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落在了凌云手中

黄门三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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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丕见他露了这一手,眼神中略过一丝惊疑。可别小瞧了木榆槡先前这一拂,内功没有三五十年,如能能做到他这般随心所欲了。

    衣袖下垂的地方本就空荡荡的,若说与人动手之时用来打人,倒可以一用。但若是想取物,对衣袖的控制,以及对袖尾力道的把握,那就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

    而木榆槡轻描淡写的将衣袖一拂,便将玉石送回了凌云手中。其他的暂且不论,只是他这份准头,便值得人称赞一番了。而这玉石重逾两斤,起衣袖上的力道,自然可想而知了。

    见木榆槡武功如此了得,又见他将玉石送回到凌云手中去了。惊疑之下已是将目光收了回来,不敢再多瞧那玉石一眼。

    对木榆槡说道:“前辈袖力惊人,晚辈拜服。听闻少林有一种拂袖功,与前辈所使手法极为相似。莫非前辈当年也出家当过和尚,学过这一门功夫?”

    木榆槡听他提及其他,亦是收起了敌意。微微一笑道:“和尚原来我也是想做的,只是我那婆娘将我拽了回来,这和尚便没做成。想不到苻贤侄小小年纪,见识竟然这般广博,这倒叫老夫有些惊讶了。”

    凌云见二人相谈甚欢,哪里闻到方才那一股火药味了。见二人都不再瞧那玉石,又双手送了出来。对二人说道:“苻将军,听你语气,这玉石似乎是假的。你见识广博些,帮我瞧瞧如何?”

    不等苻丕接话,木榆槡随手一挥之下,已然隔在了凌云与苻丕之间。对凌云说道:“你方才不是说这是你那心上人给你送的定情信物么?既然是定情之用,你又何必在意是真是假了。你只要知道,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就成。你就将它收好,免得弄丢了,让你那小媳妇骂你。”

    苻丕见他拦在中间,自己终究是难以瞧上一眼紫参玉的。所幸顺水推舟送个人情,附和道:“是啊,木前辈说得对。这信物可不必一般事物,无论是真是假,始终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你又何必这般在意,让我来给你分辨出个真假来了?”

    见凌云脸又迟疑之色,又说道:“纵使我说这玉石是假的,你也不可能将他丢了是吧。我看你还是听木前辈一句,将它好好收藏起来为是。”

    凌云觉他说得有理,抱拳微微一笑道:“两位教训的是,是我想得偏了。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麻烦二位了。”说完,已将玉石收入了怀中。

    木榆槡见他将玉石收好,这才放下心来。瞧了一眼天色,见日头渐西。抱拳说道:“多承各位款待,让老夫吃了一顿饱饭。不过此地离晋国颇远,我还得赶回晋国去。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了。”

    转过头来对凌云说道:“凌云兄弟,你若是没什么事,这便同我一同前往晋国吧。我怕时日耽搁越久,武林这一祸端便会越大。”

    凌云先前便听他提及过此事,只是自己没有机会问他。此时听他说起,不解道:“不知是什么事,竟然让晋国如此多的人来请我一个无名晚辈。若是能帮上忙的,我凌云万死不辞。”

    木榆槡与苻丕交谈了几句,便知这人城府极深。而想到此事与他并无干系,自己留在此地也不过是浪费时间。当即对凌云说道:“你若是同我前去,我便将此事细细说与你听。你若是要留在此地,我跟你说这些,岂不是让你为难么?”

    见凌云一脸茫然瞧着自己,又说道:“我只是代那些人来请你,至于你去不去,那是你的事。”顿了顿又说道:“对了,你此时已经不是无名小辈了。当日你一人战神川东三狼,晨虚道人等人的事,已传遍了整个武林。你的名气,已不在老夫之下了。”

    凌云听他说完,脸上明显一愕。自己当日并没有想到成名,只是想见师父一面,这才与那些人动手而已。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自己居然因当日之事而一举成名了。

    脸上颇有几分不信道:“木前辈,您老又拿我看玩笑。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和您老齐名了?您老别听那些人道听途说,这不是存心要我难堪么?。”

    木榆槡见他不信,也不与他多辩驳。说道:“逐鹿教大张旗鼓邀请武林同道,于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时商议要事。我亦是在被邀之列,可没这许多功夫与你闲扯。你若是想去瞧瞧热闹,便随我一同前往。若是不想,那咱们就此别过。”说完拱了拱手,当先朝门外而去。

    凌云见他去意已决,知留他不住。回头朝苻丕二人望了一眼,见两人眼中均有挽留之意。左右不舍之下,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便在此时,只听而木榆槡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般贪慕虚荣。有了安身立命之所,便忘了自己出身了。有如此了得的本事,却偏偏陷在这温柔乡之中。可惜,可叹,可怜啊!”

    此时木榆槡已然走出了门外,这一句话乃是他用内力送出。虽隔了一段距离,但还是清清楚楚传入凌云耳中。

    凌云听罢,仿佛五雷轰顶一般。猛然醒悟过来,对苻丕说道:“苻将军,既然燕军已然退兵,我留在此地也无甚用处了。更何况我的两位朋友自此走丢,我还要去寻他二人。咱们就此别过,后悔有期。”说完站起身来,便欲离去。

    若情见他要走,当先站了起来。一把将凌云拉住道:“凌云公子,你当真要走了么?”

