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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场比赛不疾不徐,恰到好处吊起观众的热情,他们在高呼,在激烈的争讨,兴致高昂。但场中比赛的两人丝毫不受其影响,面沉如水地盯着对方,握紧了手中的苦无。宁次于一轮恶战中站稳脚步,一边调整呼吸频率一边平复自己的心情。天知道这场比赛他打得多么辛苦,明明对方没有用忍术,也没用什么厉害的体术,却偏偏压制地他无处还击,这让他不得不重新估量佐助的战力。
“你很强。”宁次竭力忽略心底那满满的失落感,沉声称赞。
佐助也不客气,毫无芥蒂收下对方的赞美,从右腿的忍具包里再抽出一枚苦无,握住,声音冷淡:“我知道。”
“那么……”宁次咬咬牙继续问,“你和漩涡鸣人谁更强?”
谁更强?佐助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记得鸣人曾说过,如果全力以赴,他们两人要么两败俱伤,要么必死。所以单论实力,应该是不分伯仲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佐助就忍不住笑了,设想如果他和鸣人是敌人,且实力相当,他保证,那白痴绝对能杀出一条血路,完完整整回到木叶,而且还会大肆吹嘘一番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如何如何神勇。
“我想你比较想知道的答案是,他比我强。”眼中的锋利一瞬间柔和了下来,提到那个死活不肯认输的白痴,佐助的声音都染上了褪不掉的笑意。
“那事实……”
佐助截过宁次的话,“结果就是,他确实比我强!”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残影迂回着从身前掠过绕到身后,宁次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狠狠撞了出去,脊背瞬间麻木,全身覆了一层尘土,显得狼狈不堪。坐在观众席上的雏田坐不住了,噌一声站起来,牙吓了一跳,看了看身后不满咒骂的观众,赶忙拉着雏田的衣袖,强迫她坐下。
“宁次……哥哥……”雏田小小声喃喃自语,她知道佐助很厉害,厉害到宁次哥哥完全无招架能力。她担心,宁次哥哥在佐助连写轮眼都未用的情况下战败,高傲如他,该是怎样的难过愤懑!
赤丸小声哼唧哼唧,看看雏田,又看看牙,担心的不得了。牙挠挠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于是学着鸣人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又揉揉她的头发,“那什么……也别太担心,鸣人那家伙看着呢,佐助不会太过分。”
雏田背过身擦掉渗出眼角的泪珠,然后对牙笑道:“嗯、嗯。谢谢你,牙。”
然而,事实完全与之相反!佐助几乎以绝对强势的姿态将宁次击倒在地,不给他一丁点的反抗能力,看的牙瞠目结舌,叫苦不迭。他这才安慰好雏田,佐助就在那边动手,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大家好歹同窗几年,居然、居然让他如此下不了台!
余光瞄了瞄比先前更担心的雏田,牙只好硬着头皮道:“佐助这么做……呃,肯定有原因的,别、别担心。”牙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雏田不愿意牙担心,乖巧点头,心底一遍遍思考自己怎么能在不伤害宁次的前提下安慰安慰他。
“胜者,宇智波佐助!”不知火玄间走上来,拉起佐助的一只手大声宣布,同时一面不着痕迹地打量他。
比起人人赞叹不绝的兄长,这个孩子明显逊色许多,尽管因为帅气的外貌和漂亮的身手被诸多人称之为天才,但在很多上忍眼里,天才说来太夸张,佐助远远比不上他的哥哥宇智波鼬。可是看了这场比赛,不知火玄间只有一个感受——宇智波佐助,不负天才之名。
比赛结束,佐助并没有立刻离开赛场,他走到宁次身边,俯视着这个眼底充满了绝望的少年,突然间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或许日向宁次比他幸运,拥有关心他的双亲,拥有无忧的童年,也正如此,才更痛苦,更挣脱不开。
因为拥有,因为失去,所以痛苦;因为不得不服从宗家,所以满腹的愤懑无处发泄。
“如果你选择屈服命运,日向宁次,那你就真的彻头彻尾是个失败者。”佐助仰望天空,鸟声啾啾,展翅翱翔,不知人间离愁别绪。曾经的他,无比渴求这般自由,而现在他确实自由了。如他,如鸣人那般期待。
“没有谁是特别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下去,他们所承受的痛苦不比你少。有个笨蛋让我带话你……”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会儿,把鸣人的话完全转述个宁次,“你跟宗家有仇冲着宗家去,别为难我妹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把火气转移到无辜人身上,我绝对打得你满地找牙。”
宁次低低笑了,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眼里翻滚着怒气和恨意,“我的父亲因为雏田小姐而死。我们的自由,是宗家夺走的!”
