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池昌旭家的小菜店

春秋尽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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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轮到我变得紧张起来,这人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人,而且脱口就叫了出夏宇轩的名字,他是谁,一定是跟夏宇轩有着莫大的关系。

    小偷慢慢的溜着墙边走,一会儿,走到了我的旁边,他看了我几眼,小刀在我的眼前又晃了几下:“就借你一点点的钱,看照片你跟他关系不错呀,就这么点钱给你花吗?”

    我吐了一下口水,这个要我怎么说呢撄。

    池昌旭将我向他身后一拉,藏在了他的身后,大声道:“你要走,就少废话。”

    小偷扫了扫我们,恬不知耻的说:“是明星了就不要坐公交了,坐私家车多好,是不是。”

    说着,他大摇大摆的度着步子,向大路上走。

    没有走几步,突然看到苏经纪一路跑得满头冒出白气的在大路上哈哈的喘着,两人一对上眼,顿时场面就变了。

    苏经纪抬起头指着小偷道:“谁不好偷,居然偷我们公司艺人的钱,你不知道,那钱全是些小钱吗?你长眼了吗?”

    “妈的,你长眼了?”小偷并像作贼心虚的样子,他非但不跑,还冲到苏经纪面前,挥着拳头用力的拍打着他的头,一边打一边叫喊着,“老子坐了近二十年牢,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偿”

    小偷的声音一出,苏经纪反抗声消失了:“你是姜顺宗?!”

    姜顺宗手下得更重了:“苏明仁!你长眼了吧,这回长眼了。”

    我尖叫着跑上来,一把拉住姜顺宗的手,推着他的胳膊道:“小偷,你还敢打人。”

    “我是小偷?”姜顺宗双眼一沉,他一把掀掉自己脸上的帽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欺侮一样,脸上的肌肉微抖似乎这一刻比刚才让我和池昌旭堵在小胡同里,更让他难堪。

    苏经纪扑在地上,慢慢的抬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到姜顺宗面前,声音震抖的问道:“顺宗你,怎么不来找我?”

    姜顺宗冷眼看了一会:“我先走了。”

    “顺宗,跟我聊聊,我们去吃饭。”苏经纪拉着他的胳膊,死活不放手。

    我和池昌旭一看,这是哪出?

    兄弟相见?

    不对,两人不同姓。

    老友相见?

    唉,这样打法得死人,更像是仇人。

    我们四人一齐坐在了海鲜市场的三楼小包间里,姜顺宗一直冷着脸,什么也不说,好像我们三个是他的仇人一样。

    苏经纪吩咐道:“小云,去楼下点十个菜上来。”

    我一脸尴尬的说:“我的钱没了,能借我点吗?”

    苏经纪勃然大怒的吼了一句:“你们家夏宇轩不是有给你一张卡吗?”

    这个,他居然都知道,我一下子吃了憋,只得低声下气的说:“那好,我记帐。”

    苏经纪双眼一翻:“他有这么小气吗?”

    我又被他挤兑了,果然苏经纪这个一毛不拨的铁公鸡,这会子脾气老大了。

    我忍气吞声的下到楼下,一口气点了十个辣菜。

    我边点边笑:“辣不死你们。”

    老板见我点的单全是一水的猛辣,她好心的说:“楼上所有人都吃辣吗?”

    哦,对呀,我怎么把池昌旭忘记了。我笑了笑,好不意思的退了三个菜。

    自言自语的说:“池昌旭喜欢吃什么,我不知道呀。”

    老板娘很热情的说:“他是常客,我知道的。”

    那好,我大方的说:“点他最爱的,上三个菜。”

    老板娘高兴的点头道:“没问题,很快的。”

    等我上楼,再次看到他们时,我已经惊呆了。

    池昌旭一手按着姜顺宗,一手推开苏经纪,三个人像是扭成一团的麻花团子,看不出是谁在打谁,谁又在挨谁的打。

    “怎么又打起来了。”我叫了一声。

    “男人之间的事,女人少插手。”

    “什么?”我不耐烦的喊道,“两个加起来一百岁的人,还打架?要打去外面,这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

    池昌旭本来不善言辞,听到我这样一说,也接着我的说:“就是,这是我家开的小菜馆,要打出去,别弄坏了我家的地方。”

    这回苏经纪和我彻底服了,池昌旭让我们来帮衬他们家的小店了,真是个孝顺的人。

    我平日里对孝顺的人就有一份敬意,这种红了还想着家里人的艺人,更加让我多了一份好感。

    我想都不想,冲上去拿着手机开始拍了,边拍边配上话外音:“各位看客,你们看到的画面,正是两个吃白食的客人在跟店主家的儿子交涉,虽然这种交流的方法,让人不能接受,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社会,这就是年上男人的风度。”

