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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叶两位真人碰头后,御虚宗部分高层就动了起来,不过他们动作比较小,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宁卿远在庐阳城,更不可能知道内部的动作,完全没有料到仅仅因为一块玉简,他就有了暴露的倾向。
也正是因为宁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才能只琢磨着怎么不被同门看穿,安安稳稳地休整了两天,养足了精神,做好伪装后状态饱满地赶赴拍卖场。
在宁卿的认识里,拍卖会这个设定无论是在仙侠小说还是奇幻小说里,那都是个写烂了的桥段,然而在现实中,他却还真是一次都没有见识过,因此对即将参加的这场拍卖会抱着极大的兴趣,早早就赶到了会场。
宁卿原以为他这种来长见识的土包子一定是比较早到达会场的那一批,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示过凭证进入会场后,就见里面早已坐满了人。
有点讶异地扬扬眉,宁卿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些人来的这么早,大概还是被赤日露极木吸引。一切归根结底,恐怕还是鬼修洞府的功劳。
看来这次出世的鬼修洞府,消息的确传得非常广,而感兴趣的人数也多的有点出乎意料。
扫视全场,宁卿粗略一估算,发现大厅中最少也有三千人。而除了大厅外,这家拍卖会还有天地玄黄四个品级的贵宾包厢,也满满当当坐着宗门弟子和世家子弟。不过因为其不透明性,宁卿无法估算里面到底有多少人,但肯定也不在少数。
这样一计算,宁卿心里大概也有了点底,知道自己只要谨慎一些,不被同门发现还是很容易的。他放松心情,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和其他人一起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虽然这场拍卖会人数众多,大家到场的时间也早,但拍卖方并没有提前开始拍卖,硬是卡着点拖到了原先预定的时间。
时间一到,一个灰衣老者在众多修士迫不及待的目光下走上拍卖台,从容不迫地感谢过大家的耐心等待,就示意主持本次拍卖的拍卖师上台。
拍卖师是一个长相极为妩媚的炼气期女修,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瑕疵,很容易让人产生下|流的联想。不过她清纯的气质也颇为出众,倒是中和了那种艳丽到荼蘼的妩媚,让人不至于一看到她就想歪了去。
她含笑而立,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口中介绍自己名唤柳媚,引来台下熟识修士的阵阵笑声和呼声,可见十分受欢迎。
作为拍卖行台柱子的柳媚没有在意台下人的起哄,恭恭敬敬地将那个一看身份就不一般的灰衣老者替换下去,便柔声介绍了一番拍卖会的规则,然后笑道:“感谢各位如此捧场,废话便说到这里,接下来的拍卖会,将是小女子与各位一起见证这么多宝物花落谁家的时刻,请大家拭目以待。”
说着,柳媚便将第一件拍卖品请上台来,芊芊玉手打开锦盒,取出一截紫色的细竹子,老生常谈道:“想必在座诸位都听说过紫箭竹的名声,也知道它是制作符笔的上等材料。而此外值得一说的,是炼器之时只要加入一小段紫箭竹,法宝威力更是能获得一定程度的增幅。”
“在座的各位试想,当与人斗法之时,对方并不知你的法宝内含玄机,威力与寻常法宝大不相同,那会是怎样的情形?想必各位心中已有论断。”
环视全场,柳媚眼波流转:“如此我便不再废话,这一截紫箭竹底价两千下品灵石,现在开始竞价。”
柳媚话音一落,便有几名修士双目发光,飞快地开始报价,好像这东西是什么珍奇宝物一样。
他们这种作态倒真把有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有的甚至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看到拍卖手册时对紫箭竹的不屑,不知怎么的就也参与了竞价。
气氛逐渐变得火热,宁卿坐在椅子里,左手托着脸颊,右手轻轻抚着宁狗剩的本体,兴致勃勃的看着大厅里的修士你争我夺,一时间觉得这些人有意思极了。
先不说紫箭竹这个玩意儿让法宝威力增幅是有几率的,就光凭使用它炼器只有中级以上的炼器师才能做的到,它的性价比就高不到哪里去。
可这么多人在不断竞价……宁卿笑了下,觉得托儿这种伟大的职业,真是从古至今都生生不息。
不过宁卿也能理解拍卖行的做法,今天的竞拍者绝大部分都是冲着赤日露极木而来,在赤日露极木没有出场前,来客即使竞拍其他物品,大多也会有所保留,拍出的价格自然就不尽如人意。
而拍卖行也是要吃饭的,那么多张嘴,总得想法养起来才是。
但理解归理解,宁卿可是不会上套的。
先不说他已经看穿了拍卖行的伎俩,就凭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早就想好了要拍哪些物品,根本不可能被拍卖行一忽悠就掉进了坑里。
毕竟别人被拍卖行坑一笔丢的是钱,而他要是真的被,拍卖行坑上一笔丢的就该是命了。
《秘典》这部功法好处多多,但带来的危险也十分巨大,宁卿必须时刻小心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证自己不会阴沟里翻船。
就这么走神一会儿工夫,紫箭竹的拍卖已经结束,柳媚笑容满面地开始了下一件物品的竞拍。
有了柳媚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以及十分捧场的托儿,接下来的几样材料和法宝,都拍出了远超其价值的高价。
不过拍下这些物品的人都在大厅,贵宾包厢的人则和宁卿一般默不作声,一个个百无聊赖地看着台上,仿佛是在看一场好笑的戏。
直到柳媚让人将几部功法请上台后,宁卿才收敛了眼中的戏谑,神色专注地看着柳媚,随时准备出手。
柳媚不慌不忙,红唇微张道:“接下来要拍卖的是三门法术的玉简。”
“好的法术对修士来说有多么重要,想必在座诸位心中都有数,不必小女子在此多嘴多舌。今日拍卖的三枚玉简,乃是我雷云拍卖行与十五城联合,深入中洲有名的凶地碎星死地数百里,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较为久远的洞府中发现的。”
“碎星死地的危险程度众所周知,加之洞府主人十分看重此玉简,不惜设置重重阻碍,将它们护的密不透风。我行为将此玉简取回,也是经历了数场恶战,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柳媚双颊泛红,凝视着面前的玉简,语气十分激动,“当我行见多识广的鉴定师看到这三枚玉简时,竟大吃一惊。”
柳媚猛然抬起头,用充满蛊惑的声线说道:“这三门法术,竟全部是上古传承下来的!这样三门古老的法术,起价只要三千下品灵石!仅仅只要三千而已,诸位,竞拍开始!”
