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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上齐以后,何家盛老婆说:“徐秘书,你慢用,我到楼下去买点花生米,炒了给你们下酒。”
徐晓帆知道她这是回避,虽然是何家盛的老婆,但是有些话她不听还是最好的,于是睡到:“嫂子,这么多菜了,您就别麻烦了,一起来吃吧。”
何家盛的老婆说:“没事,你先用。再说,我想下去走一走,散散步,减肥,嘿嘿——”
何家盛老婆走后,何家盛从里间摸出两瓶茅台,对徐晓帆说:“老弟,咱兄弟俩今晚定个量,这是我同学从贵州带回来的,原产地,原包装,正宗,一人一瓶。”
这个叫什么来着,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一个局长,家里有那么几瓶好酒,这无可厚非,你硬说是同学带过来的,未免这个解释是多余的。徐晓帆不可能戳穿他,只得呵呵笑道:“何局,我这是托你同学的口福啊,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过三巡,何家盛的说话慢慢入题:“老弟啊,听说,广电局、体育局和文化局要三合一了,这件事情已经提到了我县的改革议事日程,你在书记身边,肯定了解得比我多,是这回事吗?”
徐晓帆早就做好了准备。这三个局合并为文广体局,早就有了方案,但是迟迟没有下文。现在新书记上任,可以趁此机会将人员调整一下,已经开始着手搞这个事情了。但是,文化局长孙静和于铁山的关系,那是县里公开的秘密。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无风不起浪、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战胜孙静,谈何容易。
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讲,如果于铁山稍微冷静一下,他就不会将这个三合一的局长给孙静当,道理很明显,这不是明摆着授人以柄吗?
所以说,何家盛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前几天,于铁山跟徐晓帆聊天地时候,就有意无意地聊到了这个话题,说是这个三合一的事情,还真把他难住了。这三个局的局长都是有能力的,割舍谁心里都不好受。
体育局长蒋波虽然前前任县委书记张建祥的人,但是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如果连疲劳都没有了,那就只得去向马克思报到了。更重要的是,于铁山跟张建祥的关系不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建祥还是于铁山的伯乐和良师益友。现在人家一走,就不可能人走茶凉,把他的人全部拿下来。
虽然说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也有利于班子建设和工作的开展,自己的人用起来还是方便些,放心些。但是,过于明显的用人,就会造成某些不安定或不稳定因素。
所以,上次于铁山找他聊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晓帆委婉地说了,如果把孙静放到建委做主任,把蒋波调到政协去做个副主席,那是再好不过了,何必要他们三个人在同一棵树上挤着往上爬呢?
如果这样的话,对这三个人都不好。蒋波反正年纪大了,把他放到政协做副主席,由正科级上升到副处级,对他对张建祥都是一个交代。至于孙静,徐晓帆不好明说,只是建议,现在建委主任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派孙静这样年富力强的又有一把手经验的人去接人,是形势发展的必要。
广电局局长何家盛就留下来算了。以来他的广电局人员最多,三合一以后,他的恶人就最多,他来做这个局长,以后的工作好开展一些。
当时,于铁山听了徐晓帆的建议,明显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虽然徐晓帆只是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建议,但是,徐晓帆知道,一般的事情,于铁山肯定不会跟他说,如果徐晓帆贴了建议,于铁山一般也会采纳。
就是下午下班的时候,何家盛打电话给他说请他吃饭的时候,徐晓帆其实就知道何家盛有什么目的。但是,徐晓帆心里也有底,要不然,他也不会贸然答应他的邀请。现在,何家盛把这个话挑明了,徐晓帆只能实话实说:“是有这回事,但是,老哥,你知道,我只是——”
何家盛大断了徐晓帆,呵呵笑道:“老弟,你就别再老哥面前打马虎眼,我知道,咱们书记很相信你。本来,这个话我说出来就是不合适,但是,既然叫你一声老弟,我就不管那么多了。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你不帮也得帮。”
狗日的,你这不是摆明着强迫加自愿吗?
徐晓帆笑道:“老哥,你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的话书记并不一定会听——”
何家盛从脚底下摸出一个大牛皮信封,推了过来:“老弟,这件事情,反正老哥只找你,你想什么办法都要帮我搞定,现在正在搞广播电视改革,这个东西是我一手搞出来的,如果就此放手,我心有不甘。”
徐晓帆看到钱,马上严肃道:“何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家盛握住了徐晓帆的手,说:“老弟,我不可能跟你讲这个钱,我也不会送钱给你,咱们兄弟俩,我不会蠢到那个地步,用钱来跟你交易。跟你解释一下哈,你帮我*作这个事情,肯定要花钱,请客吃饭,买点小礼品,车马费,等等,什么地方不要花钱?如果还有点剩余,你就自己买条好烟抽,这总不为过吧?”
徐晓帆知道,这是官场中人管用的伎俩和嘴脸,他拿钱给你,说得好听点是请你帮他*作,在这个*作过程中要花钱,实际上,这个钱就是送给你的。明说了什么都不好,说的委婉一点,你好我好大家好。
徐晓帆稍微看了看,这个信封里装的钱起码超过4万,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5万,比上次县教育局人事股股长肖文强出售还要狠。当然了,人家要求的是一个副局长,那肯定要便宜些,现在何家盛要保住局长位置,而且还是一个广电、文化、体育三局合一的大局局长,价格自然要提升一个档次。
徐晓帆有点心动,如果收了,自己就在仕途道路上收受了第一笔贿赂,这不是5百也不是5千,而是5万啊。要知道,当时大部分人的年收入就是千多千不到,也就意味着这些钱要一个人不吃不喝存0年。
如果放在01年,收5万元那是小事一桩。那时候,普通公务员的年收入基本上达到了5万,有人用1年的收入甚至年的收入来买个职位,不到1年就回本。现在人家用0年的收入来投入,想必这个对这个投入也是相当的给力,在心里来说也是志在必得。如果放在01年,这个5万就相当于那时候差不多100万。
这应该是天价了。徐刚刚想拒绝,小媛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突然蹦了胡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