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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巷岛见到你的第一次，你跟冷雨嫣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在杀翅族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天地，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遗族存在，同时也有你们这一群人存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是站在一端的。”
李晋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
“等我去了米国，我才发现不一样。他们都说我们华夏修炼者无人，我在想，明明你们就是高人啊，怎么会无人。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修炼者分山上山下，他们的山上山下都在一起，只我们这边的山上人便是山上人，不掺和世事。”
“回国之后更是发现，原来你们这些人竟然还都下山了，只不过下山来是跟山下人抢东西的。”
杨树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是不是很失望？”白克问。
杨树淡淡道：“失望是有，但是更多的是战意。”
白克失笑，然后又感叹了一声：“这便是你境界一直都在以惊人的速度突破的原因吗？”
杨树不出声。
“我可以回答你一些问题，你现在既然接触到了这个层次，那么你就有权利知道一些高层次的东西。”
白克又开口。
杨树点了点头。
“这次山上人集体下山，其实并不能算是集体下山，而是各有打算。但是有两个事实是不能忽略的，那就是山上的灵气在衰减，并且是以惊人的速度在衰减。第二则是裂缝在扩大，遗族就要进来了。”
白克说这里的时候声音很平静，但是杨树却隐隐听到了其的兵戈之声。
“山上人并不是团结的，其宗门世家之复杂远超你的想象，就跟这山底下的世界一样。都说修炼者高高在上，尽是仙气。其实不然，山上也是蝇营狗苟，肮脏不堪。”
白克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哪些家族宗门。
“灵气衰竭，天下皆暗，可是你龙河村一灯独明。所以山上人纷纷下山，都想从你们龙河村分一块地方。有些贪心更甚的人则更简单，那就是直接杀了你，把龙河村据为己有。有些有远见的人则是另外一种想法，想要跟你合作。反正为此山上人已经开过了大会，但是都无法形成一个统一的意见。”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龙河村就是在砧板上的肉，那个时候就放在砧板上任你们讨论怎么来处置。”杨树沉声问。
“虽然我也不想说是，但是事实的确是。”白克点头说。
杨树脸露嘲讽，“山上人果然是山上人啊，这事做得可真是霸气。”
白克摇了摇头说：“这些人是吓疯了。”
杨树眯起眼睛，“遗族侵入？”
白克点头，缓缓说：“看到了国外的山上人，你应该有一个疑惑，为什么当初世界修者联合围剿华夏修者，我们却高高在山上竟然不动。”
杨树点头说：“是，我有这么一个疑问。”
“并非是我们不愿意救，而是因为那个时候正是遗族侵入之时。我们那个时候正忙着对付侵入的遗族，根本就顾及不过来山下的世俗世界。而且那一役的惨烈程度不亚于山下世界的惨状，我们山上修者损失惨重，甚至有些大修行者本就会冲击更高境界，但却在此陨落。”
白克说到这里非常可惜地摇了摇头。
“但是你们还是赢了？”杨树问。
“没错，虽然说是惨烈，但是我们还是赢了。只是……虽然赢了，但山上的大修行者陨落无数。而现在已经到了又一次裂缝扩大的时候了，我们的修行者还没有成长起来。面对着这样的敌人，他们自然就慌了。”
白克点头。
“我灭了太安宗，从太安宗主的口得知他们下山是为了灵气。我们龙河村的灵气是很充盈，但是你们山上宗门无数，我龙河村那么小，你们又是占山占河的，那又是为什么？”
杨树再问。
“这得说到当初世界的划分了，遗族脱离地球之时他们带走了地球的一些大的化境，灵气抽走一大半。后来山上人出现，又抽走了另外一大半的灵气和秘境。所以世俗世界剩下的灵气就很少了，但是尽管如此依旧有些地方是属于灵气源泉。比如说泰山，这是仙山佛地，算是世俗世界的灵泉之一。太安宗的那些人看起来是聪明，但其实是无比愚蠢。他们先下山占了泰山，以为就可以拥有灵泉。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是因为山上大世家都先按兵不动，静观变化。等到他们确定下来，就算你不动他们太安宗也会被山上的其他大宗门给灭了。”
白克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淡然，好像一切都是按这样发展似的。
杨树一想也不由叹息，这个太安宗果然是愚蠢之极啊。
“裂缝扩大，遗族侵入，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山上的秘境。所以他们下山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自己远离秘境，这样他们还能有个缓冲空间。”白克又解释。
“你们就没有什么对策？”杨树心豁然开朗。
“我们早已经不是当初强盛的山上人了，而且遗族人的实力普通也比我们高，那些人害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白克回答，“对策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拼。但是你认为有几个人敢？”
杨树默然不语，山上人……跟山下人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勾心斗角。
“那他们不知道吗？你们山上人如果就这样下山，那么更会引起我们双方的斗争，只怕到时候不用遗族打入，我们自己打就把自己给打死了。”杨树冷笑说。
“有些人啊，眼光永远都那么短，看不到这些的，再说就算他看到了那又怎样，对于他们来说也无所谓。”白克也摇头不屑地说。
杨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问：“那接下来你们山上人还想干什么？”
“龙河村！”白克斩钉截铁地说，“现在你们龙河村已经成了必争之地，那里是灵气最充盈的地方，为了这个地方他们绝对会不顾一切的。”
杨树突然间放声大笑，“好，那就让他们来吧，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杨树这一句话说得悲壮，带着被压抑的怒火。
白克叹了口气说：“你的实力虽然让我惊讶，但是那可是山上人啊，无数大宗门等着你呢。”
杨树低头，然后再次仰头，缓缓说：“我杨树一直都安分守己，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街头斗殴，虽然也有动dao子的时候，但是其实还算是留有分寸。相较来说我觉得你们山上人实在是太过份了，做事不留后手啊。我杨树虽然是一个普通山下人，但是并不惧于跟他们好好讲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