这些话,宁次几乎是吼出来的,不知火玄间看苗头不对,上前想劝两人先离开,但加下的步子却因为佐助冷漠的眼神越变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制止了不知火玄间,佐助慢慢垂下眼皮,沉默了好一阵子,无情地戳破了事实。
“不,你的父亲,是因为白眼死的。”
“……”
“如果宗家的当家人是你的父亲,当天被抓的是你,死的便会是而今的日向族长。”
“……”
“不是吗?”
佐助弯腰点了点宁次的护额,但双方彼此心知肚明,那一下指的是刻在分家额头上的咒印。
“宗家能帮到你的只有雏田,你自己好好想想。”
废话这么多,佐助感觉有些不像自己平日的风格,摇了摇头,他快步想观望台走去。鸣人已经忍不住跑下来迎接他了,笑容满面,先是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勾着他的肩膀向志乃和李那边走去。
“不愧是顶着宇智波光环的天才少爷,人气真高啊!”鸣人听着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眯起眼睛调侃道。
佐助一挑眉,唇角带起几分笑意,“你也不差。”
志乃扶了扶墨镜框架,附和:“我同意!”
“哦~~~”李一脚踩在护栏上,双手握拳,眼底燃烧着熊熊斗志,“看了佐助君的比赛,我更期待了,真希望快点和你交手啊,鸣人君!”
鸣人笑的不怀好意,“那真让你失望了,我的对手是雾隐村的鬼。”
说完,他指了指下面,李和志乃疑惑地看着赛场,不知火玄间以为他们没听见,叼着千本又喊了一遍:“漩涡鸣人,快点,这场你的比赛!”
鸣人低声在佐助耳边说了声赶快去找卡卡西老师,然后撑着护栏,一个帅气漂亮的翻身,稳稳跳了下来。他单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地晃到赛场中央,眼睛一扫,鬼才下了观望台。虽然一直希望和他交手,但这般境地,让他几分苦涩几分难过。
“小心点,比赛开始离我远点,注意观众安全,不用顾我。”与不知火玄间擦肩而过的瞬间,鸣人轻轻说道。
“哈?啊?”不知火玄间惊得张大嘴巴,千本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考虑到月光疾风的身体状况以及考生安全问题,决赛主考官换成了不知火玄间,毕竟有大蛇丸这么个先例在,而考生中大多又是木叶新人,暗部不得不重视起来。于是经过多方商讨,最终决定让性子平和沉稳的不知火玄间担下重担。
当然,这其中最不为为外人道的是鸣人的身份。
那次会议之后,纲手以及总队长明里暗里多番暗示——鸣人为首要保护人,不论他想做什么,都不可由着他乱来。要真发生意外,主考官可取消他考试资格,然后完完整整交给暗部即可。受伤没关系,重点是完完整整。
不知火玄间是何等聪明的人,当纲手有意无意提起四代火影和鸣人,并叹然四代的孩子活着的话,大概会和鸣人一般大时,他不由得心起疑。想着纲手大人好好的,提四代大人做什么,还刻意说到鸣人。于是纲手再接再厉,一边示意火影颜山的方向一边暗示,有没有觉得鸣人跟某个人很像。
纲手说这话就有点咬牙切齿了,于是不知火玄间的小心思拐啊拐,想到那微乎其乎的可能性,一脸的大受打击。于是纲手笑了,说就是你想的那样。那孩子的身份是机密中的机密,这次破例。然后她不等不知火玄间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就把人一脚踢了出去。因此不知火玄间再怎么震惊不敢相信,也只有任劳任怨的份。
所以说,他收到的任务是保护漩涡鸣人,理应是机密,但为何听这孩子的口气好像什么都知道?
