海舰队会为雪盐商会的船只保驾护航的，不过市场需要你自己去开拓。就象那句俗语说的，只有比他人先行一步才能采摘到最大最好的苹果。”
“知道了，我打发了两个使者马上去找史瑞德男爵。”肯麦斯公爵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