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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小宝个子矮,高先达力大,只要一拎,就能将韦小宝拎起来。
高先达领着领内侍卫副大臣的衔儿,一路搭着韦小宝出了皇宫,也没有侍卫敢多问。他们就这么一路上走出了皇宫。
高先达唤出走马“火烧云”,将韦小宝搭了上去,自己也骑了上去,三拐四拐,到了地安门内方砖胡同。他将韦小宝留在马上,自己进去找到了专干去势营生的“小刀刘”。
高先达没有穿官服,在路上时就换上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小刀刘也不敢小看他,只道:“这位爷,我们这是做特殊营生的地方,您有何贵干啊?”
高先达道:“不是特殊营生,也不大老远地来找你。”
高先达给小刀刘看了一眼腰牌,证明自己是宫里的人。小刀刘知道来人是有身份的,刚要下跪请安,被高先达拦住了。
高先达掏出一锭足有十两的大银子和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我知道你们这行的规矩,包切和包活不一样价。这十两银子已经是你们最高规格的行价了。另外这一百两银子,是单独给你的,你最近就不要接其他的活了,专心帮我把这孩子保住。”
小刀刘看了看那银子,现在不是内务府要人的时节,他的生意并不兴旺。能有十两的大银赚,他就已经乐得不行了,待看了旁边一百两的银票,他心里都快美出花来了。心说:这单生意算是抄上了。
他忙说:“放心吧,您那!都包在我身上了。”
高先达又道:“我之所以让你别接别的活,也是为了让你保密。两个月之后,他估计也就痊愈了,我自会过来接他。在此之前,你不要出门,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否则的话,哼哼……”
高先达伸手按了一下那锭大银,一整锭官窑的白银,就这么被高先达的铁掌轻描淡写地给按成了一个银饼。
小刀刘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高先达道:“如果走漏了风声,或者这孩子有一点闪失,你知道后果的。”
小刀刘忙不迭地说:“是是,您放心吧!”
高先达点了点头,将韦小宝从马上扶了下来,交给了小刀刘。
韦小宝问道:“茅大哥,怎么带我来了这里?他是专治跌打损伤的大夫吗?”
高先达道:“放心吧,他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保证药到病除……”
韦小宝不疑有他,一瘸一拐地到了内堂。小刀刘将韦小宝扶到了床上,喂他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浓稠药汤,韦小宝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过去。
高先达嘱咐道:“这小子身手敏捷,别看他腿瘸了,你也抓不住他。”
小刀刘道:“我们有专门绑人用的驴皮。动刀的时候挣扎得厉害,不帮结实了不成。您就放心吧!”
高先达又嘱咐了他两遍,不要走漏风声,这才转身离开。
后面的事情,高先达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蛋疼。
高先达回身又进了宫里,几日不见也不知道小桂子混得怎么样了。
这小子在宫里时间不短了,行事颇为谨慎。海大富死了之后,韦小宝因为与康熙关系颇为亲密,便借机补了海大富的缺。但是韦小宝并不是宫中之人,没有师父带着,行为礼数,都不规范,所以实际上,韦小宝的工作多是由小桂子来完成的。
宫中饮食采购原料的事情,都要经他的手,这些天来,也没少粘油水。
当然了,韦小宝别的事情不熟悉,但是捞钱的本事可是天生的。小桂子捞来的油水,大多数还是进了韦小宝的腰包。但他最后总还是能沾些好处的,他的地位也在同级的太监当中,显得高了许多。
高先达来到了小桂子的厢房,正要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这间屋子里本来就只应有韦小宝和小桂子两个人居住。韦小宝被高先达诓出了宫,那么是谁在和小桂子说话呢?高先达的好奇心上来了,便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后面,捅开了窗户缝,向内观瞧。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但是皮肤上的皱纹并不多,看眉眼的精神,倒像是个中年人。
不过他留着胡子,便肯定不是太监,而他虽然穿着侍卫的衣服,高先达却并不认识他。
高先达是领内侍卫副大臣,皇宫内院的侍卫他都很熟悉,即使有叫不上名字的,也混个脸熟。虽然鳌拜死后有一定的人事变动,但是谁也不会雇一个老头子来保卫皇宫。
高先达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能听见他们些许的说话声,但是听不太清楚。只是时不常地能听见一些什么:“皇帝”“刺杀”“晚间”之类的词语。
高先达心说不好,这个老头子不会是来刺杀康熙的吧。
现在高先达还有几个契约者没有见到,他保不齐就是哪个阵营出来的隐藏杀手。
高先达也怕他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他自己倒是死不了,却也怕对方狗急跳墙,直接去杀康熙。
所以高先达没敢打草惊蛇,只是放眼四望,想招呼人手过来合围他。只可惜,小桂子并不是重点保护对象,高先达等了半天,也没有侍卫巡逻过来。高先达暗自检讨,自己的安保工作做得还是不到位啊!
这时候,那个人与小桂子沟通完了,站起身来,顺着大门走了出来。
高先达连忙下蹲,躲在了阴影里,瞄着那个人。
只见那个人,径直奔出宫的方向去了。高先达知道他不是来刺杀康熙的,心里这才放下了一些。
高先达转身入了小桂子的屋里,小桂子正在那里收拾屋子呢。
他看见高先达进来,自然是吓了一跳,道:“瑞,瑞大人,您怎么来了?”
高先达笑道:“小桂子公公,最近一向可好啊。”
高先达现在是正一品,小桂子只是个跑腿的小太监。两个人可谓是云泥之别。但是高先达竟然笑眯眯地跟他打官腔,小桂子自然是有些颤抖,说道:“都好都好。瑞大人吉祥!”
高先达冷笑了一声,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小桂子!你好大的胆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