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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虽然睡的较晚，可是因为心情好了，宁木子夜里睡的极香，早上也是精神大好。</p>
反观杨菲儿却整个人萎靡不振的，因为脸上的红疹还没好，杨菲儿羞于见人，连早饭都是由张四娘给送进去的。</p>
早上的第一笔生意就是上回来对那对老夫妻。</p>
店里这回有了小狗，宁木子也能大方的招待他们，“您二位看看，挑挑自己喜欢哪一只。”</p>
笼里的小狗头一回见到这两位客人，再加上老婆婆本就生的慈祥温和，店里的小狗都是喜欢她的。</p>
那老婆婆看不见，牵着她手的老伴就蹲在笼子边上，自己一边看一边朝她介绍，“这只是纯白的，这只是黄中带白的，还有这个是……”</p>
不管老伴说什么，老婆婆都笑着点头，到最后定下来，“就要那只带黑点儿的。”</p>
宁木子闻言将笼门一开，门附近的小狗都好奇要把脑袋给伸过来。</p>
眼疾手快的从中捞出自己要的那只，再关门上锁一气呵成，宁木子将小狗交给两人，“您拿着，这小狗很温和的，平时也不会咬人，吃的也不多。”</p>
老婆婆将小狗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睁着一双看不见的眼朝着宁木子的方向，手下轻抚小狗柔软的毛皮，小狗偶尔也会伸出粗砺的小舌头轻轻舔她手背。</p>
等送走了这两人，宠物店的动物就又少了一只。</p>
原本笼子里玩的欢快的几只小狗瞧见自己的同伴走了，都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p>
宁木子离得老远，都感受到了它们的悲伤和怀念。</p>
“你们也不会永远都待在店里的，以后总有离开和分别的一天。”</p>
宁木子蹲在笼子边上，穿过栅栏摸了摸离她最近的那只小狗的皮毛。</p>
其他的小狗不一定听懂了她的话，但是肯定看清了宁木子的动作，她手还没收回来，一堆小狗都围了过来。</p>
湿漉漉的小狗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宁木子，等着宁木子也在身上摸摸。</p>
宁木子看着它们眼巴巴的样子有些好笑，不过还是挨个将笼里的小狗都摸了一遍，笑道，“乖。”</p>
付延铭在旁看着宁木子跟小狗们的互动，二者像是心意相通，能明白彼此的语言跟心情一样，对起话来毫无压力。</p>
这样看来，宁木子身上倒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比如打猎时过分敏锐的五感，再比如此刻同动物们的互动。</p>
付延铭想起宠物店的不成文的规矩：动物只卖给它们喜欢的客人。</p>
这在别人看来是荒诞可笑的，在付延铭眼里却是有原因的了。</p>
对于这些特殊的能力，既然宁木子不主动说，那付延铭就选择不问。</p>
笼里的小狗都挨个爱了一遍，只有一直可怜巴巴的缩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其他的同伴。</p>
这些动物的心情与宁木子看来是没有秘密的，一堆喜悦的心情中混杂着一个不那么开心的，宁木子一下就将这只特殊的小狗挑了出来。</p>
宁木子转了个方向蹲在另一侧，刚好跟那只郁闷的小狗面对面。</p>
“小家伙，怎么了？”</p>
宁木子刚说罢，就将手伸进笼子里替它顺了顺毛皮。</p>
她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方才那闷闷不乐的小狗已经变得高兴起来，原是因为自己没有受到一样的待遇而郁闷呢！</p>
宁木子觉得有些好笑，蹲在一旁“教育”它道，“你既然有喜欢的东西，自然要选择自己去争取啊！一直缩在墙角可没用呢！”</p>
提醒完这只小狗，宁木子又同店里其他的动物交代道，“你们若是有喜欢的客人，只管在笼子里表示，叫或者是摇尾巴、动作都可以，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就乖乖的趴在笼子里，这样不仅我能知道你们的想法，其他人也能知道了。”</p>
说这些的时候宁木子很是忐忑，也不知这些动物能不能听懂这么一大段的意思，要想培养它们像人类表达自己的情感，恐怕还远着呢。</p>
她说完这话，就见店里的动物们兴致都不大，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p>
宁木子知道急也没用，这事儿只能慢慢来，现代可以将宠物训练出各种各样的技能，她要想训练的动物们能表达自己的情感，肯定也是可以的。</p>
她朝动物们交代完这些，原本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不过还是在一些稍通人性的动物身上得到了体现。</p>
下一位客人是位衣着华贵的胖大姐，生的倒是五大三粗，模样也有些骇人。</p>
从她一进来，就有几只小狗在笼子里不停的叫，一边叫还一边在笼子里拐着弯的转圈，还一直摇尾巴。</p>
