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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侍郎怎么可能不想娶媳妇儿呢?
不过在娶媳妇儿之前,江侍郎觉得自己需要炫耀一下。
“大人?”林如初今日巧遇江周,见这带着几分阴柔白皙的男人拦在自己通往后宫向皇帝陛下谢恩的道路上,一双秀美的眼就带着几分不解。他最近因一同搜查后宫之事和江周有几分接触,差事里也得江周教导,与他关系不错。
只是关系再不错,这时候阻挠林探花去见自家公主殿下,也是要翻脸的好么?
林如初笑容温柔,目光就不怎么善意了。
“哼!”江周比林如初会看人多了,此刻看出林如初的不耐,抬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份热乎乎的圣旨,在林如初面前郑重地抖了抖。明黄的圣旨之上还带着几分朱砂墨迹未感的味道,林如初对这份味道很敏感,陡然眯起了眼睛。
圣旨上,二公主赐婚给江侍郎几个大字好明显啊!
林如初陡然心中一紧!
那个什么,赐婚的旨意有,公主下嫁有,可是圣旨的归属不是自己,林探花心里好郁闷啊。
狗皇帝是不是忘记还有个心心念念想要尚主的美少年天天谢恩呢?
怎么没想起他,反而想起江周了?
忒不公平了!
“这是?”心里忍着一口血,哪怕江周并未露出什么其他的姿态,可是林如初都感觉到这浓浓的炫耀意味儿了,他看着面前胡乱地披着一件外衫,里头寝衣凌乱,雪白修长的脖子上仿佛还带着鲜红印记的江周,努力继续淡定。
“给你看看,而已!”江周冷冷地,小心眼儿地说道。
前些时候还敢在江侍郎面前说什么“我家公主”……
那个时候江侍郎多心酸啊,一直沉浸在自己见不得人不能叫二公主给自己个名分的伤痛中。
如今峰回路转,江侍郎可以堂堂正正叫一句“我家公主”不说,还有了赐婚。
比自己更早“我家公主”的林如初,他有赐婚的圣旨么?
想到这里,哪怕江侍郎平日里是喜欢给人松松皮见见血别的都不能叫他开怀,此刻心里也很爽了。他在林如初面前炫耀了一番,这才整理着自己的外衫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哼笑说道,“知道这叫什么么?”
“什么?”林如初努力礼貌地问道。
“这就叫效率,我家公主最喜欢我,迫不及待要嫁给我,你懂么?”
江周睁着眼睛说瞎话,完全不顾及日后若是叫二公主听见抽他一脸血的。
“呵呵……”林如初就柔柔地笑了,看着在自己面前露出几分傲然的俊秀男子,许久之后,实在是心里特别生气,只用最温柔的声音柔声说道,“当然懂。当然,下官也要恭喜大人,守得云开见明月。这么多年您也辛苦了,如今得了公主青眼,您这多年的辛苦也不算白费了。”
得意什么?
多年没名分,也不知吃了多少的委屈讨好,才得了驸马的位置。
比起来,被小姑娘喜欢得不得了,只是被长乐公主那些父皇姨妈什么的阻挠的林如初觉得还是江周更凄凉些。只是这大实话一说,江周的脸就阴沉沉了起来,他也想到自己多年心酸,顿时哼了一声不在意地说道,“我赢了名分了!你的圣旨又在哪里?”
这种类似暴发的炫耀,还带着几分色厉内荏,林探花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破了。
“下官的圣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公主昨日赏赐与下官一盒梅花酥,说下官的品格如同梅花一般高洁甜美,下官要去谢恩了。”林如初也睁着眼睛说瞎话,盖因昨天长乐公主是大半夜的叫赵皇后宫中给他送点心了。
不过话可不是那么说的啊。
就是点心蛮好吃的,请表舅表舅母林表哥一起尝尝。
打从林大太太愿意收养红月,长乐就一直对林大太太很亲近。
这点心说好听点儿是给林如初的,其实里头也就那么小小的一份儿。
不过这个时候,谁肯承认呢?特别是在已经有了名分的二驸马面前!
“哼!”连块儿馒头都没有被二公主想过给自己尝尝的江侍郎摔袖,不屑与林探花争辩,匆匆往宣平候府中回家去了。林如初满面春风地目送江周离开,转头,一张脸顿时就黑了,快步往赵皇后的宫中而去。
他到了的时候,昭阳帝正带着二公主与长乐一起坐在赵皇后的面前。
昭贵妃脸色有些不怎么好看地坐在下首,目光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表哥来了?”长乐正趴在赵皇后的身边儿地问二公主最近这几年怎么和江周交好的,问得二公主脸色阴沉沉的恨不能抽这妹妹,见林如初笑容满面地进门,突然皱了皱眉探身过去问道,“表哥瞧着怎么有些郁闷?”
