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节 檀弓下

归来如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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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在遥哭诸侯的去世时,头上戴的是爵弃,身上穿的是瑙色衣服。有人说:天子不必自己哭,可命令官员代他哭。在哭的那一天,天子进膳时不奏乐。

    天子的殡礼中有这样的规定:将载柩车的车辕上画上龙,再在这辆柩车的四周堆积木材,上面暂时不封口,形状和谆差不多。然后在积木上涂上泥巴,不让木头之间有间隙。然后再从撑的上方给棺材套上绣有黑白相间的斧形图案的棺材罩。然后再继续积木为屋顶,最后再全身涂抹。这是天子殡礼的礼数。

    只有在天子的丧事里,是区别同姓、异姓、庶姓而排列哭泣的。鲁哀公悼念孔子说:上天不把这样一位年高德助的人给我留下,现在没有人来帮我治理国家了;呜呼哀哉,尼父!国家如果丢失了大的县邑,公、卿、大夫、士都要头戴丧冠,身穿素服,在太庙里哭三天,向列祖列宗请罪。在这三天之内,国君吃饭不准动荤。另外一种说法是:国君要率领群臣在社中哭泣。

    孔子厌恶不依照礼数哭号的人。做弟子的如果尚未出仕,就不敢把家中的东西随便送人。如果必须送人,就应该说这是秉承父兄的命令。国君的丧礼,每天的朝夕踊,要等到士全部到齐才可以开始。大祥祭之后,孝子就开始换上编冠;在这一个月举行谭祭,下一个月就可以奏乐了。国君对于士,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赐与小帐幕帟(yì),用作覆棺的承尘。

    (4)檀弓下

    诸侯的嫡子,如果是在16岁到19岁夭折,在葬礼中可以用3辆遣车。诸侯的庶子,如果在16岁到19岁之间夭折,只可以用1辆遣车,大夫的嫡子如果也是在这个年龄夭折,所用的遣车也是1辆。诸侯去世,凡是由国君直接任命的卿、大夫、士,应该服斩衰拿持丧杖。

    国君对于大夫的丧事,在大夫将要葬的时候,要先到殡宫吊丧。等到柩车出来,要命令随从执纬拉车,往前拉3步就停下来。像这样一拉一停3次,国君才离开。在孝子奉枢朝庙时,国君也是这种礼数。在柩车经过孝子居丧的临时住所时,国君也是这种礼数。50岁以上而没有车子的人,不必大老远地越境去吊丧。

    季武子卧病,娇固没有脱掉孝服就去他家探视,并向他说明:我的这种做法,现在快绝迹了,可是按照正礼,士也是只有进入公门才脱去孝服。季武子假装表示同意地说:你这样做不是很好吗!君子就是要发扬光大那些被多数人丢掉了的好规矩。等到季武子去世了,曾点就倚在他家门上唱歌,表示自己也是按照正礼而行事。

    大夫来给士吊丧,如果正当主人忙于大小殡殓事情的时候,就派人向大夫说明,此刻未能出迎,请他稍等片刻。在向人吊丧的那一天,整天都不奏乐。妇人没有外事,所以不必越境去吊丧。吊丧的那天,不可以饮酒吃肉。在出葬时去吊丧,一定要帮助拉柩车;如果跟着柩车到墓扩,都要执沸帮助下葬。客死他国,如果地主国的国君来吊,虽然身边没有亲人作为丧主,但也一定要有人出来代表丧主拜谢,即使是死者的朋友、同乡、寄寓的房东也可以。国君的介说:敝国的国君想要点协助治丧的事情做。那位丧主的代表回答:辱蒙大驾光临。国君在路上遇到柩车,要派人过去慰问。大夫的丧事,庶子不能做丧主而接受慰问。