    我一番话说得苏经纪停了手,姜顺宗像一个打架从不肯吃亏的人,马上又是一脚,踩在了苏经纪的脸上,边踩边说:“老子为了让你能查出真相,自己一个人去坐牢,我冤了十八年,等着你给我姐一个公道。你个垃圾一样的男人,居然给李秀满的公司在打工,还过着小日子,你为什么要这样骗人,你骗了所有人。”

    苏经纪一脸难堪的任他踩在自己的脸上,池昌旭震惊了,他一时不知道要不要再出手相帮。

    我想上前拉住姜顺宗,可是他的话,让我想到了夏宇轩母亲的死,或者他就是知情人之一,我不能阻止他说下去。

    苏经纪嘴里嘎啦的挤出一句:“你的身体囚在里面,我的心跟你一样,一直没有自由过。”

    “这一点,我可以做证,姜叔叔,你放了他,让他给你解释。”我肯求着。

    姜顺宗的脾气异常的火暴,太久的牢狱生活让他对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任,他脚下一使劲,苏经纪哼了一声,牙关紧咬,显得极难受。

    他倾下身子,对着苏经纪低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敏之结婚,我出来半年后,去看了她,她跟你了孩子,过得好得很,你这算什么朋友?我本来想,姐姐事查不出来,算了,那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歌手能搞定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跟我的女人搞到一起,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苏经纪双眼紧闭,泪水慢慢的涌出了眼睛:“你的儿子在北京读书,念的中文系。”

    “我的?”姜顺宗脚一抖,几乎踩不住苏经纪的脸,他慢慢的问,“儿子吗?”

    “嗯。”苏经纪眨眨眼,很费力的样子。

    姜顺宗脚慢慢的放了下来,此时,老板娘一个大大的托盘捧着四个菜上来了。

    他慢慢的坐下来,双脚放好,默默的喝了一杯酒。

    苏经纪直起身子,冲我一使眼色,我把自己的手机打开来,里面存着苏经纪发给我的全家福,之前我还笑话过他,怎么儿子长得不像他。当时的他,只是说,这个儿子是个宝贝,也是自己的债,没想到真的是欠下的人情债。

    姜顺宗看了一眼,冲我问道:“像谁?”

    我对着看了几眼,直言道:“像你。”

    他又把手机拿给池昌旭看,再问:“你觉得像谁?”

    池昌旭盯着看了几眼,慢慢的开口道:“鼻子跟眼睛像你。”

    姜顺宗,听到这里,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果然,父子之间从未谋面,但一旦知道有一个跟自己有关系的人,活得很好,笑得很开心,还在留学中,很平安,那种久违的亲情一下子包围了他。

    “这样,我也不想多了了,公权力、金钱、暴力,每一种压力都会让人改变,何况是三种东西混杂在一起,苏经纪,你对我儿子好,这二十年的债,一笔勾消。”姜顺宗说完,又喝一杯酒,我看到他眼角的泪,还有强忍内心的苦,自己一个人扛的挣扎。

    “我不会放弃的。”苏经纪哭着扑在姜顺宗的面前,他这时,软得像地上的一摊泥,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在为查找直相努力着,只是阻力远比我和他想像的要大,几次的挑战,都没有逼出真相,他尽力。

    姜顺宗看着眼前哭得像女人一样的苏经纪,又看看我,嘲笑的说:“你在自己的艺人面前这样,小心带不好她。”

    苏经纪直起身体,嘴里抱怨着:“我只是她的跟班,她的负责人是夏宇轩。”

    “小鬼现在很不错。”姜顺宗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知道,最近不是那些公司都想跟他夏氏合作进入中国市场吗?”

    “是。”苏经纪点头道。

    姜顺宗夹一块辣炒年糕,在嘴里咬着:“这味道,不错。”

    他在咽下去的时候看向我,明显对我的点的菜,十分的不满意:“丫头,你想开辣酱厂吗?”

    我笑了笑,对池昌旭说:“前辈,你们家的辣椒果然是超级棒,一级棒的。”

    “太过分了。”池昌旭也吃了一口,他只咬了一口,就直接给吞了进去,冲着楼下的老板娘大喊,“妈,妈,快送水上来了。”

    老板娘回道:“楼上有水呀。”

    “妈,我要冰的。”

    老板娘的声音传上来:“这么冷的天,怎么吃冰的。”

    我伸出头,对着下面解释:“阿姨,送牛奶就好了。”

    池昌旭问:“牛奶?”

