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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卿很高调,时间点掐的也不错,在他骑着驴带着人招摇过市的同一时间,清尘派的人刚刚收到御虚宗刻意通过娄河等人透露出的一点消息,知道御虚宗某位金丹的姘头找过娄河等人的麻烦。
在看到这位金丹真人的姘头出门散心,结果就消失在清尘派情报人员的视线内时,清尘派的掌门脑中飞快划过一个念头,还来不及抓住,就听到心腹求见的声音。
“进来。”清尘派掌门放下手中的传书,扬声答了一句,他的心腹便匆匆推门而入。
“掌门,弟子有要事禀告。”心腹凑近清尘派掌门,低声把门下弟子发现宁卿这个陌生人的消息说了,“这个生面孔行事很高调,境界却不高,弟子们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不敢擅自做主,故而报了上来。”
骑驴、境界不高、行为高调、长相文雅,手里还有一把品级不低的长剑,一切都对得上。
清尘派的掌门顿时就皱起了眉头,实在有几分难以相信就凭宁卿小小一个炼气期,就敢直接找上门来讨要说法。
心腹也是想不通:“跟着他的人倒是个凝神期,看起来倒还有几分威胁性,但若是和门内精英相比,依然不足为虑。”
清尘派掌门的目光从玉简上划过,脑中不期然想起娄河的报告,其中有一条似乎是提到宁卿这个人,有一个叫得非常响亮的蛇精病的名头,而他那个姘头叶浩渊,似乎也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清尘派的掌门陷入了沉思。
就在清尘派的掌门仔细思考宁卿此来是真的犯病了还是个障眼法的时候,宁卿已经离开了属于清尘派的坊市,从大路上了松静山。
离开不过短短一段时间,松静山依然有着松涛林海的美景,安静地仿佛一头沉睡的野兽,一旦苏醒就要择人而噬。
极致的静是非常令人心慌的,可是在气势汹汹的宁卿眼中,就完全不是这么一个概念。
对于宁卿这样的人来说,甭管对手是龙是虎,都得给他蹲着盘着,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绝无旁人照着他身上搙羊毛的道理。
要是对手太厉害,一时收拾不了怎么办?战略性撤退,以后十倍百倍收拾回来!
招惹上轻易不肯罢休的宁卿,也不知道该说清尘派运气太好还是太差,然而事已至此,实在是多说无用。
毕竟宁卿已经打上来了。
“什么人?”清尘派的弟子也不是傻子,一看宁卿来势汹汹,就知道宁卿来者不善,当下就有两个人上前阻拦。
宁卿没有停下脚步,带着阮清月继续向前,口中淡淡的道了声:“你祖宗。”
清尘派在这一片还是很有名的,门下的弟子一旦出门,总是能收到山下其他修士羡慕的眼光,久而久之,就养得有些骄傲,有许多人行事便比较冲动。
因为只是清尘派的普通弟子,境界低年纪又轻,他们没看出宁卿身上的道袍是哪个门派的,眼见宁卿这样不将人放在眼里,两个拦人的养魂期巡山弟子立刻就不高兴了。
一不高兴,性格不算好的两个修士,立刻就对宁卿拔刀相向。
宁卿扫了眼操纵飞剑直对着袭来的两个修士,唇角微微勾起,一指点出,惊堂木骤然而出,毫无预兆地与两柄飞剑撞击在一处。
火星乱溅,极致的安静之中,两柄断掉的飞剑落在深色的泥土之上,率先出手的两个清尘派修士齐齐呕出一口甜腥的鲜血,落在一片嫩绿的草地上,显得分外刺眼。
笑意涌进宁卿的眼中,他双指一并,微微向后一勾,惊堂木在两个人惊恐的目光中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二人面前,带着凌厉的风直奔两人的面门。
依然是毫无声响的,两个修士默默倒下,竟然是直接被惊堂木砸昏了。
必须要说,宁卿所修炼的《秘典》是个大杀器,虽然越级战斗只能越两个小境界,可是这份功法提供的本命法宝实在是不一般。
有句话说的漂亮,“修为再高,也怕板砖”,尤其是自带各种属性的板砖,实在是居家旅行、放火打劫的利器。
和两个巡山弟子一队的队长老远看到了这场斗法,脸色当时就变了。
松静山的确是寂静非常,可是清尘派坐落与此,门下弟子常年在此生活,自然有办法对付山中吸音的天才地宝。
只见巡山队的队长伸手祭出一个小法器,手中掐了几个法诀,法器立刻便打起了呼哨,声音穿透力极强,传得很远,很快就把其他正在巡山的弟子也招来了。
不用说,这些人只消看上现场一眼,立刻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许多人脸色齐齐黑了。
两个养魂期打不过一个炼气期?或者是后面那个凝神期出手了?
