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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塔纳牌拖拉机确实还是很耐操的,八十公里等外级公路,叶芦伟硬是无故障跑完了全程。不过跑下来才知道,原来坐载重汽车进来只有屁股疼,这尼玛开车进来浑身都疼啊。
叶芦伟开着台桑塔纳从施工公路颠进来时,胡薇薇正在路边的电工值班室打瞌睡值班,等看清来的这个车里不是哪个领导,而是一脸脏话表情的叶芦伟时,胡薇薇笑了笑,又隐蔽地翻了个白眼。
等叶芦伟在路中间停稳车,下来对着车后自己公司鸣号的自卸车竖了根意义不明的中指时,胡薇薇才看到叶芦伟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小保温桶。
桶里装的居然是一叠还温热的锅盔,不过为了怕流汤滴水,全是夹的卤肉,而没有胡薇薇最喜欢的凉粉。
把锅盔拿了一个给胡薇薇,转头扔了包烟给后面车上又是吹流氓哨又是双手中指的家伙,让他嘴和手都没空,叶芦伟才回头向胡薇薇拉嘴笑了笑,上车继续向营地开。
后面自卸车上的小年青虽然根本不明白中指的国际释义,却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抽出烟来点燃,又按了一声喇叭,等叶芦伟在后视镜里注意到自己时,从驾驶室伸出了一个中指,叶芦伟果断地从窗外回敬了一根。工地上的友谊就是这么的纯情,大家直来直去,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黄轻菊本来吃着卤肉锅盔多高兴的,突然把吃了一半的锅盔又放进了保温桶,然后看了看保温桶上面离盖子正好差一个锅盔的厚度,于是整个人就不太好了,连吃在嘴里的锅盔都想吐出来。
叶芦伟本来正等着黄毛毛无脑夸自己几句,再假装哽着了拍拍胸脯,给点颤悠悠的福利呢,见了黄轻菊的动作先是不解,然后就一脸便秘了。
历史真的改变了啊,连神经粗到冷拉丝强度的黄毛毛都学会发现问题、分析问题了,哥这日子没办法愉快地过下去了。
前世叶芦伟老婆未出现之前,黄轻菊基本上是叶芦伟唯一的女性朋友,这一世可不一样了,胡薇薇明显对叶芦伟的兴趣远大于对叶军那死胖子。叶军甚至看到胡薇薇对叶芦伟有点意思,自己主动都消失了。那时代的人还是要含蓄很多,当面背面挖人墙角这事暂时还做不出来。
黄轻菊盯着叶芦伟不说话,目光无神的样子虽然很萌很可爱,叶芦伟却不知怎么的有点心痛,干笑着拿起保温桶里被咬过一口的锅盔,撕下一点喂给黄轻菊。
前一世两人有时候也玩这种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的游戏,不过一般为了掩饰暧昧,黄轻菊最后一口会故意喂到叶芦伟鼻子上。
黄轻菊白了一眼叶芦伟,故意狠狠地一口把叶芦伟手上的锅盔咬了下去。叶芦伟缩手得快,不然这没轻没重的姑娘搞不好真的一口咬出血来。连着喂了三小块,黄轻菊自己脸先红起来,拍了下叶芦伟,重新从保温桶里拿了一个出来啃。
叶芦伟买的这个保温桶,一共只能装五个。被糟蹋了三个后,叶芦伟赶紧提着最后两个去了董彪办公室,这两个留给董领导去讨好王艳秋。本来计划给叶军叶胖子一个的,现在没了,叶胖子只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忽略了一次。
叶芦伟低估了他“借”了一台朋友的车开进来这事。在平均月薪一百五六十块的公司,一个同事突然开着一台二十几万的车来上班,这事放在后世一样要引起围观和微信轰炸。
