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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茉连忙跟上。为了以防万一,她只命令五千小宗师境以上的士兵跟随进城,其余大部队仍留在崇贞门外,等候调遣。
皇城里静悄悄的。所有的街道上都空无一人。看来老百姓都已经被勒令宵禁。只有平东军的马蹄声回荡在寂静的街道。
在梁元忆和蓝茉的带领下,进入皇城的平东军直奔紫金宫。
“元忆,前面有人!”
他们来到了紫金宫正前的圣灵广场。这里,就是曾经悬挂林仪峰夫妇尸体的地方。
远远地,蓝茉看见圣灵广场上站着一队身穿中央军服帜,全副武装的士兵。蓝茉不由得大惊失色,难道真的中计了?!
两支队伍,在圣灵广场上,静静对峙着。
在那一队全副武装的中央军士兵中,有一人骑马驱驰而出,直直地向着梁元忆的方向而来。
“弓箭手准备!”蓝茉喝令。在他们身后,平东军的弓箭手拉开满弓,对准骑马而来的对方。
骑行而来的那人,在距离梁元忆五十米处,翻身下马,步行近前,跪倒在梁元忆的马下,口中说道:“三殿下,臣乃安南王世子、九门营指挥使江辰。臣遵父王之命,向三殿下献上天都皇城。三殿下,现在,整个皇城,是您的了。”
九门营指挥使江辰,竟然就是今天早晨给梁元忆送信的安南王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皇兄梁元景何在?”元忆问道。
“负责紫金宫守卫的羽林营指挥使程栋,不肯投降,正在负隅顽抗。不过,臣已经派重兵围困紫金宫,他们绝对没有可能逃出。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些反贼,还请三殿下决断。”
好个“这些反贼”!蓝茉心中叹道,守军反水,竟然直接将自家皇上定义为“这些反贼”!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过如是。
元忆回头,对蓝茉说道:“我们去会一会我二哥。”
蓝茉下令:“平东军全体入城!”
两个小时之后,整个紫金宫血流成河。
程栋的羽林营全体不过八千人。他们在紫金宫的各个殿堂中,与平东军和中央军展开了厮杀。羽林营的人很英勇,几乎没有人投降。可是,由于人数的差距实在太大,寡不敌众,最后,终于抵挡不住。
梁元忆持剑来到了乾元之厅。
江辰跟在元忆的身后,亦步亦趋:“梁元景原本计划在乾元之厅炼化冰寒神魄。那个妖女夏浅,让他在里面静修五天,其他人不得打扰。今晚正好是第五天,最后一晚。”
“冰寒神魄?!”元忆闻言,刹住脚步,眼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满满的惊讶和恐惧。
“是的。就在前一段时间,梁元景和夏浅献祭了一千名婴儿,打开了寒冰之锁,拿出了冰寒神魄。”
“我二哥竟然做下这种事情!简直是丧心病狂,罄竹难书!”元忆难掩愤怒之容。
乾元之厅就在眼前。大门紧闭,墙壁、地面还有大门上,血迹斑斑。那是死守的羽林营士兵们的鲜血。他们的尸体早就被拖走了。
“把门打开。”元忆下令。
几名士兵上前,打开了沉重的门。
众人蜂拥而入。
乾元之厅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满地凌乱的物件。落地的白色窗帘随风飘荡,像是一个空虚游荡的鬼魂。
“梁元景不在这里,他逃走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大家都明白,只要梁元景还在这世上存在一天,梁元忆的皇位就永远坐不安稳。
江辰第一个跪下:“臣罪该万死,竟然让反贼梁元景跑了。臣这就安排人沿天都的各个方向去追!”
蓝茉看见梁元忆的眉头紧锁。在对紫金宫如此重重的封锁之下,连飞出去一只蚊子都很难。为什么偏偏就是梁元景不见了?
所有人都不敢则声。他们不知道天都城的新任主人对这件事情到底会有多大的不满。
然而,梁元忆紧锁的眉头,在下一秒,竟然变成了满满的诚挚与信赖。他亲手扶起江辰,诚恳说道:“这件事不能怪你。梁元景久居紫金宫,他对这里的熟悉超过所有人。就如爱卿所说,立刻派人出去追。我想,梁元景一定会向北逃窜,他一定企图与南下的定北军汇合。”
“遵命。”江辰起身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也请三殿下造成大业,登基受玺。这才是全天下的众望所归啊!”
随行的众人都随声附和。
元忆笑笑说道:“爱卿心意我已然知晓。不过,先要抓住我二哥,为我父皇报仇之后,再提此事。”
江辰等人刚要退下,蓝茉突然对江辰说道:“江大人,我想找一个人,她就在中央军的九门营服役。她叫小眠,是今年刚刚加入中央军的。你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我想尽快见到她。”
江辰转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蓝茉,说道:“小姐,很抱歉我没有听到过小眠这个名字。我们九门营一共有士兵两万人,和我接触的只有高级军官。”
“可是,能不能帮我找找她。她是我的朋友。经过这一场恶战,我很担心她的安全。”蓝茉焦急地说道。
“江大人,请你尽快安排一下,务必尽快找到这个人。”梁元忆站在蓝茉的身后说道。
江辰点点头,继续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蓝茉,随即对元忆说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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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安顿好了。黎明的微光,开始透过紫金宫华丽的窗棂,一丝丝地渗入。
这是一个全新的早晨。这是一个属于梁元忆的时代。
蓝茉在供奉紫金宫历代皇帝灵位的圣堂,找到了梁元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