此言一出,大厅中顿时喧哗起来,竟有不少修士哈哈大笑,还有那促狭的直接说道:“柳姑娘你可真有意思!这种法术别说是上古传下来的,就是传说中的无上功法,道爷也要考虑一番再说买不买。”
听了这个人的话,许多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直言道:“道友说的有道理,我等果然要要仔细考虑一番才行!”
这些话说得就有点儿严重了,但说的却算是事实。
现在拍卖的这三门法术,与其说是用来战斗的,不如说是用来搞笑的。而且由于法术效果太不唯美,即使是讨人欢心,八成也是派不上用场的。
如果不是宁卿情况特殊,估计也会和这些人一样,看都不看这三枚玉简一眼。
因此,可以说这三枚玉简,是整场拍卖会最不受欢迎的商品。
柳媚听到这些人这般拆台也不生气,拍卖行决定将这三个鸡肋出手的时候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了,她不知行里要做什么,不过心中早有准备,只抿了抿唇角道:“深思熟虑却是好事,只可惜这件宝贝要流拍了,真是没想到呢。”
美人蹙眉失落,微嗔中带点委屈的声音,对现场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顿时就有几个声音喊了起来。
“柳姑娘莫伤心,这三枚玉简我要了,三千!”
“三千五!只要柳姑娘不难过,这钱花多少都值!”
“四千!柳姑娘若愿意赏脸与我共进晚宴,我还愿加价到五千!”
“五千算什么,只要柳姑娘愿意陪我吃饭,我出六千!”
“得了吧,吃什么饭啊,你们这些附条件的报价可不生效,我出四千五!”
现场一片嘈杂,宁卿虽然惊讶于柳媚的魅力,但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十分有利,非常适合浑水摸鱼,也就没有深想,只如同他人一样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扬声道:“五千!我不求回报,只求柳姑娘莫要因为这小小的三枚玉简,而耽误了前程!”
宁卿这情圣一般的发言,让许多人在大呼不要脸的同时,纷纷花言巧语起来,没过一会儿就将价格炒到了八千。
不过这三门法术的效果确实是鸡肋,价格达到八千后,涨幅便慢慢小了下来,直到宁卿通红着脸狂吼出一句“我出九千九表心意,柳姑娘不必有负担”后,许多人才用看冤大头一样的眼神看着宁卿,纷纷闭口不言。
宁卿如此捧场,柳媚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多少露出一点感动,娇声道:“一百二十四号贵宾,报价九千九百下品灵石,第一次。”
“九千九百下品灵石,第二次。”
“九千九百下品灵石,第三次,成交!恭喜一百二四号贵宾,成功获得三枚玉简!”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宁卿痛快地付了钱,从娇媚的侍女手中接过玉简,不甚在意地收入储物袋中,做戏做全套地低声道:“代我向柳姑娘问好,贫道仰慕柳姑娘很久了。”
附近的人看过来,目露了然,侍女却不在意,脆脆地应了一声,保持着标准的微笑,离开了客人的座位。
明天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假作痴迷地盯着台上,把一个涉世不深的痴情少年形象演绎得栩栩如生。
这种楞头青多的是,众人见得不少,很快被接下来的物品吸引走注意力,不再关注宁卿。宁卿却没有放松警惕,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态,直到最后的压轴戏——赤日露极木——出场。
整个拍卖会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赤日露极木露出真面目的一刻变得无比火热,甚至有许多人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满脸的贪婪。
柳媚见现场如此,也不敢多废话,寥寥介绍几句,立刻进入拍卖环节:“十万年赤日露极木一截,起价三十万中品灵石,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现在开始竞拍!”
话音未落,拍卖会便沸腾起来,报价声此起彼伏,就连天地玄黄四个等级的贵宾包厢,也纷纷加入竞拍。
“三十五万!”
“四十万!”
“五十万!”
“五十五万!”
“……”
一连串的报价简单干脆,一句废话也没有,只有不断向上攀登的数字昭示着在场修士的急迫。
因为这样的利落,竞拍价格攀升得很快,大厅中的修士大多身家不丰,不一会儿就被远远甩在后头,不得不遗憾地退出竞争。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但很多人还是抱有侥幸的心理,此时美梦被打破,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不断的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楼上包厢,偶尔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宁卿只是随大流意思意思的报了几次价,很快就不着痕迹地闭上嘴开始围观。此时看到这些因为嫉恨失去了谨慎的散修,眼珠子转了转,就动了动身体试图离他们远一点儿。
有这种行为的不只是宁卿一个,还有其他许多保持着理智的修士。他们心知楼上包间里面呆着的不是宗门弟子,就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这种身份他们完全招惹不起,若是行事不谨慎,说不定还会遭到迁怒,还是远远避开为妙。
宁卿把在外讨生活的散修的心理摸得很清楚,故而哪怕他没有做出多么精妙的伪装,竟也没有几个人认出他就是御虚宗外门某个时段的风云人物,只顾警惕彼此,将拍卖会的气氛带向危险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