虽然在笑,可是看起来好气啊。
“这帝都谁还敢给如初气儿受?”昭阳帝今天嫁出去了一个最难搞的女儿,心情正好,一边仿佛不经意地扫过似乎脸色不大好,很有些疲惫的昭贵妃,一边笑着问道,“是谁叫你恼了?说出来,朕也可以开心一下。”
林如初笑容僵硬了片刻。
“父皇真坏。”这俏皮话儿从前长乐说过,可是昭阳帝怎么今日十分活泼了呢?
当然是能把二公主嫁出去的缘故。
昭阳帝此刻心满意足,正在对赵皇后地上吩咐好好儿辅助二公主的大婚。
这倒霉闺女本来就声名狼藉,可别叫人宣平候府给退了货。
“你父皇心情好,才调侃你表哥,不然平日里威严是有了,哪里有这般放松的时候?”见昭阳帝笑着点头,虽与自己说话,还调侃林如初,可是一桩眼睛却总是落在昭贵妃的身上,赵皇后微微一笑,温声对昭贵妃笑道,“你今日不喜欢开口说话,莫非是累了?”
最近也没什么累着昭贵妃的呀。
难道是抽昭阳帝抽得太辛苦?
三皇子被削爵之后,昭贵妃就一直觉得昭阳帝十分偏心,因此很看不过眼去。
虽然在意昭阳帝的身体并未一味逼迫吵闹,不过时不时将此事提出来骂一场也是有的。如今昭阳帝还睡在贵妃娘娘寝宫中那小软塌上,委屈得不得了呢。因赵皇后听说昭阳帝天天要求上床睡觉却被冷酷拒绝,不由说了一句公道话。
“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你也别连着叫自己也不开心是不是?”
“我没事儿。”昭贵妃就皱眉说道。
她虽然涂着红红的胭脂,可是一张脸却尚带着几分不明显的虚白。
“我瞧着母亲不像没事儿的样子。”长乐偷偷儿正对红月挤眉弄眼,后者站在赵皇后身侧的位置整张脸都在抽搐,一脸的要去死一死,此刻听见赵皇后的话,转头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美人娘,就敏锐地说道,“母亲何时这么温柔了?仿佛没力气的样子呢。”
“臭丫头你说什么?!”难道贵妃娘娘平日里不温柔么?
“从前这个时候母亲都已经来掐我了,可是姨母你瞧瞧,这回母亲光说不练,没动手儿呢。”
公主殿下这话,顿时就叫林如初心疼坏了,
“怎么贵妃娘娘经常掐公主么?”他急忙问道。
有气儿为什么不去掐皮糙肉厚的昭阳帝,为什么要掐他家水灵灵嫩嫩的公主殿下?
“从小儿掐到大呀。”长乐摇头晃脑地叹气。
她说完这句话,眨巴了一下水灵灵的大眼睛,见昭贵妃依旧坐在位置上气鼓鼓地看着自己,顿时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急忙问道,“母亲为什么不掐我了?”这人呐,被掐的时候哭爹喊娘,这人家贵妃娘娘不稀罕了,又急忙把自己凑上去。
“你不是真的病了吧?”见昭贵妃偏头不理,赵皇后突然皱了皱眉道,“太医院都是死人?昨天才叫他们给请平安脉,说你安泰,这怎么我瞧着不是那回事儿?”他话音未落,却听见一旁昭阳帝已经冷冷开口道,“叫太医都过来!”
“不必!”昭贵妃见昭阳帝恼了,顿时也急了。
“不必?”昭阳帝脸色很不好看。
“又不是大事儿,歇歇就好了,何必劳师动众的。”这可不像是最喜欢排场的贵妃娘娘能说得出的话啊,昭阳帝见她不甘愿的样子,心里就憋着火儿,却舍不得对她发,只好把声音放低低声说道,“万事朕都由着你的性子来,只是你的身子最要紧,明白么?”
昭贵妃怎么胡闹折腾欺负人都行,就是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昭阳帝的眼睛微微一沉,之后落在赵皇后的身上。
“叫我说,定是她威胁那些太医了。”人家诊出什么威胁着不许说,还真是昭贵妃能干出来的事儿。
“真是胡闹!”昭阳帝就忍不住轻斥,见赵皇后用“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竟敢骂贵妃”的诧异目光看着自己,皇帝顿了顿,方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太医院这些人,也太胡闹,太不知轻重了!贵妃不叫他们说,他们还真就不说了?”
赵皇后沉默了。
她觉得人家太医院真是太辛苦了好不好?