不信的话你想想在工资一千五六百块的保安公司里,一个保安开着台二百多万的奔驰S600来上班,不但本单位围观,可能还要上一回头条。
叶芦伟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施工单位自来熟的无聊人际关系,让他无法拒绝那些二货,所以从中午到现在快天黑了,车子在哪都不知道,被人试车试去了绸城都不是不可能。
想起前世,一个出去下海发达了的前同事开着个丰田佳美回公司来得瑟,叶芦伟驾照都没有,都上去试驾过一把日本人的好车。
那年头的国企施工单位小青工有个毛病,本职工作不一定做得好,但开个车基本上人人都会,当然,每年开沟里的车也不少。反正是“公家”的车,谁要开就去开吧。叶芦伟这种多动症兼好奇宝宝,更是连工地上的搅拌机、发电机都不放过,一一逮来开几盘过瘾,更不要说汽车、装载机、挖机、推土机这些行走机械,手扳葫芦拉升的举升架都要开几转的人。
叶芦伟吃完胡薇薇和黄轻菊联手做的“回锅肉土豆四季豆粉条西红柿蛋泡饭”后,桑塔纳终于哭着回来了。一个小青工把钥匙扔给叶芦伟就跑,叶芦伟给自己做好了三道思想建设才敢出去围着车转了一圈,还好,因为好多人都不太熟悉,车子只挂掉了一个倒车镜加三处漆。想想当年那哥们六七十万的丰田佳美在工地上玩了一天后,连侧窗玻璃都破了一块的惨样,叶芦伟觉得自己运气实在不错。
运气更好的是,晚饭只吃了一顿食堂今晚所有菜品的联合大和唱,而不是黄轻菊和胡薇薇异想天开自己发明的菜式。
食堂的菜它毕竟是食物啊,吃下去等闲当晚死不了的。黄轻菊是个面条都做不来的货色,上一世偶尔兴趣来了她非要自己做一个菜,一般情况下傻帽都不敢吃。胡薇薇就更不用说了,后世都单身十几年了,她一样只做得来泡面。
两位美女对叶芦伟还能记得回来给她们带个锅盔,宫心甚慰,当面提出表扬。
两人当作叶芦伟的面好得不得了,还争着去洗碗什么的,不过叶芦伟看了看自己乱成垃圾窝的办公室,还有床上胡乱揉成一团的铺盖,确定这两二货美女经常在他家胡闹不说,只怕还在赌气谁也不打扫。
想想上一世黄轻菊多好的一个姑娘啊,经常帮他打扫卫生不说,偶尔还帮着洗一次两次衣服,这辈子看来这福利是没有了。等两位美女终于累了离去,叶芦伟早就想睡得很了,把终于被放进屋撒欢的傻帽一脚踢出去睡,叶芦伟关了门洗也不洗直接就睡。
一身脏得跟个流浪狗似的傻帽在门外叫了几声,估计主人不会开门了,只好伤心地去对面医务室找黄毛毛求安慰。哪知道黄轻菊也正不爽,直接一脚给踢了出来。
傻帽伤心欲绝,掉头往胡薇薇的电工值班室跑了几步,想了想估计也讨不了好,于是又回来,委屈地蜷在叶芦伟门口,抹抹眼泪孤独地睡去。
叶芦伟回工地目的很单纯,首先满足公司规定“除领导批准的特殊情况外,每月必须回公司报道述职”,其次就是回来领工资。虽然领的工资明显不够修车费。
第二天早上,生物钟一样在六点把叶芦伟弄醒,叶芦伟就郁闷,尼大爷的,哥是魂穿啊魂淡,怎么三十六岁的生物钟也穿回来了?上一世哥十八岁的时候多少可以睡到七点多才起来啊。
吐槽完毕,还是一翻身起来,先把车子开到修理班去停起,昨天试车的几大爷,绝对少不了修理班的搞屎棒,今天起码把倒车镜和钣金给修回来,漆只好去绸城喷了。
国企员工怪毛病还体现在这干私活上。甭管上班挣工资多垃圾的工人,一旦做私活那个顶个是把好手。叶芦伟相信下午去取车时,除了油漆没办法补,其它绝对修理一新,包括底盘上可能的损伤。如果是在蜀都小车班,那是连油漆都能补全的。
把车停在一个人都没有的修理班,钥匙也不用取,直接就开始跑步。中万局已经在此地施工好几年,这地方有人敢来偷东西的贼人,除了刚开工时听说被打死了一个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打得半死了。