要不是宁木子能感受到它们的惧意，就险些被这些小狗的表现给欺骗了，看来方才的那番话倒是适得其反了！</p>
“这几只狗是怎么回事？”</p>
胖大姐被它们的表现吓了一跳，“这店里的狗都这么闹腾吗？”</p>
“不不。”宁木子赶紧摇头，无奈的笑着解释，“它们都是忽然看见生人，‘兴奋’了些。”</p>
胖大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没将这几只狗的表现放在心上，只觉得它们实在太闹腾了，挑了只相对安静点的回去了。</p>
等客人走后，宁木子蹲在笼子边上跟那几只狗对视，居然从它们湿漉漉的眼睛里读出了“求表扬”的意思。</p>
宁木子苦笑不得，摇头无奈道，“你们呀。”</p>
那几只狗还当是宁木子在夸奖它们，顿时叫的更欢了。</p>
付延铭在旁观察了许久，总算明白了宁木子到底在干嘛，赶在她蹲到脚麻之前喊宁木子站起来，宽慰道，“慢慢来，人尚且不能一天就教成，何况狗呢？”</p>
“哎！”宁木子趴在桌子上长长叹了口气，沮丧道，“别说是一天了，就算给我一年估计也练不好了，人和动物之间果然代沟巨大啊。”</p>
付延铭倒是没听懂“代沟”是什么意思，宁木子嘴里总是时不时就蹦出一些新名词出来。</p>
“你想训练动物表达感情？”</p>
听到付延铭的话，宁木子疲惫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他，眼中带着淡淡的自嘲，“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p>
“不算异想天开。”付延铭摇头，神色很是认真。</p>
宁木子福至心灵，猛的从桌子上起来，好奇的看着他，“难道你有办法？”</p>
付延铭蹙眉想了一会儿，纠正宁木子道，“也不算是有办法。”</p>
“之前我在边界打仗的时候，到过异邦人的领地。集市上有人训练动物表演，瞧着像是能听懂人话，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所以说你这个想法并不荒唐。”</p>
宁木子想起二十一世纪的马戏表演，没想到在古代就兴起了这门技术。</p>
不过付延铭说了是在异邦，那就离她太过遥远了，然而跟从前相比，总归是多了一点希望。</p>
宁木子想了一会儿正事，思想就跑锚了，好奇问道，“你去过异邦，那异邦人是什么样子的？”</p>
付延铭没料到她脑回路转的这样快，又顺着宁木子的折回来描述，“异邦人五官浓重，大都是金发碧眼的，身材也生的比南国人高大些，女子也是一样。”</p>
听他口中形容，这异邦人倒是更像外国人一些。</p>
宁木子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古装美人出来，倒是哪儿哪儿都觉得怪异。</p>
感受到对面传来灼热的目光，宁木子好奇的抬起头来，“怎么了？”</p>
付延铭摇摇头，眼中微微诧异，“木子莫非见过？”</p>
不然怎么能表现的如此平静？</p>
要知道，他手下那些士兵第一次见到异邦人的时候，可是好奇的“哇哇”乱叫！</p>
宁木子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话中深意，也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寻常了。</p>
赶紧换上了惊讶的表情，宁木子夸张的喊道，“我还从未见过异邦人呢，真是叫人好奇！”</p>
付延铭见她这浮夸的表情自然知道只是应付，不过也懒得再刨根问底，“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能见见。”</p>
宁木子装作一脸憧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在默默盘算着，要是见了异邦人得好好学一学这驯养动物的方法！</p>
异邦人自然不会立刻出现，宁木子只能先用自己的办法对动物进行些潜移默化的训练，不过她也没经历过具体的培养和教导，有没有办法还得另说。</p>
宁木子拼命搜刮着脑海中关于训练动物的方法，无奈她对这方面知之甚少，来古代的这一年多，又有许多现代的事儿给忘了，脑子里的知识实在是少的可怜。</p>
面前铺着上好的宣纸，手里拿的也是极佳的毛笔，宁木子却连一个字儿都写不出来。</p>
墨汁顺着笔尖滴在宣纸上，溅开一个丑陋的墨点儿，宁木子咬着笔头眉毛皱成一团。</p>
付延铭靠在床头看她，眼看外头月亮都高悬了，宁木子还是保持着这幅动作一动不动，“木子，该睡了。”</p>
宁木子闻声摆摆手，头也没回敷衍道，“别管我了，你先睡吧！”</p>
她还就不信了，今晚还真能什么都写不出来？</p>
付延铭怀疑要是没人提醒的话，宁木子会坐到天亮，不过她又固执的很，想来是不会主动放弃的。</p>
掌心扬起风，付延铭抬手挥出去，桌上的烛火闪了闪，屋子就陷入了一片漆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