“反正又没什么大事儿。”
“你身上发生的都是大事。”昭阳帝一副不听不听朕不听的样子,见那燃嗷呕耪耪诺厝ソ刑焦矗烈髁似谭讲哦哉曰屎笏档溃肮箦怯行┤涡裕饺绽锘屎蠖嗫醋潘灰兴话炎约荷碜拥被厥露!
“宜华可是臣妾的亲表妹。”这还用狗皇帝吩咐不成?
当然,打从出了昭阳帝庇护三皇子之事后,连赵皇后都开始管人家叫狗皇帝了。
“母亲也太小孩子气了,怎么能叫人放心呢?”
见昭贵妃是真的不舒坦,长乐顿时就把自己要如何如何林如初给放在一旁,专心地坐在昭贵妃的身边服侍昭贵妃喝茶,还懂事地给滚烫的茶水吹得温温的,她一副懂事的样子坐在自己身边,昭贵妃目光就复杂了起来。
她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摸了摸长乐的脸。
“母亲?”长乐歪头,见昭贵妃十分复杂地看着自己。
“没什么,只是……”昭贵妃想说什么,却只垂头喝茶了。
“只是什么啊?”昭贵妃难得这么扭捏,长乐更好奇了。
倒霉闺女白胖胖的小脸蛋儿就在眼前,昭贵妃被问得烦了,顿时恶向胆边生,伸手恶狠狠地掐着闺女的小脸蛋儿拧了拧,见长乐嗷呜一声滚在自己的怀里,顿时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欠收拾!你不是说今天还要出宫么?”
长乐昨天就说了,要去敬德王府看热闹。
“母亲身上不舒坦,我还出去做什么,我陪着母亲吧?”长乐贴心讨好地说道。
当然,这不排除是因为自己的小脸蛋儿还在美人娘的手里。
“不必。有你在,我更操心,更不舒坦了。”昭贵妃迎着长乐亲昵濡慕的目光,指尖儿动了动松开手,见几乎是同时林如初就上前小心翼翼地把长乐给扶在椅子里,拿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不知怎么,就露出几分欣慰。
那处处上心的模样儿,确实蛮妥帖的。
因这个,昭贵妃竟看林如初顺眼了几分,侧头对昭阳帝说道,“陛下瞧瞧,如初真的很细心,只是男女有别,这样亲近总不好。”见林如初的脸因这句话有些僵硬,昭贵妃心里就觉得便宜了这小子,继续说道,“陛下还是赐婚吧。有了名分,做什么也就没人说嘴了。”
有了赐婚的旨意,林如初再这样细心,与长乐肌肤相亲,也不会叫人诟病太多。
“哈?”怎么突然说起长乐的心事了呢?昭阳帝顿时惊呆了。
那个什么,请恕皇帝陛下还没做好嫁公主的准备啊。
“咦?”长乐也眨了眨眼睛,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公主不愿意吗?”林如初只觉得心如擂鼓,血脉逆流,呼吸都绷紧了,断然想不到一向对自己淡淡的昭贵妃竟然这么简单就挑破了窗户纸,只是林如初觉得自己大概真的上辈子是个大善人,不然怎会心想事成?
他恍恍惚惚犹在梦中,见长乐一脸惊讶,顿时笑得温柔极了。
倒霉公主敢说不愿意,看他不跟她同归于尽的。
“怎么会不愿意呢?”打从襄阳侯府分家,不必和襄阳侯太夫人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长乐就觉得林如初特别地完美了,再说了,林如初天天在她面前,不动声色挤兑走了更多想要尚主的人,长乐也觉得自己眼里心里只有林如初了。
她虽然尚且懵懂,不过也明白一个道理。
见到一个男子就心生欢喜,心心念念想着他,这代表他在自己的心底很重要的。
如今说起赐婚,她虽然也迷迷糊糊的,却从未想过拒绝。
“朕得再想想。”昭阳帝见小姑娘冲着美少年傻笑,哪里有半点儿不乐意的样子,顿时就心酸了。
他心底确实舍不得。
二公主再嫁,他松了一口气。可是长乐嫁人,想想都觉得心里难受。
“还想什么?再说了,不过是赐婚的圣旨,定个名分罢了,长乐真的下嫁的时候还早着呢。”
昭贵妃这突然口口声声说话,林如初虽然不明所以,只是他是个伶俐的人,急忙转身就跪在了昭阳帝与赵皇后的面前,还未等二位说话呢,先重重地,毫不留意轻重地给磕了三个头,抬头,雪白细致的额头都磕破了。
“微臣心悦长乐公主,求陛下与娘娘赐婚!日后若臣对公主有一点不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他认真地立誓,一贯笑眯眯的脸此刻都是严峻,将秀美的脸都绷紧了,也不回头去看捂着脸哎呀哎呀叫的长乐,沉声说道,“此生微臣心里只会有公主一个,愿以性命爱惜维护公主!”
