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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肆希看着褚公子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打扰他思考,毕竟即便是一成,那也是十几万两银子。
那褚公子不过只是低头想了一瞬,便同意下来,“好!希望这次大当家可以言而有信!”
邬肆希看了一眼褚公子,没有因为这话露出丝毫不满,“褚公子尽管可以放心。”
“褚公子,请!”
这次,邬肆希举起了手里的酒碗,对着褚公子示意道。
那褚公子这次倒是没有任何犹豫,端起酒碗和邬肆希碰了一下杯,同样一饮而尽。
接下来大堂的气氛也更加热闹,盘虎寨的这些人,都是放松的大声有说有笑。
即便上面声音嘈杂,但东方仪还是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什么盘虎寨三位当家和那个褚公子之间的谈话。
东方仪得知了他们口中一直所说的那个声音,竟是贩卖私盐后,非但没有任何欣喜,反而全身僵硬的立在那。
因为她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
一场东陵国和西越国的战争。
东陵国地处大陆的东岸,不仅临海还地域广阔,物产丰富,国力不弱。
与东陵国比邻的是西越国,地处东陵国的西面,地域比东陵国大了四分之一,但他们国内不比东陵国地势平坦,地界内不仅多高山,就连戈壁沙漠也有不少,所以不如东陵国物产来的丰富。
但西越国内却是多金矿、银矿和宝石,自然也是十分富有,但即便西越国人口只比东陵国略少,也是很有钱财,却还是不敢得罪东陵国。
不过是因为这么多年以来,西越国却是一直被东陵国扼住了命脉,西越国因不靠近海,降水和河流也都少,所以,他们国家并不盛产盐,除了他们自己能够产的一些外,其余大部分的盐,都要从东陵国买进。
盐是人体所需的重要物质,如果一个人多日不吃盐,便会感觉身体乏力,没有力气,所以,可见这盐是人必不可少的,这盐也因此才会被东陵国朝廷紧紧掌握。
盐的价格一直很贵,而这些年西越国在东陵国卖进的盐,价格更是高昂,而且数量也都有限,并不是无限量的,即便这样,西越国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前世,所有的人都认为,西越国不敢得罪东陵国。
但前世,西越国还是突然向东陵国突然发起战争,而且声势浩大,不过短短一个月,东陵国就失去了和西越接壤的两个州。
那两个州并不是西越国随便攻下的,那两个州内,都有不少的湖泊河流,也是可以产盐的。
所以攻下那两个州后,西越便迅速派遣了兵马驻守,同时近二十万士兵,继续东进,此后半年,又夺下了两个州。
东陵帝肖怀士也率兵二十五万御驾亲征,但双方征战了足有一年之久,东陵国也只是夺回了五六个城池。
战争劳民伤财,东陵国和西越国在僵持不下后,便都妥协,西越国退兵,东陵国也放弃一开始被西越国占领的两个州。
自此,东陵失去两州十余城,国力也大衰。
东陵帝肖怀士更是大受打击,率兵归国途中便驾崩。
接着便是二王爷肖玉瑾和四王爷肖寒之的皇位之争,双方各握兵马,东陵国又是持续了近半年的战争,最后肖寒之胜出,登基为皇。
但经过这近两年的战争,东陵国已经国力衰微,处于弱势。
当然前世肖寒之登基后,也曾想收回失地,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在东方仪前世去世之前,被西越抢占的失地,依然没有被收复。
再次想起往事,东方仪再看这盘虎寨贩卖私盐一事,便有了不同的想法。
前世西越国敢明目张胆的攻打东陵国,不顾东陵国要断掉卖给盐的生意的威胁,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那就是很可能,西越国早就已经有了别的买盐的出路,不再畏惧东陵国的要挟。
她刚才听上面庄羽生说的话,盘虎寨竟是东陵国内数一数二的贩卖私盐的地方。
东方仪,算了下日子,战争就是在她嫁给肖寒之半年后开始的,也就是一年半以后。
那西越国要提前准备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就是......
那如果这样,上面那个褚公子的身份,就很值得她猜测了。
东方仪脑海里闪过万千想法,整个人都是愣在原地的。
赫连祈看已经再得不到有效信息,就要带东方仪回去,却看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刚要喊一下东方仪,却忽然眼睛一冷,看向她身子斜上方。
暗道里即便是点了几个火把,依然很是昏暗,所以他才现在才看到东方仪身后头顶上,那一条呲着细细舌头的,眼睛散发着幽光的,一条黑色长蛇,就这样把半个蛇身悬空在东方仪头顶,一直盯着她,好像在考虑何时下嘴咬一口。
赫连祈有些庆幸,这个时候东方仪有些獃滞的没有动,所以那条蛇也只有一直盯着她,没有开始行动。
赫连祈不动声色的从衣袖里抽出三根银针放在指尖,只等下一刻,就把银针射在毒蛇身上,杀死它。
但没想到东方仪却早他一步回过神来,她转了一下眼珠,就要扭头去看赫连祈,却还不等动,就被赫连祈小声制止,“别动!”
东方仪闻言,虽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听话的没有动一下。
但是即便如此,她头顶的那条毒蛇好像还是发现了什么,扭动了下身子,就冲着东方仪的脖子亮起了尖牙,扑了过去。
以东方仪如今的姿势,只能看到赫连祈手里的三根银针,在暗道里闪了一下,接着便听到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暗道里,却犹如惊雷。
“快走!”
赫连祈一把拉住东方仪的胳膊,就带着她往外跑,东方仪跑的时候,回头看见了倒在地上扭动着身子的一条蛇。
这刚才暗道里发出的声音,按说在上面喧闹的大堂里,根本不会被人听到,但在那蛇落地的几乎同时,邬肆希和褚公子都是停了一下。
邬肆希是眼里寒光闪过,褚公子眼泪却是带了一丝玩笑的笑意。
褚公子端起面前的酒碗,摇晃了一下,直接泼在地上,看向邬肆希的眼里带着笑意和审视,“看来,邬老大的这盘虎寨也不安全啊!”
“那我也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