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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尖,磨磨蹭蹭地想着,如何才能不过去,当然也还要有一个体面的说法。结果找了半天并没有找到,只得蹭了过去。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位大师兄,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真的清醒了,反正,他在我的预计之中,会是凉凉看我的那眼,反而真的是有一些温度。
可见,他还是不清醒。要不然,这样的眼神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有的时候,眼见为实的那样的说法,也是同样靠不住的。
按照郎中的意思,我拿起勺子开始喂这位大师兄,本来还想着,他刚刚清醒,一定会抗拒吃药什么的。从前病人什么的都是这样抗拒的。不过,好像也没有出现,这个就有可能说明,他小时候是一个好孩子来着,后来。不过是因为现实什么的太过残酷,才产生了变化。
我不断地重复着向他口中喂药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恶意,动作却着实是笨拙得不行。所以,现在看来,这位大师兄变得,有些前所未有的狼狈,被药汁糊了一脸。对着这样的情况,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我想我似乎是要做点什么。
想了半天,很是愧疚地在自己衣服上比划着,想要撕掉一块儿下来给他擦擦什么的。就是似乎觉得,这件衣服本来用料就有点稀少,要是再少下去。其实,我是舍不得了。
一直很安静的这人猛然出声,吓得我手里的药碗又向他身上直接洒了半碗,“不要撕了。没事。”
那是刚刚没事,现在洒上了半碗药,是不是又激发了他讨厌我的情绪。而且他还会认为我是故意的。所以,我做出很诚恳,也是真诚恳要撕衣服的表情,继续着,这下可真的是没道理不这么做了,而且这还会很烫。
他忽然扶住了我的手。于是,所有的药都便宜了他的衣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都是因为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话,为什么又要突然这样阻拦我。
我本来是想要逃开的,他一定是会生气的。况且他原本就讨厌我,我现在的所有做法都会加深他的感觉的。但是,光这样跑掉似乎也不对。我将目光转向屋子里有二师兄的那一边。扫了一眼之后,其实什么也没有扫到。是因为我想到,这会儿上是要有道歉的诚意的。
可是。还不容我真的说出来,他已经先说了没事。
我偷瞄了他一眼,低头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说了,你也不会信,我是因为紧张。从来没有做过这次,也不是从来没有而是……”
然后。再次偷瞄他的时候,发现他正望着我发呆。
屋子里的别人都去做什么了,大家怎么都不出声,我觉得,我现在动也不运用动了,就像是困在了他的目光里一样了。而且完全没有心思研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觉得,我也要沉得住气。
空中响起了郎中的一声叹息,“本来是好好的药,这会儿又得重煎。”
然后,屋子里的空气似乎才又重新活动了起来。我腾一下子跳开,面对着他的湿衣服,想不出来办法。最后,是二师兄只得托了郎中的徒弟去买一套新的。
二师兄将枕头掩在大师兄身后,轻轻地问,“大师兄,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偷偷看过去,与平时不同,他微微漾出一个笑,似乎心情还不错,是因为死中得活了么,这么的从容,不对,这个根本就不是从容,这个更像是很开心。但是在这个时候开心,简直是有一种很不像话的感觉。
然后,他的目光经过了我,想想,他现在是直接看过来的吗,要不然,这个应该是他平视出去的死角的。我可是有意躲在这里的。而那边那个男子,一双手不停地搓来搓去地想着什么,一看就知道是想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而不敢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二师兄确实也没有给人家留下什么诚信的好印象,所以,现在这人问与不问都是错的样子。
原来,我还真的信了二师兄说的话,现在看来,他之前答应的事情才是更不靠谱的。本来这样的品格,该当是让人讨厌的,可是对面素不相识的人,反而给我更多讨厌的感觉,即使他没有在我面前做出什么坏事来,可是,我就是偏向于在认定,他一定是一个擅于做坏事的人。这样。就像一切都曾经让我尽收眼底一样。
难道我们真的是认识的。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
大师兄那边的对话打断了我的想像,“他怎么在这里。”
这个他说的是一直在一边委屈着的男子。
大师兄已经推了二师兄想要扶他的手,自己撑着坐起,目光瞥向这男子,本来该当是那种病弱的目光才对的,可是,怎么却觉得现在从他眼睛里看出来的那两道光线,是这么的炯炯有神呢,就像之前的那一切都是装的一样,“若是,我这样让你回去找你的师姐,等她获救了会对你怎样。这个孙师弟应该是想得很清楚的吧。所以我也在这个上面犹豫不决。”
他这人怎么这样啊,这才刚刚能说话,就提出这么有无限可能的问题。
那边的男子就像是完全被击中了一样地睁大眼睛,而且,我总是感觉到他在腿颤。似乎很难挪动一步的样子。想到他的同伙,于身处险境的他而言不应该是一件极极幸福的事情吗?