“表哥说得真好听。”公主殿下这回可没有上回听见自己要被赐婚时的愤慨了。
当然,上回被公主殿下迁怒的,就是楚听云楚小大人了。
“你!”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林如初就一连串儿地堵住了自己的嘴,昭阳帝气坏了。
他要拒绝,正努力挣扎,却见长乐的小脸儿都笑开了花儿了。
“你就这么高兴?”
“多新鲜呀,表哥这样的美人说愿意娶我,我能不开心么?”长乐见昭阳帝一脸心酸地看着自己,笑嘻嘻地指着自己说道,“表哥这么喜欢说,说明我是最好的姑娘,为什么不开心?而且,我也很喜欢表哥啊。”
“你是喜欢他的脸吧?”昭阳帝哼了一声,嫉妒地摸了摸自己的老脸。
“初时喜欢表哥的脸,现在什么都喜欢。”特别是襄阳侯府太夫人病倒,长乐还担心什么?
再说了,不嫁给林表哥,难道去嫁给楚听云,嫁给定国公府死要钱二公子啊?
公主殿下觉得还是林表哥最叫自己喜欢了。
“既然如初央求,长乐也喜欢,陛下不如赐婚算了。”赵皇后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她虽然诧异昭贵妃突然通情达理了,只是对林如初与长乐之间的发展喜闻乐见,还劝说昭阳帝笑道,“就算是赐婚了,长乐的心里最重要的也是陛下。”
“我担心日后长乐遇到更好的,后悔了怎么办?”
“不过是赐婚,哪怕是大婚之后呢,若长乐另有所爱,休了前头的就是,陛下何必担心。”
赵皇后此刻的开明,顿时就叫林如初头上冒汗了。
那个什么,这年头儿驸马大概是最可怜的职业了。
惶惶恐恐地侍奉公主,小心翼翼唯恐失宠,这一不小心还得失个宠被休一下。
这可比皇子妃苦逼多了。
皇子若另有所爱,撑死了把外头的小妖精给接到身边儿当个侧妃,皇子妃的地位还是会稳如泰山的。
可是驸马就不行了。
公主没有侧夫这个配置,一旦另有所爱,前头的驸马就得给腾地方啊。
想想都觉得蛮虐的。
“如初你觉得呢?”
“微臣只庆幸尚了长乐公主。”长乐赤诚,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林如初这小小的苦逼都带了几分笃定与稳定,觉得驸马这么一个没有保障的职业稳妥了不少,他顿了顿,见昭阳帝犹豫,便更加温柔地说道,“微臣也会努力,永远不要失宠。”
当然,还得努力排除外头的那些各色的美男子们。
林探花心里就生出许多的计策。
昭阳帝果然就犹豫了。
“你叫朕想想。”这嫁公主可不是一开口就能同意的,昭阳帝决定得好好儿想想。
“微臣愿意等。”林如初见他并未断然拒绝,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头弯起眼睛对长乐笑了笑。
见昭阳帝没有什么想和自己说的了,他方才起身走到了长乐的身边,看她坐在昭贵妃身边仰头看着自己,明亮清澈一望见底的黑眼睛里倒映着自己清晰的倒影,还未待他说点儿什么,就见小姑娘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柔软的手落在他的额头上,微微有些凉,却叫他怦然心动。
“这回干净了。”长乐抹去林如初磕头时沾染上的灰土,弯起眼睛笑了。
林如初伸手握住她的手,白皙的手指和她的蹭了蹭,也笑眯眯地说道,“公主的手也干净了。
“喂朕还没死呢!”昭阳帝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他觉得林如初这是非常猖狂的行为,以为自己有了昭贵妃做靠山就不把皇帝陛下放在眼里的节奏,这种感觉真的叫皇帝陛下很生气,他决定叫林如初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并且一并撵走叫自己很伤心的小闺女。
长乐见昭贵妃因说笑脸色好转,这才放心地跟林如初出宫去了。
一路她哪里知道羞涩呢,还捧着脸很兴奋地说道,“表哥什么时候想要娶我的呢?”
“你砸我荷包的时候。”林如初心情愉悦,声音温柔地说道。
哎呀这个话题太不和谐了,公主殿下深沉看天。
想当初自己不仅将美人表哥给砸破头,还被人抢走一只心爱的荷包儿。
“那个什么……”她咳了一声,眨巴了一下眼睛。
只是尚未说得出话来,靠在车窗往外看的一双桃花眼陡然就睁大了。
……
那个跟个哭哭啼啼的宣平候夫人在大街上纠缠的且依旧衣衫不整的,不是她家江大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