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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便是高允问愿意退步,季珞珣原本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 ( . )
小纱心软下不了手,他不介意做那个坏人,反正他对官家顾家什么的可没有那么多顾虑,就算风楚楚以后要报仇什么的,他一点也不在乎。
若是风楚楚敢伤害小纱一分一毫,他不介意将她也解决了。
顾家官家若是为此而责怪小纱,让小纱伤心,他也不介意一起灭了。
只是,想起昨夜之时见到高允问,他所言的话语,季珞珣眼神微微一闪。
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那般经历,也没有想到星月一族最后的目的竟然是那般。
看着冷眼站在勘月台和星演台上的两位大祭司,季珞珣总算明白他们如何能够不对置身穷途末路的盟友伸出援手了。
数年的闭族,说是推演天机,实际上却是另一种筹谋。
“天之烬灭,命之景纱。”这句话从字面意思上来说,预测的还真是准确的,小纱确实就是他的命。
还真是让他们煞费了苦心呢。
季珞珣的目光,星脉和芒月自然感受得到。
其实上对于季珞珣竟然在天荒大典上发难于灵宗一派,他们也是有些被弄得措手不及。
只是聪明人都知道此时应该明哲保身,哪怕灵觉身上有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的灵域所在地址。
但是灵域的地址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得到,他们自然不会为此去冒险了。
这个时候,芒月想起自己那两个被下了天罚咒印的徒弟,幸好最后时候救了回来。
否则没准此刻在天荒大典上被定上叛族罪名的还要加上他们月族。
只是,季珞珣那小子不按常理出牌,这件事也说不定。
所以现在还是趁着他正对付灵觉他们退场为先。
反正今日的天荒大典看起来是无法成功举行了。
季珞珣还真是命大呢!
那般在时空裂缝边缘都死不了!
以大长老灵觉为首的企图分裂天域内部的灵宗一派最终在季珞珣和冰焚的联手之下,还是被彻底的镇压之下。
并非灵觉的实力高到需要季珞珣和冰焚联手对付,只是对于亡命之徒来说,狗急了跳墙,什么都会做出来。
为了迅速的拿下他们这些人,而不让其掏出天荒广场殃及无辜,所以便需要两人联手镇压。
说是联手,其实季珞珣也只在最后大长老慌乱欲逃的时候给了关键性的一击。
紫色的火焰如流矢一般轰然射中了他的身体,直接让已经以秘法隐去身形并且遁逃道广场边缘的他原形毕露现出身形。
随后的事情,并不需要季珞珣处理,,留在广场上的一大堆首领和护法长老也不是废物,不一会儿便见此事善后完毕,并且以书面形式迅速的传达到了天域各个地方。
不过,大长老这些幕后主要人虽然已经落网,但是他们这么多年经营说埋伏在天域各个阶层的暗棋却是不少,没有名单之下,是无法一次性全部连根拔起,并且大长老虽然被抓了,可是罪名还没有最后落定和处决,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和隐藏的手段,万一被其从天域牢中逃脱,那么天域必将又是一场内乱争斗。
所以这一次表面看起来季珞珣已经以雷霆之势将他们抓住,但是此事还是没有彻底的了结,并且后续必定要花费许多时间和经历一一将那些还怀有不轨之心的暗棋全部拔除,最重要的是终究还要顾虑到天域大部分千年前属于灵宗一派的百姓的心情,不能让其产生多余的想法。
所以这件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慢慢行事。
反而血色荒野的荒古之事才是目前最先要解决的燃眉之急。
在吩咐下去让星月一族和众位长老再重新选一个出发的时间之后,高座上的紫色身影一闪便随之消失不见。
众人才能正式离开天荒广场,执行自己的任务。
在季珞珣消失的下一秒,星月两位大祭司非常有默契一起消失了。
天卫军的战士和将领在三大首领的带领下很快下去民众那边善后,并且按照天域的惯常习惯,将整个天域戒严。
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剩余两位内门护法也随之隐退。
长老们一一离开,却唯有六长老和七长老留了下来,扶起一边在第一时间被大长老袭击并且重伤的五长老皇甫拂。
皇甫拂在被灵觉一掌轰开重伤之后,众人似乎顾虑季珞珣,根本没敢去帮他,哪怕是扶他一把。
没办法,少主虽然年少,可是起实力和威严气势都是碾压他们的层次,在手段甚至比域主更要冷酷无情。
当时无论是谁去帮助皇甫拂,谁知道少主会不会记恨,然后日后给你穿小鞋。
要知道天域的少主可不是人间的太子,还需要受制他们,顾及他们!
