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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醒了吗?”白若璃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花落摇了摇头。
“喝点温水。”虽说是快四月份了,但是还是很冷的。
“不碍事,奉翎去休息了?”白若璃无奈的接过花落倒好的水,肩上又被花落披上了一件衣裳。
“你呀!奉翎怎么说也是你夫君的师傅,怎么可以如此直呼其名?”伸手在白若璃的额上轻点了几下,花落无奈不以偿。
“墨墨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封妃那日师傅不是也在场观礼了吗?”
“......”花落被伶牙俐齿的自家徒弟堵得无话可说,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师傅你也去歇息一会儿吧?这里我守着就好。”还魂草也会出现副作用,但是具体是什么症状却是因人而异,所以这几日危险期还是需要人守着的。
“小璃儿,你忘了今日还有狐族的那斩首之案?”白若璃微闭的眼睛立刻张开,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
“我倒还是忘记了,何时才到午时?”她可是说了亲自送上一杯毒酒送他们入地狱的。
在这之前,也可以去悠闲的看一看吧?
上月的时候花落和奉翎联手研制出了那日魔虫的七色血液所提炼出的剧毒。
传说中的毒到底是毒在了何种境界,她也是不知的,正好栾家的那几个可以当作试验品。
白若璃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师傅,将您上月研制出来的殷红给我些。”
正在倒水的花落动作一顿,而后又恢复倒水的动作。
“你要那东西作甚?若是不小心碰到了我可没有办法救你。”
“赐死,顺便帮师傅你做一个小小的试验,徒儿会用心将中毒的迹象全部都给您记录下来的。”
花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稍等。”
将桌下的暗格打开拿出里面的小瓶递给白若璃,“这殷红甚是珍贵,别浪费太多。”
他们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提炼出了这么两小瓶,他和奉翎一人保管一瓶。
虽然材料是他提供的,但是两个人毕竟都是出了力的,不分给奉翎一些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你准备如何让他们喝下去?”
“帮孤那一坛好酒过来。”
“喏。”
带着清香的酒有着纯洁的透明色,只闻味道就知道这酒一定是用上好的粮食酿造的。
白若璃将手上的小瓶打开,滴了两滴殷红进酒里。
殷红如其名,有着淡淡的红色,滴入酒中之后原本清澈不以的酒变成了漂亮的粉红色。
白若璃舀出来一小盅的酒,将其他的酒再次密封起来。
“小璃儿,这酒你还打算留着?”接过白若璃递过来的小瓶,花落都感觉不妥。
这酒要是被谁喝掉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不是师傅您说这殷红分外珍贵让我不要浪费吗?”将酒盅和杯子拿在手里,白若璃柔柔一笑。
“更何况最近要处死的人,怕是不止这么一两个。”
白若璃的样子明明像是单纯的闺中小姐,但是那满身的戾气还是阻挡不得。
果然,他这个徒儿冷血起来无人能及,但是若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哪怕只是伤到了一分一毫那人也会立刻死无全尸。
“我走了,回来换你去休息。”白若璃转身就走。
花落在她身后无奈的笑了笑。
现在就只能祈祷那几个家伙自求多福了。
怎么可能?
“妖王。”
“妖王好。”两个侍从看到白若璃之后手抖了一下,右边的那个差点将手中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
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扶好,侍卫的一滴冷汗不可避免的从额间落下。
最近的妖王才痛失了亲信爱将,想来是心情十分不好的,这时候他表现出一副玩忽职守的模样是不是在找死?
“嗯,他们可有什么动向?”白若璃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的表示。
看来,今天妖王的心情还算不错?
