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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为人师表（6）.
北黎将来龙去脉同柳黎讲后，柳黎摸着下巴一脸高深莫测道：“你师父那身姿样貌那地位，自然是迷倒万千女仙不在话下，至于这男仙嘛...这也不是没可能，但你怎么能当他面说出来亲密一事呢。有些事情放在心底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你这么一说不就等于当面说他有龙阳之癖吗，你啊还是太年轻啊。”说着柳黎还自顾自的摇着头，这北黎跟着他混了这么久，怎么一点聪明才智都没学上？
“所以师父才雇凶拔我狗毛的吗？”
柳黎一时语噎，只觉脑壳一阵疼痛，他看着北黎一脸正色道，“你师父有个不好的缺点也是优点，他每每是为了他人为好，可他人总觉得是在被针对，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北黎这才似懂非懂道，“哦——所以师兄你的意思是说，师父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好？”
柳黎点头道：“那可不，日子久了你就懂了，你师父啊会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也会是最差的师父。”
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也会是最差的师父，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师父？
北黎又开始怀疑了狗生。
柳黎单手抄起北黎御扇往八重天而去，空中问道：“我有个疑问，你这狗子既然上不去八重天，那你又是怎么下来的一重天？我非常好奇。”
“我正好见着繁华宗主捏诀御剑，我就拜托繁华宗主捎带我下来了。”北黎觉得，繁华宗主虽冷着个脸，但心肠还是热乎着。
那日在九霄殿收徒也是繁华宗主站在师父这一边。
“你是说繁华宗主那个女魔头捎带你下来的？可以啊！繁华宗主一向不让女宗弟子私下同我们接触，说起来这也是咱们师兄弟们一大憾事。”柳黎惋惜道。
北黎：“......。”
他这双狗眼看破了太多，这个柳树精就是个登徒子。
......
浮岳山的每一处重天，都可以直观整个东海海面，也能看见浮岳山的结界口彩虹处，商婴同凌云并肩站在一处，凌云眼观海面眼中担忧明朗可见，商婴知他在担心善姿忧心龙族。
宽慰他道：“还在担心善姿？善姿年岁虽比你小，可她承受的能力一点也不会比你这个当兄长的差，凌云上仙的妹妹能力自然也是不会差。”
“我知道，只是如今有了北黎，心里又牵挂着善姿，我忽然能理解父王和所作所为。”
凌云忽长叹一口气伤感道，“我原以为我是那个被父王母后抛弃的人，我的父王母后喜欢善姿、乘风却唯独不喜我，直至如今才知原来乘风才是那个被抛弃的人。”
凌云自出生起，就被龙王亲自抚养保护的太好，唯恐他人有谋害他之心，东海王位之争没有一刻停止过，即防龙族其他三门的迫害，又担忧凌云的血统被发现，不得已从入送入浮岳山拜师学艺。
说是拜师学艺，其实是让凌云躲避东海其他三门的监视的耳目，也是为他寻一个能护他无恙的师父。
后来在师父封华和龙王双重的保驾护航下，才有今日上仙的他。
凌云想起他的王弟乘风，乘风幼时同他常玩在一处，对他十分要好也非常依赖。现在回想起来，幼时父王虽对他凶语气了些，终究对他是护了短。对乘风虽温但却疏离。
一千三百年前，
此时的小凌云尚未入浮岳山拜的封华为师，他时常偷偷溜出龙宫，逃到一个离得龙宫极其远的地方，当日的小凌云也是天真，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整日跟在他身后的小鲤鱼门，不曾想每每当他偷溜出去不过半时，小鲤鱼很快就会追上来，后来才知只要在东海内就瞒不过龙宫的耳目。
有一日，小乘风趁着淮渊外出巡海，偷偷跑来找他的王兄小凌云，两条龙崽子利用太子的身份躲过层层守卫溜出龙宫，一条小白龙一条小青龙开心快活的在海底畅游，到处追着海底的鱼儿跑，将海底的鱼儿们皆是吓个半死。
也不知这两位龙太子是什么意思，一个追着雌鱼，另一个呢就追着雄鱼满东海的乱窜，东海的鱼儿们不敢反抗，只敢到处躲避这两个小魔头。
有些鱼儿被追赶至小珊瑚礁里躲着，而这两条龙崽子则在珊瑚礁外守株待兔。
两条小龙崽子尚未玩的尽兴，龙王淮渊便带着将士浩浩荡荡的将二龙抓了回去，慢慢的淮渊也是感知凌云苦闷，便准许他在龙宫不远处的海域玩耍，但是必须要有将士守着。
因为小凌云不能离的龙宫太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将过往的鱼儿收入麾下，直到后来东海龙宫出现了一波打着东海龙太子招牌的鱼群。
淮渊对东海海域上报来的龙大太子扰乱沧海鱼类的消息，全部充耳不闻。
自那日起，乘风天天盘在东海龙宫门口的石柱上对自家王兄叹为观止！
那时的凌云还不懂，父王为何不喜王弟同他在一块玩闹，现在的凌云的好像懂了。
怕他在王弟龙身的对比下，显出不同。
......
