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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终于没误了时辰,真是急死本宝宝!明天老实要换办公室,话说现在这间屋子不通风很憋气,郁闷了很久,码字都不利索。这回换个坐北朝南窗明几净可以俯瞰半个小城的,希望能给老实码字带来灵感。所以,如果明天只有一更,那一定是忙活搬迁去了,大家原谅原谅!先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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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宁泽只轻轻的问一声:“她是回家么?”梁红玉半晌才说了句不知道。
到底何红菱为什么离开,临走跟梁红玉说了些什么,宁泽没问。
再问也是徒生烦恼。
弯腰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拿起来放到桌上,笑道:“师姐,这些是小弟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一点心意别嫌弃。这些是她的,也烦劳你瞧着处理吧。”默默转身朝门口走去。
忽又回头咧咧嘴:“师姐别离开这儿,那腌臜地方就别回去了。再说,你走了,这屋子空着,小弟更难受。等除夕,小弟还回来过年!”
梁红玉坚持了两天,本就是打算等他回来,指着鼻子好生臭骂他一顿,然后拂袖而去。哪知道话到嘴边,竟说不出口。瞧他一脸的落寞,心里更是同情。却又找不到话来安慰他。轻轻叹一口气:“好,回来过年!”
门外寒风呼号,宁泽仰头看着乌沉沉的天,怔怔发了好半天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有兵卒路过,相识的也只是偷偷指指点点,也有些以为天上有什么好看的玩意儿,也跟着仰头瞧半天,最后摇头离去。
回到营房,兵卒们都要对他恭敬行礼,叫一声副尉,他也恍若不闻。饭来了就吃,吃饱了就睡在韩世忠榻上。
直到夜深人静,韩世忠推推他:“起来,起来。”见他半天没反应,韩世忠性发,一把将他揪得坐起。
“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宁泽没好气说道。
“睡个屁,你一晚上姿势都没变过,当老子不知道啊。说说,为甚如此?”韩世忠其实蛮细心,只是不爱理会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但毕竟是兄弟,见他郁闷得已经有些不像话,再不问问,怕他憋出病来。
“没什么,就是精神不太好。”宁泽想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
“少扯淡,早上出门还乐呵呵的,说要去办年货给那俩丫头,怎么回来如同霜打一般?谁给你气受了?”韩世忠说着,重重拍拍他肩膀:“唉,这娘们儿啊,还真不能哄着惯着,你得第一回就让她服了,以后就没那些幺蛾子出。要是老让着,天天给你脸色看哩!”
说得深有感触,宁泽心情本来糟糕之极,也被他弄得忍不住歪嘴一乐:“瞧着意思,你倒挺有几下散手?”
“嘿嘿,说我还是说你呢?讲讲吧,今日又是为了什么?”
“也没什么,红菱走了。”对着韩世忠,宁泽也不想继续遮掩下去。
“啊?怎么走了,你得罪她了?这小丫头挺不错的,也不扭捏作态,又心疼你。虽说有些虎气,可真讨厌不起来。你还要什么?”韩世忠很不懂。
宁泽很无奈:“可我家里有娘子啊!”
“嗨,有娘子怕甚?我不是有三个,你都还撺掇我呢么,咋轮到自己就这么死心眼儿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唉!”他觉得自己说不明白。
忽然又来了兴致:“咦,你这意思,心思活动了?”
韩世忠一瞪眼:“说你呢,扯我做甚?”
“呵呵,别装了,哦我都忘了,这是小弟白天给你买的。”宁泽急忙伸手入怀,抠啊抠,抠出一根金镶玉的簪子递给韩世忠。
“给我干啥?这是女人的式样啊!”当然,男人也戴簪子,可没这么娘炮的家伙。【ㄨ】
“这不给你准备的么?回头给俺姐姐送去,大过年的,也不惦记给人家弄点礼物,还得我来操心!”宁泽埋怨道。
韩世忠哭笑不得:“我说小子,你自己稀饭吹冷了没?我的事你少掺和。”
宁泽撇撇嘴:“兹当本少爷积德行善了,已经走了一个,难道你还想走第二个不成?人家可不愿意一个人住在我那儿,打量着要回得胜楼呢。还是我求了半天才答应留下来过年。你要真不愿意,那我回头跟她说去,她爱上哪儿上哪儿成了吧?”
“呃,这个,还是别说了吧。”韩世忠犹犹豫豫说道。
“对了,何必呢你这是。”
“唉我就奇了怪了,说我的时候吧你倒干脆随意,咋轮到自己就如此没点决断呢?两个一起收了多好?”韩世忠很纳闷。
宁泽深沉地看着他:“我问你,你娶了三房,都是家里给张罗的吧?”
“是,没错。其实我也特烦,要不怎么出来当兵呢?”
“所以说,我跟你这种封建包办婚姻简直没办法沟通,我那是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懂吗,自己这关!”