    妻子的兄弟,而且又是岳父的继承人死了,就在自己的正寝哭他,让自己的儿子作为丧主,袒露左臂,去掉冠而戴免,号哭跳跃。自己则进去站在门的右边,并派人站立在门外,向听到哭声来吊的人说明死者是谁。只有特别要好的人,才进入庭前哭吊。如果父亲健在,就不敢在正寝哭,而要哭在妻子的寝室。如果死者不是岳父的继承人,就在别的房间哭他。家里有丧事,正停着灵柩等待埋葬,如果此时听到异国远房兄弟的丧礼,就要在偏房哭他;没有偏房的人家,就在门内的右侧哭他;如果死于国内,就应该赶往他的灵堂去哭。

    子张死的时候,曾子正好在为母亲服丧的热孝之中,于是就穿着齐衰去哭子张。有人批评说:你正穿着齐衰孝服,不应该去吊朋友。曾子辩解说:难道我是去吊丧吗?我是去哭朋友呀。

    有若死时,悼公亲自去吊丧,子游作为丧礼中的司仪,在左方上下。王姬死了,齐国向鲁国报丧,鲁庄公为他服大功。有人说:王姬是从鲁国出嫁的,所以为他服姊妹的大功服。又有人说:王姬是庄公的外祖母,所以才为她服大功服。

    晋献公去世后,秦穆公派人去慰问逃难在狄的公子重耳,并且捎话说:敝国国君听说,丢掉君位总是在这个时刻,而得到君位也总是在这个时刻。虽然您现在正在恭敬地丁忧服丧之中,但是服丧也不可以太久,机不可失,请您考虑一下这件事!重耳把这些情况告诉了舅犯。舅犯说:您还是婉言谢绝的好。逃往在外的人没有什么可宝贵的东西,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热爱父亲的精神。父亲去世意味着什么?那是天塌般的凶祸。反而趁此机会谋取私利,这样做怎么能向天下人解说清楚呢?您还是婉言谢绝的好。于是公子重耳对来使说:承蒙贵国国君派足下来慰向出亡在外的臣子,我流亡在外,而父亲死了,不能星夜奔回国内在灵位前哭泣,来抒发内心的悲哀,以至于使得贵国的国君为我担忧。

    可是父亲去世意味着什么呢?那时天塌般的变故。此时此刻,怎么敢有自私自利之心,从而拈辱贵国国君的厚谊呢?说完以后,只是叩头来表示丧父的悲伤,而不敢像丧主那样向来使表示拜谢。然后哭着站立起来,站起来后也不再和使者私下说任何话。使者子显向穆公复命。穆公说:公子重耳真仁厚啊!他只叩头而不拜谢,可见他不是以继承人自居,所以没有完成整套行礼动作。哭着站起来,就像孝子要攀辕不让柩车启动,可见他是很爱自己父亲的。站起来以后就不再和使者私下说话,可见他完全没有乘机谋利的念头。

    殡礼时用木把帷帐掀起哭泣,并非古制,而是从敬姜哭其丈夫穆伯开始的。

    守父母之丧期间,孝子的心情是极其悲哀的。用种种礼节来节制他的悲哀,就是为了顺着他悲哀的感情,使他逐渐适应这种剧变。这都是由于君子念及生他养他的父母的缘故:念及生育之恩,如何不悲!念及自己乃是父母的遗体,敢不节哀顺变!招魂这件事,是充分表现孝子热爱父母的一种行式,就像他们病危时的祈祷五祭祀那样,千方百计,想要他们起死回生。盼望父母从幽暗的地方回来,这是祈求鬼神的方法。招魂时向着北方呼叫就是向幽暗中祈求的意思。

    拜谢吊客和叩头,都是悲哀中极其痛苦的表现;而二者之中,尤其叩头的痛苦更甚。饭含的时候,用生米和贝壳,这是不忍心让死者空口;不用活着的人吃的熟食,是采用自然生成的米贝不腐烂的含义。铭,是一种用写有姓名的旌旗来表明是何人的枢的东西。因为死者的形貌已经不能再见,所以用铭来做标志。因为爱他,所以将他的姓名写到铭上;因为敬他,所以对铭的制作严守规格一丝不苟。重,和后来的神主牌的作用是一样的。殷人做了神主,就将重和主连在一起;而周人做了神主,就将重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