六长老月盏白和皇甫拂,一人擅长医术,一人擅长机关秘术,所以兴趣相投,算是相交多年的老友。
在季珞珣走后,便第一时间扶起角落里的皇甫拂然后叹气道:
“唉,你这老东西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少主是下定决心趁此机会拿下灵觉他们,为何还有参合里面去?你知道少主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没有证据,他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罪灵觉他们?你真是糊涂呀!”
糊涂?
他一点也不糊涂,只是被逼无奈而已。
皇甫拂撑着身子自己站好之后,很快便服下一颗随身携带的疗伤丹药,苍白的面色才好了一点。
摇摇头看着他们:“没有办法,那维持韶贞性命的灵花泪只有灵宗一派才有存留,你们知道韶贞之于阿陌的重要性的,若是没有韶贞,阿陌绝对会疯掉的。”
听他这么一提,六长老和七长老这才明白他为何做那出头之人?
只是说到皇甫陌和韶贞之间的爱恨纠葛,他们不由缄默无言。
唉,这又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呢!
若非皇甫陌当年做的太绝,如今又怎么会自食恶果的落到般田地?
梦韶贞……早就应该死去的人,他却为了让她活着不惜逆天改命,哪怕做出那等事情。
其实他们都清楚,关于以子夜离玄毒谋害少主这件事,是绝对有皇甫陌的参与的。
若是没有皇甫陌,子夜离玄毒这等天域禁止的绝命毒药,灵觉他们根本就无法弄出来。
七长老微微皱眉:“这次少主看在皇甫家世代无数次救过季家子弟的性命的功劳上,没有给阿陌定罪,也没有怪罪你的多言,可是以少主的睿智,对此必定是一清二楚,他刚刚无视你的举动便是对你们的警告,皇甫老儿,我劝你还是及早很灵觉他们撇清关系,让阿陌回来负荆请罪吧,若是你还执迷不悟………”
会如何玄礼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其余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玄礼话中之意是怕接下来皇甫拂为了灵花泪而再昏了头去帮已经被抓住的灵觉他们逃跑,那就不好玩了!
估摸到时候,季珞珣对于皇甫家,哪怕是再宽容也不会像这次一般轻拿轻放了!
实际上这次的事情后,皇甫家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季氏一族的信任,估摸以后都不会那么器重皇甫家的子弟了。
唉,孰是孰非,因果循环,只有天道定论。
生老病死,哪里是人力所能违背的?
在玄礼看来,为了一个不知道来历的外来女子而选择却谋害天域少主这件事,皇甫陌真的是做错了,并且愚昧无比。
只是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他虽然和皇甫拂关系还不错,却还没有到可以掺和人家家务事的地步。
只是这么劝告以后没等皇甫拂回答便离开了。
六长老却是和皇甫拂一起回到了天域专属于皇甫世家的居住地青木山。
他和皇甫拂的交情相对比较深一点,实在不放心老友,怕他再做傻事,所以特意跟着,打算好好的劝说他。
青木山处于天域环境最好最美的南方,满山遍野都种满了药材,而且还有许多在世俗之间罕见难寻的极品药材,却是天域最大的药草种植地,也是皇甫世家世代经营而建设成的。
此处风景如画,药香扑鼻,一草一木看着似乎都比世俗多了几分灵性和生气。
让行走其中的人不由自主便会浑然忘我的醉入那美丽的风景之中。
走在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径上,六长老却是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好友放弃心中的想法。
皇甫拂刚刚对于玄礼的宣告没有做任何反应,作为他多年的老友,六长老哪里还看不出他心底的犹豫。
唉,家中又那般一个子孙后代,还真是让人头痛呢!