“漩涡鸣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知火玄间很快回过神,微微皱眉,摆出一副我很困扰的表情。
“你,真的不知道?”
鸣人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向不知火玄间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不加修饰,就那么赤、裸、裸地刺在对方身上。不知火玄间顶着那样的目光支撑了几秒,最终败下阵来。
“纲手大人给你说了什么?”
鸣人没说话,动了动眼珠,示意他看看四周。不知火玄间不着痕迹环顾一圈,发现所有暗部的队形变了,全员都戒备起来了。他动了动嘴巴,正想问问详细点的,发现鬼已经接近他们,切了声,换上严肃的面孔,催促鸣人赶快站在自己位置上。
“比赛开始!”
随着主考官一声令喝,鬼压低身体,手按在了右腿的忍具包上。但他没有动手,因为站在他对面的人——他的儿子毫无斗志,慵懒且散漫,就跟他身边那只喜欢趴在大石头上晒太阳的金毛小狐狸一样,浑身懒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和放松。
这样的鸣人,即使那夜的记忆中,也从未见过。甚至,看着那双与自己神似的眼睛,他不懂他在想什么。开心的,伤心的,失落的……他看不穿他的一点情绪。水门抿了抿唇角,突然发现阿飞说的是正确的,不管儿子平时看起来如何的开心无虑,他首先是一名忍者,一名暗部。
“要认输吗?”尽管知道只能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水门仍这般问道。换言之,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向已经认定自己是敌人的儿子解释这些错综复杂的真相。何况,他并不想让他知道他的身份。
“不,我不会输。”
晕眩的阳光,让周围的一切都模糊起来,眼睛被刺得涩疼,水门不得不眯起眼睛。视线尤其模糊,隐约只能看到晕开的一片明黄色。不知火玄间在收到鸣人的警告后早已退到了角落,又不敢冒然上前,只能看着岿然不动的两人干瞪眼。
突然,鸣人毫无征兆发起攻击,蓝色的查克拉以一点为中心在掌心高速凝结旋转起来,水门眼神一沉,大脑迅速计算出时间,恰好在鸣人送出螺旋丸擦身避开。但紧接着,背后传来破空的声响,水门斜眼一瞄,弯腰,同时向左侧滚出去。
鸣人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刹那间,场上多出数百个影分、身。水门的眼神猛地尖锐起来,如果没猜错的话,接下来……
果然,不消两秒钟的时间,目之所及的,皆是螺旋丸的光芒。影分、身接二连三冲过来,而身为主角的鸣人却是负手而立,眼神平静,如开场那般毫无战斗的欲、望。水门的心一下子乱了,鸣人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飞快地移动着步伐,他一边用苦无解决影分、身一边观察儿子的神色,企图从中寻找出一丝他熟悉的风采。但,他失败了——儿子的眼底,除了平静仍旧是平静。
狼狈地解决掉全部影分。身,水门紧握手中的苦无,不敢有丝毫松懈。
“难道你想用影分、身结束比赛?”水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身体也是,但他克制着,让双手尽量保持平稳,不让鸣人看出自己的紧张。
“不……我想和真正的你战斗。”
鸣人的目光坦率而认真,笔直刺进水门的眼里。他的脸上平静的可怕,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的心情到底有多紧张。
“你说过,会听我把话说完,但实际上,从没有一次你听完过……”
他弯下腰,从忍具包中抽出一枚贴着术式的苦无,顿时不知火玄间张大了嘴巴,而看清那枚苦无形状的木叶忍者瞬间都安静了,赛场上喧闹的声音渐变渐弱,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坐在高台上的纲手崩溃的捂住脸,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就是臭小子说的迫不得已?混小子当她眼瞎了么,再不济,她也知道站在场上的人不是宇智波斑!
这下麻烦大了!虚弱的叹口气,纲手随手招来一个暗部,命令道:“通知总队长,无论如何,一定要稳住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