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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沒有立即接通电话,而乐瑶很无聊的凑了过來,看了看被我握在手中的手机,问道:“谁的电话啊?把你弄得这么犹豫…”
我瞥了她一眼,并沒有理会,往前走了几步,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乐瑶开來的车子上,终于接听了电话:“你好,我是昭阳。”
电话那头的简薇愣了一愣:“......我知道你是昭阳。”
“哦,那就聊正事儿吧。”
“你今天晚上沒回苏州吗?”
“在北京呢。”
简薇笑了笑,道:“也好,來回这么赶也挺累的,正好在北京放松一下。”
我应了一声“嗯”便沒有再说话,因为电话是她打來的,她有事情会主动和我说的,我只需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等待着就好。
谁知电话那头的简薇也这么沉默着,于是我便听到了远在苏州传來的风声,与我耳边的风儿吹到了一起,渐渐剧烈了起來,我的心便开始作祟,以为很冷,赶忙将自己的衣服掖紧了些。
无事可做的夜色下,乐瑶变得很八卦,很无聊,凑近了我,竟然想偷听电话里是谁和我说话,于是那头发便被风吹进了我的嘴里,又黏在了我的嘴唇上,又痒又难受......
我将乐瑶推离了我的身体,瞥了一眼说道:“别闹,行吗?”
“谁让你弄得像在保密局工作似的,我就是想听听你在和谁打电话。”
一直沉默的简薇终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问道:“昭阳,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沒有......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也沒什么事情,大事儿电话里也说不清楚,等你回來吧。”简薇说完便挂掉了电话,我则有些反应不及,直到“嘟嘟”声重复响了好几遍,也才挂断了电话。
乐瑶依旧不死心,再次施展自己那出神入化的演技,眨巴着两只水淋淋的眼睛,很无辜的说道:“昭阳哥哥,刚刚和你演哑剧的姐姐到底是谁呢?她好像很不开心哦,都挂你的电话了呢…”
“你这个腔调让我瘆的慌,你知道么?”
“怎么会啦,你造吗?人家才26岁,你和那些姐姐们都已经27岁了,人家年纪小,当然要这么弱弱的讲话呢…”
她那无辜的样子,让我无语了很久,终于说道:“自从脑白金卖的脱销后,你的病情越來越严重了.......真替你感到担心…”
乐瑶在常年与我的口舌之争中,已经练就的水火不侵,依旧眨巴着眼睛说道:“人家本來就是26岁嘛,2和6加起來也才8岁,是个小萝莉呢…”
“我......操,你这样让人很崩溃,你知道吗?”
乐瑶面色当即变得严肃了起來,冷眼看着我,低沉着语气说道:“禽兽,你又想操.我了吗?......來吧,这里月黑风高,前不见通路,后不见归途的,我也懒得反抗了……”
我:“.......”
......
这个夜晚,我当然沒有睡乐瑶,我们只是一起吃了个晚饭之后,便各自回了酒店,而地图显示,我们两人的酒店也隔了好几个街区,这种遥远的距离,终于让我觉得自己可以清静一些了......是啊,每次和乐瑶在一起,我都渴望能清静一些,可如果真的几个月未曾见到她,又感觉自己的生活太安静了些......想來,岁月真的会在人的身上烙下各种印记,而乐瑶便是我身上的印记之一,如果想彻底消除,也许需要更长的岁月…
次日的早晨,我乘坐飞机回到了上海,倒沒有立即去苏州,而是去了一次西塘,我知道,未來的日子充满了抉择,便想去看看当初自己费尽心血打造出來的客栈,我仍相信,在那个客栈里,还保留有我最初的梦想,我无法忘记,自己抱着吉他,在客栈对面的柳树下唱歌的画面,每每有一个游客因为我的歌声去住了客栈,我都会高兴好一会儿,所以我认为:我创业的情绪全部藏在那间始终沒有名字的客栈里。
客栈还是当初的模样,但已经沒有了那个爱玩游戏的童子,因为在路酷这个公司成立前的几个星期,他忽然提出要去国外继续深造学业,我便从简薇投资的款项里分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给了他,实际上我知道他提出,出国留学这个要求,是和简薇有关的,因为简薇不希望一个沒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大学毕业生参与到路酷这个很正式的公司中,所以主动和他接触了,并对他未來的人生给予了建议,让童子最终产生了要出国深造的念头。
对此,我是赞同的,因为童子沒有任何的人生经历,他需要磨练并充实自己,而商场上的复杂,他暂时也应付不來,倒不如出国去充实自己,而我也很期待:他在回來时会有一个正面方向的人生转变。
进了客栈后,新來的服务员并不认识我,询问我需要什么样的房间,我摇了摇头,告诉她:我只想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她虽然觉得我这个人有些奇怪,但还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就这么在客栈里坐了一个小时,直到快午饭时间才离开,然后去“我在西塘等你”这个酒吧找到了我的好朋友阿峰,听说,酒吧最近的生意很好,可是酒吧还是原來的酒吧,并沒有因为需求的扩大而扩大。
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阿峰正在擦拭着自己的吉他,乍然看见我,顿感不可思议,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之后,说道:“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沒在西塘见到你了。”
“瞎忙活呗。”
阿峰给我搬了张座椅,笑道:“你这么说,让我们这些真正瞎忙活的人情何以堪呐?”说着从柜台里拿出了两瓶啤酒,又将其中的一瓶递给了我。
我接过啤酒,颇为感慨的说道:“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现在的生活,不光自由,还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我就有点找不到方向了。”
“公司做的这么好,找不到方向又是从何说起啊?”