可是关于灵觉他们背叛天域,谋害天域少主的罪名如今已经彻底的坐实在,任何人如果再在这时和他们有所联系,只怕后果难以收场。
所以,他无论如何今日必定要说服老友放弃那个心思。
“……所以,即使当初你对梦韶贞有所亏欠,对梦家老头最后的嘱托有所愧疚,此时也不是义气用事之时,你家阿陌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分不清,难道你还分不清这一次域主还有少主的打算吗?季氏这一次是打算彻底的将灵宗一派的传承全部断除,让这天域日后只有一个天宗。说来季家的每一代老祖对于灵宗一派都足以宽容,可是换来了什么,也怪不得少主这次如此不留情面了……所以你还是放弃那个想法,关于灵花泪之事,我们从长计议,我就不相信了这世间只有那灵觉手上有此物……”
唠唠叨叨的六长老说到此处,忽然却被皇甫长老抬手的手势给打断了。
他看着老友的面色,忽然一顿,然后有些迟疑道:“不会真的只有灵觉手中有灵花泪?”
皇甫陌不是去世俗打探消息了吗?
总不能这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若是因此老友受制于灵觉,走上那不归路,月盏白无论如何都是不忍看见的。
皇甫陌沉默点头,又微微摇头:“灵花泪乃是上古灵宗一派的镇派灵物,能够给寿元将尽之人延续性命,上古灵宗早已覆灭在数万年前,天域古城遗留的并不多,传到灵宗这一代,其实所剩也不多,只有三滴,其中一滴是当年灵觉赐给了被他视为传人能够修炼冷炎真经的灵问,后来灵问就是用这滴灵花泪救了寿元将尽的韶贞,暂时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韶贞对阿陌一往情深,可是阿陌当初愚钝不知自己的心意,辜负了她……又发生了那件事情,她为了救阿陌燃尽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寿命,终究是我皇甫家亏欠了她……”
回忆起往事,皇甫拂只能无奈叹息。
这世间的情,刚开始是,人们总是怀着对之万般美好幻想。
可是得到之后,酸甜苦辣自在心中,甜蜜痛楚更是要一一品尝。
无论如何,两情相悦才能如此。
这世间还有一种,名为求而不得,弃之却又不舍,万般苦涩绕在心口,终叫人难以自拔,情深不悔,终日忧愁郁结,便至情深不寿。
曾经的梦韶贞对皇甫陌就是这最后一种,最无奈她生来心智纯真如同稚童,对任何事都是执着专一,只认定了皇甫陌一人。
偏偏那时,皇甫陌只当她是青梅竹马的妹妹,只有兄妹之情,
避而不见怕纯真如她伤心,拒绝之句更是无法轻易说口,只到了最后,梦韶贞对他再难自拔,才堪堪说破,最后造成的伤害却更大。
然后才会发生后来那一系列的意外,变成如今这般的情景。
痴心之人痴心错付,绝命荒野,无情之人方幡然醒悟。
只可惜,有些人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再如何的哀求也无法让时间倒流。
也是在那皇甫陌最绝望的时刻,灵问找到了他,拿出了那滴可以续命十年的灵花泪。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六长老看着满脸愧疚的老友,张了张口,最终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明白,这已经不是老友可以理智选择的事情了。
处于大义和唯一的孙子的爱人之间的艰难抉择,总是让人进退两难的,已经不是他可以劝解的结了。
最终,他只能选择离开让老友自己一个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