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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七解下金葫芦,喝上一口酒说道:
“酒鬼酒鬼,有酒便成鬼。毒能毒死人,却不能毒死鬼。更何况我还是醉鬼,比酒鬼更甚。我只需喝酒,便能解百毒。只要有酒,天下便不再有毒能毒倒我。”
“至于你的箫声……呵呵……当年我醉卧金鼠镇街头,天打五雷轰都没能伤害到我,你说你这小小的箫声,能奈我何?”
宁小七当然不会对左笑花说实话。反正酒鬼喝酒就吹牛,正常。
胡花花此时爬过来,问宁小七:“你是捕快?能救我出去?”
左冷与左笑花这两个威胁没有了,她终于放下心来。
“胡花花,你可愿做证人,证明左笑花的罪行?”宁小七问胡花花。
胡花花说:“我愿作证,可我并未见过他作恶。”
“你只需把你见到的,听到的说出来即可。”
“我愿意。”
宁小七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胡花花,她有个侄子被鸟屎毒死之事。
接下来,宁小七开始搜查整个毒瘴谷。值钱的东西有,却没有一颗养气丹。
毒瘴谷的人,练的是毒功,需要的是毒气丹,不需要养气丹。所谓的毒气丹,就是将养气丹的部分药材换成毒物或毒药。
练毒功的人,他们打出的拳掌皆带毒。被打中后,不光受内伤,还受毒伤。
宁小七用醉眼朦胧找到左笑花藏解药的地方,没收大量的解药。左笑花发现在宁小七眼里,他的秘道、秘室等隐秘之处都没有秘密可言。
不管他藏得多深多巧妙,宁小七总能一眼看出来。
“神捕不愧为神捕!”
“宁小七,栽在你手上我服气。”
“只是我不明白,为何我毒瘴谷中值钱的东西,你都不看一眼?”左笑花心中有疑惑。“难不成你还打算留给官府查抄?”
“若是官府查抄,不过是凭白便宜了那些狗官。”
“与其被他们拿走,不如你自己多拿些,反正也无人知晓。你帮花花多拿些,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算是我对她的一些补偿。”
宁小七看了眼左笑花。“你倒是对胡花花有感情。”
“官府想来查抄是不可能的。这里我会交给叶家处理,所有值钱之物变卖成银两,分给那些被你们残害的苦主。”
左笑花沉默不语,许久才说:“我生在左家,没得选……”
“也许我们左家做恶太多,子嗣越来越少,到我这代竟不能生育……”
宁小七可不管左笑花服不服气,更不会听其诉说。
他提着左笑花,将毒瘴谷的人召集起来训话,命令毒瘴谷的人,帮他销毁所有的毒药毒丹。
还要清理死水潭,顺便寻找蓝尾鹊。
毒瘴谷的人皆受左笑花控制。左笑花给这些人服用毒药,每月给一次解药。若是没能按时服用解药,这些人便会肠穿肚烂而死、皮肤发痒溃烂、疼痛难忍、死相惨烈而亡。
可是,这解药左笑花通常只给一个月的量,方便控制他们。
如今解药被宁小七拿在手里,等于拿住这些人的命脉。这些人虽对宁小七有恨意,却只能听宁小七的话,按宁小七的吩咐去做。
逃?
他们都亲眼见过那些没能服用解药的人是如何死的。以为毒发即身亡?
不,毒发至少三天后才死。
这三天里,肠慢慢穿孔、肚子慢慢腐烂,皮肤被自己抓烂、流脓生蛆,全身疼痛难忍,自己把自己头发扯光,最后不成人样地死去。
有些人,甚至要经受这样的折磨到十天半个月才死。
那个时候,死,是一种解脱。
那只蓝尾鹊飞回死水潭时被宁小七发现。
毒瘴谷的人经常捕鸟,用活鸟试毒。他们熟练地拿来渔网,将蓝尾鹊活抓。宁小七把蓝尾鹊关在鸟笼里,待拿回胡廖镇给胡力看。
费时一个月,毒瘴谷的人将毒药毒丹全部销毁完,又填平了死水潭,砍光挖断所有长出野果的毒树,杀死许多毒蛇毒虫。
期间还有不少回毒瘴谷的人,被宁小七抓到加入劳动队伍。
按左笑花估计,明年开始,毒瘴气将会消失,毒瘴谷不复存在。
在左笑花的配合下,这些工作顺利完成。宁小七当着左笑花的面,让胡花花将左笑花送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黄金珠宝带在身边,算是让胡花花过个衣食无忧的后半生。
一切忙完,宁小七才押着左笑花与毒瘴谷的人前往胡廖镇投案自首。
这些人不敢逃走。宁小七答应他们,只要他们去胡廖镇镇衙接受审判,供认自己的罪行,将自己犯过的错详细说出,将苦主详细列出,就可以得到解药解除身上的毒。
只要得到解药,哪怕最终被判死罪,他们也愿意。
死刑不过是砍个头而已,更何况不一定会判死罪。
可若是体内毒药毒性发作,他们便会生不如死。
当宁小七押着这几十人进入胡廖镇,还是引起了轰动。而胡花花却是低着头,不时偷看两边的景物,确认是不是胡廖镇、镇上有何改变。
以至于,离开胡廖镇十三年的她,一时竟无人将她认出。
到了镇衙,将那些人收押,宁小七让胡力进了偏厅。
胡力进去,发现一女子在厅中看他,两人对望。
熟悉的面容,让胡力声音颤抖。“你是……花花?”
“哥,是我,我是花花。”
胡力过去,两人相拥而泣。随后,胡花花讲述失踪的原因,胡力气得大骂左笑花。
宁小七认为胡力的心结源于当年胡花花的失踪。甚至家里可能会把胡花花的失踪,怪罪到他这个当哥的头上。
所以要解除胡力的心结,不让胡力总认为廖量是仇人。先让胡力与胡花花相见,便是解开心结的方法。
随后,他才将蓝尾鹊拿出来给胡力看。用蓝尾鹊当着胡力拉出的鸟屎,沾到一只老鼠身上,老鼠当即死掉。
胡力也终于承认是鸟屎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胡聪,不是廖量。
私下里说通了胡力,宁小七才又当众演示一遍。
他让大家看到蓝尾鹊拉屎,随后用蓝尾鹊有毒的鸟屎沾老鼠,老鼠中毒身亡。
随后当众杀死这只蓝尾鹊,告诉众人那些毒果已经全部砍倒挖断,不用担心再有这样的蓝尾鹊出现。
胡聪案解决,胡廖镇恢复如初。
但毒瘴谷案还在继续,镇令审理,毒瘴谷的人供述。又等叶家来人,由宁小七亲自带队前往毒瘴谷,将左笑花的解药给他们吃,穿过毒瘴气进入毒瘴谷中。
查点有价之物,登记在册。随后,就像上次一样,将变卖所得银两分给各地苦主。
叶家得江湖名声,镇衙得功劳,虽不皆大欢喜,但官府那边面对强势的宁小七,也没什么办法。
待宁小七回到锦肖城不久,宁小七的升官公文也随之而来。
正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