太好了,他的脑袋算是保住了。
侍从松了一口气,连带着回答的语气也轻快起来,“从昨日开始狐族的公主就开始哭闹,刚刚安分下来。”
那个杀猪般的嚎叫声和谩骂词语层出不穷,他们甚至都不敢想狐王到底是如何教导这个所谓的公主的。
“将门打开。”看侍卫的表情就知道栾云舞嚎叫的多么惨烈了,白若璃却是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罪有应得。
“是。”
“咔嗒。”一声坚固的牢门被打开,侍卫正打算去帮忙点灯就看白若璃单手一挥墙壁两边的烛蜡就染了起来。
想不到妖王恢复的如此神速,这也就一个晚上吧?
“将门所好,若是有其他的东西进来,哪怕是一只老鼠......”凤眸睥睨回视,侍卫们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气从脚下慢慢延伸向上。
“是!”
地牢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不像是地牢,倒像是一间间密室一般。
栾家兄妹三个都被她关在了一个房间,栾云舞看到白若璃之后立刻爬起来直冲白若璃而来。
仅仅还有两步就可以够到白若璃了,却被精钢所致的牢笼牢牢的困在里面。
“你抓我来干什么?!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栾云舞还是穿着昂贵的衣衫,但是从小到大被人伺候大的大小姐的头发已经凌乱的披散了下来,看起来早以没了当初的神气扬扬。
栾云舞是女子所以并没有去城墙上观看那场精彩的打斗,她是在家中的御花园被带过来的,到了地牢见到两个哥哥之后还是问什么都不说,任凭她在那里哭喊也没人理会。
“你是来抵命的,为了你的两个哥哥。”把玩着手中的酒盅,栾云飞和栾云天的身子不可避免的抖了抖。
昨日白若璃说会亲自送上一杯毒酒,今日果然就来了这地牢。
他们的大限真的到了吗?
栾云舞抓着地牢的手紧到指尖泛白,脸上因为流泪已经有了痕迹,嗓子也因为叫喊变得沙哑不堪。
“他们的错你干嘛要抓我?放我出去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面临生死的时候亲情爱情友情注定只能靠边站。
这时候谁在乎的都是自己可不可以继续活下去。
“事已成定局,孤的决定可是你可以左右的?”
带着残忍的笑捏起栾云舞的下巴,“孤失去的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孤失去的是孤那个孤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王后,孤失去的是这妖界再也培育不出来的双生子,孤失去的都是孤重要的人。”
松开手指,栾云舞的下巴已经变红,可见白若璃是用足了力气。
“他们有什么错?他们错就错在他们追随的是孤,你错就错在有两个不听军令犯了诛九族之罪的哥哥。”
“孤何时说过,只有犯过错的人会死不犯错的就不会死?没有阻止你的家人,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误入歧途的时候想明哲保身?”
“怎么可能?”
栾云舞无力的滑落在地下,她知道此时的事情已经无力为天。
“都怪你们!都是你们两个!非要除掉什么墨离晚!非要当什么狐王!现在没得争没得抢了吧?都是在为别人做嫁衣!”栾云舞看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大声的叫喊,眼泪不受控制的又流了下来。
栾云天和栾云飞沉默不语,昨日大殿上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他们早已经全部说完了。
“呜呜呜呜,为什么我要有你们这样的哥哥。呜呜呜呜。”
整个地牢都响彻着栾云舞的哭泣声,今日狐王居然没有来送行。
三天内失去四个孩子,也是一种打击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
“喝了这杯酒,上路吧。”
三个杯子整齐的摆放在桌上,白若璃根本没有想踏进地牢的打算,藤蔓可以代替她做到这些动作。
栾云天和栾云飞抖着手将那杯香味四溢的酒喝掉,很甘醇的味道,可惜是杯毒酒。
栾云舞也拿起了那杯酒,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动物死前最后的哀鸣。
“下一辈子,我再也不要你们这样的哥哥,再也不要遇到你们!”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最后一滴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白若璃静静的看着三人无力的滑落了下去,没有丝毫痛苦,死的时候嘴角带笑。
号称时间最毒的殷红,居然没有任何的痛苦,想来谁都没有料想到吧?
拿起剩下的酒,白若璃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