不管这些人心中有着怎样的猜测,眼下既然已经有人动了手,那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于是在两个养魂期的巡山弟子之后,这群新来的弟子也这个前赴后继地朝宁卿扑了过去,一时间半空中各色法宝拖着灵光乱飞,剧烈的风扬起了无数落叶泥土。
宁卿骑在驴背上,一身御虚宗内门弟子道袍,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中,神态非常悠闲。在他的身前,一块迎风而长的惊堂木并一把剑光凛冽的飞剑正在他的指挥下开路。
罡风阵阵,碎石纷飞,但凡上前阻拦的修士,大多数都被轨迹莫测的惊堂木拍昏,少数躲过一击的,也很快被宁狗剩抓住破绽,在身上捅出数个血窟窿。
以碧月霞灼木为原材料制作的惊堂木阴气极盛,尤其是在宁卿全力催动的情况下,阴气中那一缕微凉的阳气也被引动,但凡哪个修士被这块像板砖一样的惊堂木擦着边,就能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凉气从骨头缝里涌出,不消片刻就将人冻了个四肢僵硬无力,身不由己地瘫倒在地。
要是哪个运气特别不好的,不小心被惊堂木敲了两下,冻僵那不是事,从体内生出一股火烧火燎的感觉也不算什么,冰火两重天才是真绝色,一会儿冷得全身发抖、一会儿烧得四肢剧痛,果真是让人有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躺在地上痛苦□□的清尘派弟子无比羡慕隔壁昏倒的同门,在这种时候,果断还是昏倒的舒服,他也想昏,可惜碧月霞灼木是召灵养魂的圣品,导致他现在意识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脑子也清醒得很,简直是忍不住地泪流满面啊。
刚刚对他动手的那个,果然是个炼气期,而不是凝神期?
被惊堂木攻击到的清尘派弟子羡慕着别人,殊不知其他被宁狗剩捅到的修士还在羡慕他们呢。
惊堂木固然会让人痛苦不堪,可好歹还是个半成品,其主人境界也低,威力算不上太过逆天,放到宁狗剩这里就不一样了。
是,宁狗剩的主人也是炼气期的宁卿,可是宁狗剩的本体并不是宁卿在操纵,而是掌握在宁狗剩这个剑灵的手里。宁狗剩的本体是什么级别?先天灵宝!宁狗剩是什么样的存在?先天灵宝的剑灵,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的怪物!
别看宁狗剩本体受损,剑灵失忆,无论如何,他达到了那样的高度,到底和一般的法宝不一样,更是高出宁卿手中半成品惊堂木不知多少层去!
落到这样的人手里,还能有好?
那必须不可能!
但凡被宁狗剩捅过的清尘派弟子,身上多了好几个血窟窿不说,还总有种什么东西正随着流失的血液离他们远去的惶恐。
修士之间有个词非常盛行,大部分修士也极为相信,这个词叫做“心血来潮”,说的是只要修了真的人士,对自身的预感都会增强,有时稍纵即逝的莫名想法,很可能就预示着自己未来将要遇到的事情。
这种说法是被修真界大能证实过的,因此当和宁狗剩交过手的清尘派弟子感受到那不甚清晰明了的惶恐,感觉就像是有小猫爪子轻轻的挠着心窝,一下下的落不到实处,更让人心中忐忑不安。
自己吓自己往往是最可怕的,于是比起隔壁只是身体痛苦的同门,这群人简直是从身到心都绷紧了,处在一种惶惑不安的痛苦之中,想发泄又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能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困兽一般痛苦地嘶嚎。
杀猪还要给个痛快呢,这个对他们下手还不给痛快的,真的只是个炼气期?
没错,宁卿就只是个炼气期而已,却架不住清尘派轻敌,而他这一次来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清尘派面对一个炼气期当然是轻视的,所以来的巡山弟子只是一群养魂期,所有凝神期的队长都没有上场。
宁卿可以越两个小境界对敌,他现在已经是炼气后期的修士,对付养魂初期的修士都不在话下,又有惊堂木这个杀器,凝神之下还真的就是无一合之敌。
没有一合之敌,就意味着宁卿上山的过程还算顺利,也意味着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个清尘派的弟子倒下。
事实也正是如此,清尘派的人摸不准宁卿法宝的路数,几位队长互相对视一眼,看着宁卿走过的这一路上一个个栽倒的同门心中发苦,最后纷纷祭出法宝,准备自己上了。
宁卿冷笑一声,真以为一群凝神扑过来,他就会害怕?
笑话,他宁卿又不是吓大的。更何况,这群人以为自己身后刚刚没有动手的阮清月是摆设吗?
很快,因为宁卿勇猛表现而被忽视的阮清月,就给了这群凝神期的巡山队长迎头一击,手中琵琶舞地虎虎生风,每一下都能给对手带来极大的伤害。
不过再英勇的彪形大汉怎么看也都是正常人,虽然厉害了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反而是刚刚表现就十分威武的宁卿,更加让人脊梁骨生寒。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妞妞在惊堂木的帮助下踩碎了许多脑袋,刚刚宁卿还算仙风道骨的战斗,在一瞬间从仙侠片儿变成了恐怖片。
虽然四周依然寂静无声,可风中却传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宁卿走过的地方鲜血和脑浆遍布地面,更让看到这一幕的清尘派弟子脸色发青。
死的人,每一个都有凝神期的修为!