“好了好了,不懂,睡觉!”韩世忠看他似乎郁闷散了许多,也就不耐烦再听他啰嗦,赶紧扯被子睡觉。
被生生勾起火来的宁泽没法入睡了,听着外面风声,披衣独坐良久。
这个年过得没意思透了,梁红玉做好了饭菜,宁泽把韩世忠拉了一起过去。韩世忠略有尴尬,但还是按照宁泽的计划,把那根簪子当做礼物送给梁红玉。梁红玉接的时候倒挺大方,只是微微有些脸红。
军营之中,除了值夜守卫巡逻的士兵,全都闹哄哄的在过年,又惧怕韩世忠那张臭脸,也没人过来聒噪。
三个人也吃也喝,宁泽就是嗨不起来。最后实在怕搅了五哥和嫂子的气氛,推说放水,一个人溜出们来。
他绕着各处营房转啊转,看着别人吃肉喝酒好不快活,自己都觉得丢人,只好不停地到处走。直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去叫韩世忠回营房。
屋里一男一女倒也规矩,没干出格的事,也就是相谈甚欢而已。等韩世忠跟他一起出来,看得出心情很不错。
“成了你们?”
“呵呵,兄弟,五哥这也是盛情难却,难为你如此费心!”
“不要脸!”宁泽笑骂一句,忙问端的。
韩世忠却死活不肯剧透半点,只是乐呵呵傻笑了一晚上。
然后情形就反了过来,宁泽天天窝在营房,跟着王六斤他们操练,步也跑,队也列,枪棒也学习,弓箭也不拉下,连他自创的负重行军拉练二十里都跟着咬牙切齿地干。倒落了个以身作则的美名声。完了韩世忠有事没事总会找到些借口,隔一天就要跑小屋子一趟。当然,时间也不长,就一两个时辰而已,回来还偷偷给宁泽带些酒菜吃。
初八这一天,小旗过来传王相公的话,请他去大帐一叙。
“子霑,过年也没叫你过来吃杯酒,没怪罪老夫吧?”王渊笑问道。
“岂敢,相公军务繁忙,宁泽闲散人一个,哪能过来聒噪相公。不知今日有何事吩咐?”
“呵呵,有个好消息告诉你,童相竟真准了老夫的信,传令过来,后日就要开拔东去了!”王渊摸着大胡子,一脸的畅快。
宁泽喜道:“那可恭喜相公,这一去旗开得胜,定立不世之功!”
“还是要谢谢你,若非你出谋划策,老夫岂能如愿以偿?怎么样,到底要不要随老夫走一遭?”
这一刹他真有些心动,留在此处的确很鸡肋,成天一只单身狗丧家似的,也许大家都是单身狗,别人无所谓,可他自己心虚啊。总以为有异样的眼神在看他。还不如索性跟着王渊去,也免得在此活受罪。
可转念一想,万一自己走了,那丫头回心转意又回来了呢?
其实他也知道这纯属自找借口,说到底还是有些不敢。说是不用上阵,可真打起来,谁还顾得上谁啊?别说死,就是被拉两个口子也受不了的。
“多谢相公栽培,小子还是那句话,帮相公练出一支像样的队伍来再说吧!”拱拱手,还是拒绝了。
王渊看了他半天,微微露出些失望之色:“好吧,也由得你。不过还是该谢谢你,老夫已经准了,骐骥营那匹你降服的白马,从今便归你使用。你随时可以去瞧瞧。等仗打完,就送给你!”
宁泽大喜过望:“多谢相公,多谢相公!”
“老夫后日便要开拔,四万人马我要带走三万,留下一万人马,暂且交给老夫副将方可渝带领。我已经交代过他,我不在时,你一如从前不变。只是他若有垂询,你也不许耍滑,可明白了?”
“这个自然,小子一贯如此,领导在和不在一个样。呵呵!”
“还有第三件事,你这前锋五队,是老夫亲自授权你负责整治的。因此老夫也对方将军说了,一切供给从优,务须充足。有何难处,也可以直接找他。”
听到王渊这么周到细致的安排,宁泽还有什么话说。自然除了谢谢,就是恭送相公,祝相公打个打胜仗。
腊月初十,旌旗招展,刀枪蔽日,人如虎,马如龙,军中奏起《得胜令》,威严雄壮的仪仗之中,王渊身披铠甲端坐马上,面沉如水望着黑压压的队伍。真是万马无声听号令。宁泽混在送行的队伍里望着这一切,霎时觉得热血上涌,打仗果然很威风!
“儿郎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今日随本镇趋前杀敌,不斩贼寇,誓不还家!”说完腰刀出鞘仰天一挥。
“不斩贼寇,誓不还家!
一连三声,如雷霆滚滚,震耳欲聋。王渊帅旗挥处,两万人马跟着齐齐出发。脚步声震得大地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