沉寂片刻，商婴出声道：“你同你父王一样，都是在默默付出。你让北黎嗅尽浮岳山的气味，是为了锻炼他的嗅觉，你悬赏弟子们这般对待北黎，更是为了锻炼他的反应能力，让他往后有危急之时也能疾行的更快些。”
他永远都只做不说，五百年前是这样，现在也依然是如此。
这等性子即是天生的像龙王，也是后天在封华膝下逐渐形成的性子，封华言行举止皆是笑的春风如山，他人自然能体会到封华的用意。而凌云冷着脸语气不会有任何的婉转，即是他人有心猜想凌云是在为他好，也只会道是猜错了。
转过身看着眼前商婴道：“有时候我常在想，你仿佛就是另一个我，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就好像是相处已久。”
在商婴身上，凌云总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熟悉的感觉。
商婴对上凌云的眼睛，道：“可能是在上辈子，我欠了你的债，所以这辈子是我来寻你还债。”
凌云移开视线道：“我从不信有上辈子和下辈子，即使他们和我拥有同个魂魄，但那也不是我。”
商婴眼中的光黯淡下去，心知凌云是在刻意避开他。“你说的对，若魂魄失去了记忆，我们也不再是我们。”
“我们的每一世不应该被上一世困扰，毕竟这一世就已经够苦了。”凌云接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凌云静待商婴接下来的言语，商婴反而紧张了起来，他克制好情绪继续道“如果你曾经爱过一个人，后来你将她忘了，后来她再次回到你的身边，告诉你们曾经的过往，你会再次接受她吗？”
商婴没想过要再次回到凌云的身边，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想要问。
只听凌云淡淡道：“忘记了便是忘记了，机缘巧合也好，因果关系也罢，终归是有了这一步，只能是错过。”
商婴瞧着凌云眼中没有任何无波澜，当凌云说出这段话，他的心很疼胸口一直窒息感袭来。
凌云又道：“或许我能再次爱上她也未尝不可。”
还能再次爱上么...
商婴傻愣在原地，现下好像心中没有那么痛了。
“我要去雪域一趟。”凌云道。
凌云能感觉到白夭上神的散魄就快要收集完整，数月来他走遍所有白夭上神散魄可能出现的地方，如今只剩下靠着东海上方的雪域。他有预感白夭上神最后的散魄会在雪域。
“何时动身去雪域。”商婴也不问凌云原由，凌云去，他便跟着。
凌云为了观察北黎一段时日道：“过几日吧。”
“让我陪你。”商婴道。
凌云点头，“嗯。”
他早已习惯身边有商婴的陪伴。
......
数日后，凌云拜别了繁华鸣华师叔，直接从八重天御剑一路向北，柳黎带着北黎赶来送别还是晚了一步，凌云商婴二人早就走的没影。
柳黎转头一把抓住没来得及跑的北黎，直往一重天丢，北黎的哀嚎声渐渐往下沉去。
说起北黎自打被薅了一半的狗毛，死活再也不肯再下八重天，凌云授意柳黎每回都在八重天逮他，只要逮住就将他往一重天一丢，再传音给一重天所有的弟子，“师弟们！给你们送北黎师弟来了。”
北黎白日每回都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从八重天直往下掉，在一堆如同魔爪的手中东逃西窜，东闻西闻。一到晚上便被柳黎带回八重天，四条小短腿腿打抖不止步伐蹒跚。
柳黎闲来无趣时，白日里也总爱寻个高处坐着，时而手里拿着折扇，或嘴里叼着柳叶再指挥着其他师弟们抓北黎不亦乐乎。这边北黎卖命疾跑刨洞，防止被师兄弟们赶上拔他狗毛，还要一边嗅师兄弟们的各种气味。也是托柳黎的福，北黎每日跑的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就差一口气没断了。
有赶上新进门的师弟，见到一大群师兄抓狗，也是叹为观止。
这浮岳山就是和其他仙门不一样啊！不一般啊！修仙都是从抓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