    “对,牛奶可以解辣。”

    我笑嘻嘻的看着三个辣成一团的男人,特别是苏经纪,脸都快成紫红色了,他呵呵的话都说不出,眼泪鼻涕齐飞,像是哭丧的人一样,很有职业精神的哭得我都想哭了。

    池昌旭双眼泪汪汪的看着我,张大着嘴,像是一只跳上岸的鱼,失去了水以后,只能张嘴猛烈呼着热气。

    “赵卓云,你哪里人?怎么点么辣的菜?”池昌旭实在是不能忍了,吼着嗓子,双眼眨得飞快的问我,“唉,这不是吃饭,这是生吃辣椒。”“前辈,我是天南海北到处飘的人,在北京,叫北飘,在上海叫海飘,现在我是韩国,叫我韩飘族。”我边笑,边把辣椒往口里送,好像这才是人间的美味,而他们全不懂他的美,不了我的思乡之情。

    苏经纪拍了拍地板,气哼哼的喝了一口水:“湖南人才吃辣,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样对我们的。”

    我嘴着筷子,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的鱿鱼,放在嘴里用力咬得吧唧作响:“谁说的,我也能吃辣,因为我就是一只辣椒。”说完,心里偷笑着,自己在湖南生活过一段时间,当然是辣椒大王了,那里吃小菜都要放辣椒的。

    “啊呀,阿呀,赵卓云你在做什么?你想让我们都变成辣酱吗?”苏经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难过不已的猛擦汗,脑门上全是辣出的汗水,头上像是开动了蒸腾模式,一下子冒热雾。

    我嗤笑的扫了扫苏经纪,拿起筷子,在一盘辣鸡爪子里挑了个最大的,十分虔诚的把那个红通通,辣滋滋的鸡爪举过头顶,送到了苏经纪的面前:“苏经纪,你来吃这个吧,以后可是能抓钱抓一大把的。”

    苏经纪一脸惊吓的向后一缩,嘴都里的话都变调了:“啊,no,no,我不要吃这个抓钱爪。”

    姜顺宗鄙夷的耸着鼻子,嘴巴啧啧的发出响声,手里的筷子一闪,将鸡爪拿到了自己的碗里:“我要,我要,这个是好东西哟。”

    他一口咬在嘴里,用力的咀嚼着,辣油从嘴角渗出来,滴在自己的衣服前襟上,他一点不在意,还是一个劲的咬着,好像天下的美味也不过如此,没有比这个更好吃的东西了。

    池昌旭双眼看了看我,向我一扬眉毛,那意思是这会看到了真正的辣椒之王了。

    姜顺宗像是自己做东一样,一改刚才愤怒想吃人的劲头,自从菜上桌后,变得吃相邋遢,能将桌上的六个辣菜,一个人一扫而光一样。

    “赵卓云,你点的菜看样子,很合姜顺宗前辈的味口。”池昌旭只动了一筷子,再也没敢开动,看着姜顺宗越吃越开心,越辣越开心,他把自己面前的一盘辣炒牛肉送到了他的面前。

    “不要叫前辈,叫大叔,我老了,再说,也不混娱乐圈,我跟你们的世界完全不在一个时差里。”姜顺宗口里吃着,眼睛看着磅到眼前的牛肉,心花怒放一般的,双眼放绿光,直冲着池昌旭点头。

    苏经纪一脸愁容的看着那些菜,实在想吃,只能拿个杯子,夹一点放在杯子的水里涮一下,然后再吃。

    我看到了,讥笑着说:“苏经纪,你这个方法不错,就是没什么味道了。”

    苏经纪双眼一瞪,刚要开口训斥我,但姜顺宗吃得欢,狠狠的瞪一眼后,苏经纪彻底不开腔了,像个刚入行的小年轻一样,默默的吃东西,忍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最后几个菜上来,全是池昌旭的最爱。

    他看到后,眼里闪过一丝高兴,像个好久没有回家吃饭的孩子,对着楼下的母亲说道:“我要开动了,妈,给我来一个刀削面。”

    苏经纪看到终于有不辣的大酱汤,还有一些杂菜上来时,已经不顾及形相,自己一伸筷子,夹起一些放在碗里,低头猛吃起来。

    我喝了杯牛奶,慢慢的开始自己的吃辣行动。

    “这一切,都是为我而准备的。”姜顺宗,筷子伸得比谁都快,余下的菜全到了他的碗里,冒尖的饭碗已经堆得快要掉下来了,他却还一个劲的说,“这些怎么够吃呢?”

    “姜顺宗,你是饿了多久?这样吃会吃坏肚子的。”苏经纪好心相劝。

    姜顺宗咧嘴一笑:“我吃一顿,饿三天。”

    本来热烈的气氛一下子冰掉了。

    苏经纪嘴里的咬的五香猪蹄,本来津津有味,听到这一句后,变得索然无味了。

    他把快速的看了我一眼,冲我挤了挤眼睛,我马上会意的笑着说:“姜叔叔,你可以去夏宇轩的公司上班的。”

    姜顺宗怀疑的盯了我一眼,又看向苏经纪:“怎么,不是你来安排我的后半生,要由一个小姑娘开口吗?”