“这事儿沒必要说,就是有点怀念当初刚來西塘时的感觉,说是混日子吧,心中倒也挺明白,挺有追求的…”
阿峰笑了笑,然后与我酒瓶对酒瓶的碰了一个,实际上他应该是比较了解我的,因为他自己也是在凭喜好做事业,而我的喜好却已经在路酷凶猛的发展中消失殆尽,最为重要的是: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女人给我的,想起,真是满满的挫败感…
半瓶啤酒喝完,阿峰找了个话題,向我问道:“你的女朋友呢?这次沒和你一起來西塘散散心?”
我摇了摇头。
他略遗憾的说道:“今天晚上,我们酒吧有一个你一直在玩的活动主題,灵感就是來自于她上次在我们酒吧唱的这首歌曲,如果她能來玩玩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知道她是日理万机的,也沒报多大期待能请到她。”
我想起很久前,米彩确实在阿峰的酒吧唱过这首陈绮贞的《你一直在玩》,再想想,她马上就要去美国为卓美的上市做最后的冲击,如果走之前能來西塘放松一下是最好不过的了,便打算让她过來,前提是她已经办完了无锡的事情。
我掏出手机,随即拨通了米彩的电话,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她便接通了,心情好似还不错,语气很是轻松的向我问道:“想我了吗?”
“是啊,你现在在哪儿呢?”
“正在回苏州的路上......你呢,从北京回來了吗?”
“嗯,不过人在西塘......你要是下午沒事儿的话,也來这边吧。”
米彩有些诧异我会待在西塘,稍稍停了一下才说道:“我现在和安总在一起,她可指名要你今天在苏州设宴款待她呢。”
“那个红衣姑娘…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在无锡参加政府的招商会议,正好遇上了。”
“那挺巧的,要不你让她也來西塘吧,反正在哪儿吃饭都一样嘛…”
“嗯,我问问她,回头给你电话。”
“好的,等你电话。”
米彩在挂电话之前又说道:“你能不能别老红衣女子、红衣姑娘的叫人家,毕竟你们现在也蛮熟了…”
我理所当然的回道:“谁让她隐姓埋名了那么久,叫习惯了......…”
米彩无奈一笑,生性淡然的她也不与我争辩,随即挂掉了电话。
片刻之后,米彩便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确认了她和那个红衣女子会在傍晚之前到西塘,这使得我那因为抉择而沉重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只是我不太清楚,作为我女朋友的米彩,对于我想退出路酷这个公司会持什么态度。
.......
听说红衣女子也会來西塘,阿峰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于是我很直接的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红衣女子?他说不是,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毕竟他自己和那个孤傲到有些凄美的女人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当然相信阿峰,实际上我也蛮欣赏那个女人的,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冷漠了天下人,只为了将热情赋予一个人的传奇品格。
片刻之后便到了午饭的时间,阿峰告诉我:我的另一个好朋友周兆坤也恰巧在西塘渡假,我当即提议:约上他一起喝点小酒,除了叙旧,更想借这个机会知道:当初乐瑶退出娱乐圈的那笔巨额违约金是不是他代为偿还的,似乎在与乐瑶有联系的人群中,并沒有第二个人具备这个实力…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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