方才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的几位巡山弟子,苦涩已经从口中蔓延到心底。
谁知道一个炼气期竟然能厉害成这样?死了这么多同门,一旦宗门高层追究起来,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讨着好!
不过和其他几个死在妞妞蹄下的同门相比,他们还算是幸运的,起码在这一刻他们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虽然在阮清月的手下也受了不少伤。
“该死的,别打了,撤!”
现在死和以后死,几位巡山队长果断选择了后者,手中法宝虚晃一枪后,转身使出浑身解数向山上逃去。
正杀得兴起的妞妞看到这情景,不满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只是由于环境没有半点声响,顿时更加不开心地躁动起来。
宁卿伸手摸了摸妞妞的背,妞妞很快就被宁卿这样温和的举动安抚下来,低头看看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蹄子,极其嫌弃地走到一边,在青草地上蹭着四个蹄子。
被妞妞神勇的表现吓到的阮清月看到这一幕,不由向一边退了退,不过很快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和妞妞套起来近乎。
宁卿笑弯了眼,给阮清月传音道:“师叔,咱们还有事,有什么事儿回去之后再说。”
阮清月连忙答应了,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宁卿一起恢复到最初悠悠闲闲的姿态,不紧不慢地向清尘派的山门走去。
两个人这个姿态做的足,路上又没有了拦他们的人,速度倒也不算慢,很快就到达了清尘派的山门下,见到了一脸铁青等在那里的某位清尘派长老。
这位长老宁卿并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反正谁来都没差,所以也就不在乎地骑在驴背上,拢着双手含着笑,听那位长老质问他这么做是打算和清尘派为敌吗?
看着这位长老说的口沫横飞,宁卿掏掏耳朵,表示自己和不和清尘派为敌,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的。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清尘派狼子野心啊!
“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看看娄河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就知道你们清尘派是什么样的货色了。”宁卿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轻蔑的姿态简直让清尘派的长老气血上涌。
“黄口小儿,竟如此污蔑于我等!”长老看到了宁卿身上那身御虚宗内门弟子服,也看到了阮清月身上的真传弟子服,心知此时不是和御虚宗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口头抗议。
宁卿本来就是来拉仇恨的,不管对方说的什么,都是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只管认定自己说的才是对的,从储物袋里掏出个喇叭,按照自己在娄河洞府前说的那一套又转述了一遍,条理清晰,逻辑正确,直把清尘派长老气得想要杀人。
别说清尘派的长老,就连不方便出面的掌门听了这些话,一双形状漂亮的眼中也满是杀意。
与他同样为羽化期的那位大能也知道宁卿这是真正触碰到了清尘派掌门的底线,虽然心中也是气愤非常,却不得不劝说掌门忍下这口气。
因此他脸色阴沉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御虚宗的底蕴如何你也清楚,一旦叶浩渊的姘头死在这里,叶浩渊必定不管不顾的闹起来。作为御虚宗宗主的嫡系,叶浩渊的态度将影响到宗主的态度。”
他说的这些话,清尘派的掌门又如何不知呢?
只是他的三弟子生死未卜,许多同样运用了魔修物品的嫡系亲信也受到了影响,他心中积攒的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偏偏在这个时候,宁卿又没有眼色地找上门来,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马上就要湮灭了理智。
清尘派掌门的心腹多少都知道好歹,看到羽化期的大能开口了,也纷纷连忙劝说掌门,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掌门心气顺了些。
“宁卿不能死,至少不能在最近死。”清尘派掌门的脸色比其他人都难看,说出的话还是很清醒的,“他方才找完我派的麻烦就命丧黄泉,哪怕真凶能够查得出来,我等的嫌疑还是洗刷不清。”
环顾四周的心腹,清尘派掌门沉声道:“或许某些人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不然为何有着金丹期的情人,这小子身边却只有一个凝神期在保护?他便是个弃子也或未可知,我等不得不防!”
掌门这话让许多人心中一凛,琢磨片刻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一个个神情都更加凝重,甚至有人提出了暗中派人保护宁卿回到御虚宗的提议。
掌门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心中也在思量,如果要保证宁卿性命无忧,说不得还真要派人一路保护。
得出这个结论,掌门在心中非常不快,可想到宗眼下的情况,只能把满心的不悦压回心底,低声向周围的心腹吩咐起后续的措施。
忍吧,只要忍过了这段时间,就是他们清尘派崛起的日子。到了那个时候,一个宁卿还不是想怎么弄死就怎么弄死?清尘派的掌门说着话,眸中似乎有暗火在燃烧。
可是,一切真的能如他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