大师兄好像对他的反应很有准备。等了他一会儿。我就着这对视心中各种古怪的猜想,但其实,真相一定是我想不到的那一种。我不是猜不中习惯了嘛。而这位大师兄能一针见血地问出这样的问题,看来现在的主动权还真的是在这位大师兄身上。而再看那男子的脸色,已经让人能够进一步证实,他的那位大师姐与他再一次进行的见面一定不会十分美好。估计会让那群狼直接将他当了晚餐。
那么这个问题啊,揉了揉眼睛,看得出来,不是很好回答,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事情在此反转,绝对是我没想到的那种反转,还没等我真的捂起眼睛或是扭过头去,表示出来,我没有在听等一系统有礼有节的动作时,这人就已经双膝着地,跪在了大师兄面前。
然后,我心中的所有想像,都得因为这个奇怪的举动而推翻。这个意思是,敌人太强大了,他已经是了无胜念,所以,他这是在要求加入他的敌人吗?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果不考虑脸皮的问题,估计会无往而不利。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现在是看戏的时候,所以,我赶紧收起惊讶,继续看戏。
那边的男子膝行了几步,已经来到了大师兄的床前,“大师兄,我们不是要害你的。”果然,如同从地里面钻出来的一样的师兄弟关系。也会是这么的真情流露。所以说这世上无难事呢,我想这个也是有道理的。
“好的师兄弟关系是这样的,我们虽然是独立的两派,但是常常也会时候闹一点点小小的意见,主要是,我们和好的时候更多而且是更快的。”
大师兄语毕时,脸上的表情是传说中的真诚吗?可是,我怎么不觉得,虽然相处的时间真心不长,要对他做一个人格的技术分析实属不易,可是他平时的表情,变动的角度都不大。所以,此时就是没有表情的样子啊。
之前的矛盾,就这样云淡风轻,很没有压力地被解除了?那我要看的戏呢,虽然也不希望见到什么热血情节,总要有一点点压力给对方的那种啊。要不然,这戏也太平缓了吧。极轻的一声叹气过后,他们用眼神达成了共识,而这共识,我竟然在一直这么大眼瞪小眼的情况下,并没有看出来它是什么。他们上辈子是夫妻过吗,只要一个眼神肯定就全部了解那种吗?
这么看来,这位大师兄果然是不好对付的。一直是这样似笑非笑,却能商量得通问题的人,都是高手。况且,这个都是本来不能沟通的好不好。
往下的情节发展,变得一点儿也不紧张了。话说,我也终于看出了一点意思。他们是想回去,一起去骗那位跟狼交情不错的师姐。他们的新想法,一瞬间成了我的新紧张了。这个中间真的会有什么好处吗。根本看不出好不好。但了正因为是这样,才显得真的是很神秘。
一旁的蜡烛小小的爆了一个灯花,我很及时地跟着抖了一下,终于感觉到了,心底的疑问从某个心窍中升了出来,一点点地沿着血管爬遍了我的全身,每一处的感觉所在。而之前那些感觉,全被眼下的新鲜事物团团压下。
果然,这个已经是新的一出戏啊。要是大家的人生,都是这样的反转,估计历史上那个什么什么三十六计,早就已经太过落后,因为已经有人写出了三百六十六计。也就是说,根据现世的生存艰险度,这个三百六十六计,起码得让每天保证有一计出现啊。整个是一个有计策的三百六十五天。
尽管,大家每天上演的,可能都不止是一计这么简单,但是将它们落实到书面上,才显得更有存在感不是。也会更有恐怖感吧。每天出门一计在手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