保卫科其它没什么兴致,抓贼绝对是一项全体职工喜闻乐见的大娱乐,叶芦伟上一世都跟着保卫科几条无聊到蛋疼的货,深夜去“埋伏”在水沟里,等贼上门过。只要有被抓着的,那时候有个毛线的人权,直接往死里打,连好多女青工都敢上去踢几脚。当然,保卫科还是有底线的,底线是大小会议公布的:不能打残了,更不能打死了。就这两条,其它随意。
叶芦伟顽固的生物钟把早上的晨练完成后,从食堂过路时顺便去偷了几把青菜几颗葱,正准备开柜子偷面条时,食堂值早班的老陈终于毛了,举起手里的稀饭瓢一副我要把你打出屎的样子,叶芦伟配合地一低头,做出要被打的样子,抓了一把面条就跑,老陈连象征性的追两步都没有,放下举得老高的稀饭瓢又去熬他的稀饭。
国企就是这个样子,别人来偷绝对的打出屎,自己人这就不是个事,只要不是一群人来搬,那样实在是不好看,象这种早上一个人来拿点东西自己做来吃,完全没有关系。当然你如果拿熟食,那就是食堂师傅付出了劳动的,附加值不一样,一般是不让拿的。
回去把自己的窝收拾得差不多,拿了洗漱用品出门就踢了傻帽一脚。傻帽本来就醒了,一直支着上半身,安静地看着叶芦伟收拾屋子。这货智商颇高,知道主人干活时心情不太好,一点都不过去添乱。这下挨了一脚,如同得到了赏赐,高高兴兴屁颠屁颠地就跟着叶芦伟去了遥远的澡堂子洗澡。
从叶芦伟住的“机关办公大院”,到食堂和澡堂子,一直要纵向穿过所有居民区和工人俱乐部、女工院、福利社、篮球场等等,单边距离长达近八百米。叶芦伟很想认识当初把领导们的办公和居住地,布置得这样脱离群众的猛人,当然像这种去洗澡或者打饭的时候,就特别想认识此人他·妈妈。
不用冬天,就现在这个季节,打一碗饭菜绝对等不到回办公室就会冷得冰浸。所以叶芦伟从学校练起的打起饭就开吃的习惯一直都改不了,从来等不到走回宿舍,饭就吃完收工。后来结婚了因为吃饭快,老是被老婆鄙视叫化子出生,生怕人家抢一样,三两口就吃完。
因为昨晚被两双又大又美的美女眼睛盯着,叶芦伟昧着良心装好吃,被迫吃了一大碗“食堂全体饭菜大合唱”,今天早上要是再不做点可心的食物,安慰自己受伤的胃,叶芦伟怕自己要得厌食症。
把食堂光明正大偷来的面条做成三碗红油香辣面后,黄轻菊就跟掐着秒表一样的准确,伸着跟伟大的胸器比纤细得惊人的懒腰,从医务室出来了。
叶芦伟叹了口气,这姑娘最后缺了临门一脚,上辈子没做成自己的老婆真是可惜了,这份慵懒真心跟叶芦伟超级合拍,叶芦伟后世那老婆也一样,面条做好了,基本上她就会准时出现在餐桌边等着投食,有时候都还没醒,她都有本事把面吃了再倒回床上去睡。
黄轻菊就着水龙头只抹了把脸,就敢这样上叶芦伟家吃早饭,睡衣、妆什么的完全当不存在,把叶芦伟看得直抽抽,上一世有这么随便?没有吧?最多偶尔给个这种福利。
胡薇薇早上七点要接深夜班交班,先去工地上接了班后才回来吃早饭。刚回来见到黄轻菊一身睡衣坐在叶芦伟办公室,还吓一大跳,两只丹凤眼眯着扫了好几转,才看到桌子上的面条,总算松了口气。脸上的神色就转为了戏谑,一边吃面条,一边不停地拿眼睛扫黄轻菊的睡衣。黄轻菊也是有本事的,面条吃完了,眼睛还眯着,半躺在叶芦伟的办公椅子上似乎又睡了过去。
叶芦伟早就收拾停当,这会从卧室出来,看到黄轻菊半张开的睡衣,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胡薇薇顿时大为不满,一脚踢在椅子侧面,黄轻菊才惊醒,还左右看了看,胡薇薇轻蔑地又大声咳了两声,黄轻菊才一脸得色地把睡衣掩了回去,慢塌塌地起身回了医务室。那一转一扭故意到恶心的作着,胡薇薇肯定是快吐了,叶芦伟……啊,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