    “嘿嘿,这个她说跟我说效果不一样。”苏经纪把嘴里的猪蹄拿出

    ,暧昧不明的陪笑,“其实,我觉得这样子吧,你呢去侄子那里工作,有吃有喝,还有地方住。”

    我在一边打起了边鼓:“对呀,对呀,这样不是很好吗?”

    姜顺宗嘴里吧唧吧唧的嘴着余下的饭和菜,拿张纸巾一抹,脸上淡淡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吃饭时的快意,反而犹豫着:“我还是自己混吧,我这样也没有脸去见他。”

    “姜叔叔,那你现在在哪住?”我追问道。

    姜顺宗看了看我,眼睛里的光慢慢淡了下来,像是失去了动力精神萎靡着:“我混一天换一个地方,能换一个地方,就证明我还活着。”

    “姜叔叔,到底怎么了?至少,让夏宇轩能找到你。”我急了,生怕好不容易撞见的人,就这么跑了,他毕竟是夏宇轩的舅舅。

    姜顺宗慢慢的转头望向窗外,眼睛里全然没有了生气,他叹了一声:“能知道有一个儿子,我觉得这次很幸运,不敢在奢求太多了,要求多了,自己没有那种运气了。”

    听他的口气完全不像刚才为了十几年的牢狱之灾,要跟苏经纪拼命的架式。

    他好像生无可恋一样,为什么不去找自己的儿子呢,而且儿子成年了能理解当年的事吧。

    我拿出手机指着上面他儿子的照片问:“姜叔叔,你有想过去找他吗?”

    姜顺宗眼睛闪过一抹亮,接着又一黯,像是自己最为难堪的一面,让人给挑了出来,他嗫嗫的说:“不要,不要让他知道有这样一个爸爸。”

    “为什么?您是他的爸爸,我觉得,他不会在意的,他有自己的想法。”我见他越来越退缩,像是一只软体动物急切想把自己的身体,缩回到壳里面,但是那外面的诱惑又太吸引他,这是多美的事情,自己的眼睛还死死盯在手机屏上。

    他神情挣扎着,自己狼狈的爬起来,池昌旭和苏经纪都看出他想要逃避。

    池昌旭一把拉住他,极快的对他说:“姜大叔,你想过你儿子在没有爸爸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对于这一点,我很抱歉,我很难过。”姜顺宗把头低了下来,他并没有去怪苏经纪,更没有说自己过得有多苦,只是把所有事情,藏在内心,自己一个人捂着。

    他把手一抽,佝偻着站在一边,跟无数在街边流浪的老年人一样,颓废而没有精神,脸上只有淡漠和迷茫。

    池昌旭的脸慢慢的涨红,他从上楼到现在,一直很少说话,只是沉默的当一个旁观者,现在我知道,他把我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

    “其实,你并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姜顺宗双手在自己的脸上,猛的抹了一把,似乎想把一切不属于自己的感情统统的抹掉:“这些不重要,他好最重要。”

    池昌旭眼光一闪,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他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我的爸爸早没了,每次想他了,就在他的照片前跟他默默的坐一会。”

    姜顺宗的脚步一停,他视线落在池昌旭身上,开口问:“你跟他说什么?”

    “我告诉他,我现在的生活,我能养活自己,照顾妈妈,我能。”池昌旭说到这里,眼睛里红红的,泪水已经慢慢的滑落在他的脸颊。

    那时,我看到他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坦诚自己的私隐,说出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时,心里好生感动。

    原来,他并不是像外表看上去的冷淡,更不是冷漠,他有着自已丰富的内心,包括他的同情心。

    “姜大叔,我想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告诉你,每一个儿子,都想让自己的父亲以自己为荣。”

    姜顺宗,眼睛里闪着泪光,他倔强着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眼角的鱼尾纹,越来越深。

    “我知道你们想让我儿子认我,可是,拜托你们,不要让我这么一个爸爸成为他一身的污点。”他顿了一下,看向池昌旭,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嘴角发抖的开口道,“我以他为骄傲就足够了,”

    “姜顺宗,你有血气去扛那么大的罪,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亲人?”苏经纪咆哮着从桌边爬起来,扑打着姜顺宗,带着哭腔道,“你有自己的儿子,我没有什么也没有,我都挺过来了,你不要不懂珍惜。”

    我试图拉住他,手已经挡在了他的前面,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健康,黄皮瘦骨的:“姜叔叔,别这样。”

    “姜大叔,你别走。”池昌旭虽然想留下对方,但只是差了一点,拉到了衣角,没有拉到他的胳膊。

    姜顺宗,像一只受伤的公狮,甩开了众人,发狂般的冲下了楼,他的一只鞋都跑丢了,孤独的躺在了楼梯上。(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