    凌云手臂被她双手握住,全身仿佛没了骨头一般。想出言拒绝她,但见了他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无论如何说不出狠话来。但想让凌云因为她这一句话便留在此地,凌云也做不到啊。

    苻丕瞧出端倪来,帮腔道:“是啊,难道你当真舍得离开此地么?更何况,我手下将士数万人,帮你寻找你那两位朋友来,定然要比你一人快得多。此时离八月十五还有月余时日,你何不等找到你那两位朋友,再行离开不迟。”

    凌云听他如此说,这才稍稍有些动心了。刚想开口答应下来,却听木榆槡又以内力说道:“生老病死,爱恨离别,本就是人生所需要经历的。又何必为了让自己安逸些,而找一些莫须有的借口来了?心无所求,心自难安!心自难安啊!”

    凌云听他说完,喃喃念叨着最后这一句话。心自难安,心自难安?过得片刻,凌云似乎领会了木榆槡这句话。但细细琢磨,却又空荡荡的,不知他究竟要说什么。

    但有一点自己是可以肯定的,若是自己不去寻找齐风与何如风二人,自己都难以向自己交待。更何况自己虽与何如风齐风二人要好,但苻丕手下那些将士未必与二人关系密切。若是这些人不尽力寻找,自己这一生岂不是都在在这里等着了?

    想到此节,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若情的手甩了开去,赔礼道:“若情姑娘请自重,我这等粗俗之人,不知道若情姑娘如此。”见若情一脸伤心欲绝模样,亦是不忍心去看她。

    转过头来对苻丕说道:“多谢苻将军好意,苻将军若是肯帮我寻找二人,那固然最好。但这两人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重要,我若不去寻找他们,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心安。还请苻将军体谅,不要在劝我留下了。”

    苻丕见他心意已决,突然冷冷道:“好大的架子,你真以为你得了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便可以目中无人了么?我告诉你,若情如此好的条件,不知道有多少人来上门提亲。你不要给脸不要脸,这般的自以为是。”

    凌云从未见过他发脾气,此时见他如此,也是颇感意外。想是自己直言拒绝了若情,他脸上无光之下才会如此。但听他提及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心下更是诧异。

    他与苻丕初次见面以来,从未听见他如此称呼自己。他故意不提及此事,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当即问道:“天下第一剑?这名号不错,不知道是何人给我取的?”

    凌云这一问,倒叫苻丕有些手足无措了。当日他见凌云三人孤身前往燕军大营之时,便觉这三人来历不小。但不敢确定之下,也只得装作不知。直到后来他将此事说给若情听,若情这才断定凌云二人便是当日一战成名的天下第一剑客。想到自己若是能嫁给他二人中的一人,自己便不用担心有人来寻自己麻烦了。这才让苻丕帮忙,想促成这门亲事。

    而此时两人计谋被苻丕说破,两人如何能不尴尬了。苻丕见若情一脸埋怨瞧着自己,又见凌云一脸玩味瞧着自己。尴尬道:“这个……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是谁给你取的。你既然觉得好听,我以后如此称呼你便是。”

    凌云见他承认其事,也不与他为难。摆了摆手道:“诶,我只是说这名号好听,并没有说要苻将军如此称呼我。苻将军还是以师弟相称的为好,如此也显得亲近些。”

    苻丕听他口气,似乎是真想与自己拉近关系。虽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时,但终究是自己隐瞒自己知道他二人身份的事在先。而凌云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是他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如此浅显的道理,苻丕还是知道的。

    当即微微一笑道:“凌云师弟既然不怪我,那是再好不过了。来来来,这一杯酒,就当是我向师弟赔罪了。”说完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凌云却不上他当,任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自己却只是立在当地,并不喝酒。等苻丕喝完,这才说道:“眼下有如此多的事要办,这一杯就,咱们日后再喝也是来得及的。既然苻将军承认我是你师弟,那师弟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苻将军答不答应?”

    苻丕见他脸上颇有几分尴尬之色,心中暗道:“莫非这小子想通了,又想和若情结为连理了?若是如此,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当即拍了拍自己胸脯,对凌云说道:“师弟有何吩咐,只要是师兄能办到的事,定然竭力为你去办便是。”说完侧过头来,朝若情微笑起来。

    若情何等聪明,见了他眼神,便知他又在为自己张罗婚配之事了。她虽想找个依靠,却也并不是什么**荡妇。此时听二人又旧事重提起来,不由羞的脸上一阵桃红。像小姑娘一般躲在苻丕背后,再也不敢瞧凌云一眼了。

    凌云将二人看在眼里,见二人如此,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十分的反感。但为了找到齐风二人,他也不得不如此了。

    听苻丕答应下来,这才说道:“有苻将军这句话,做师弟的,便放心多了。”

    苻丕见他脸上神色,又见他时不时瞧上若情两眼。更觉自己猜想不错,但仍装作不知道:“师弟客气了,同门相帮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不知师弟有什么事要让我帮忙的,不如现在说出来,也好了了我这一桩心事。”

    凌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苻将军若是办不成,我再找别人也是一样。”

    苻丕早间便见许多人来向二人提亲,知不少人也想攀上凌云二人。见他说的这般轻描淡写,误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不能劝若情嫁给他,他便另寻好的姻缘去。

    回过头来对若情说道:“情妹,你主意可打定了?”见若情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这才对凌云说道:“在邺城,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成的。师弟说这般话,不是小瞧我了么?”

    凌云见他二人如此,心下暗自好笑。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强自忍住道:“苻将军说哪里话,我只是不想为难将军罢了。将军听了我所言之后,若是不肯相帮,做师弟的也不会怪罪师哥的。”

    苻丕听他如此说,更加好奇他所说的这件事了。当即问道:“什么事,你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