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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儿,慢点儿,别噎着!可怜的孩子啊,这多久没有吃上饭了。”老妇心疼道。
郭小五抬头呲牙笑笑,继续扒拉着米饭!并没有回答老妇的话,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加上好几天没有吃过如此热乎的荤腥,着实感觉是越吃越饿,一口气把碗里的饭菜扒拉干净都感觉不济事,他饥饿的胃部,呼唤着这热乎而又有肉腥味的饭菜。
郭小五吃了一碗又吃了一碗,用狼吞虎咽来说并不为过!这碗的口径有脑袋那么大,在这个时代能吃两大碗饭的都是有大力气的汉子。
马二看着郭小五内心是惊讶的,有油腥味的饭菜他也就能吃一碗半!可郭小五吃了两碗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他就知道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铁血旅战士,定然不是普通人。
能吃那么多饭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力气大的精壮汉子!是庄稼好手,一把子力气三五个人撂不倒。另一种人就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吃的一般比较多。
而郭小五的身材并不是很高大,精壮倒是很精壮!这不免让马二诧异道:“郭大哥是将军身边的警卫吗!?”
郭小五嘴里塞着一嘴的饭,眯眼笑着对马二竖起了大拇指!把口中的饭菜咽下后,抓起饭桌上老妇准备的温开水,咕噜咕噜的灌下去,打了个饱嗝才回应道:“兄弟好眼力。”
两碗半米饭下肚,郭小五才算是吃的饱饱的,舒服的掏出烟递给马二一根,马二摆摆手说道:“郭大哥我不会。”
“那就好!香烟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郭小五如此说着,掏出火柴噗嗤一声点燃,一口烟气吸入肺部,十分舒爽的吐了出来。
“大娘,您做的饭菜真好吃!这是这些年我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郭小五由衷的夸赞道。
“都是家常饭!明一早大娘再给你做,好好的吃饱喝好好继续赶路。”大娘慈爱的笑着。
“嗯!小子就打扰了。”郭小五回应道。
身边的小狼,此刻爬卧郭小五的脚下!郭小五看到它后愣了愣,不由呲牙笑了笑说道:“狼也有人性,这个小家伙倒是与我亲近了不少。”
“听郭大哥刚刚说,这小狼跟着的狼群真的杀了几个小日本鬼子!?”马二再次好奇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郭小五伸手摸向小狼的脑袋,这一刻小狼并没有抗拒,只是突然身躯一惊,低吼着炸起了毛发!郭小五立即把手收回来,如今小狼越来对自己亲近,没有刚刚开始的戒备,让他高兴了不少!才叹了一口气讲述起来。
……
“厉害!就该把小鬼子撕吃了,他们连畜生都不如!”马二愤怒道,他看小狼的眼神和善了很多,即使是人也没有小狼父母兄弟的勇气,与全身武装的小鬼子拼个你死我活。
人都说有时候人不如狗!说的就是这人还不如畜生的骨头,坍塌的脊梁连最基本做人的尊严都已经丢弃。
夜深了下来!马二不停的问出问题,很多都是关于铁血旅的,郭小五也是毫无避讳的讲述起来,让马二一家四口如听书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那昌隆将军打了长城一战后,如何组建的大刀团!?他都把自己的部队打光了,那些当官的还能抬举他吗!?死的没有几个了,都进了残兵营了。”马二担忧的问道。
“那一仗啊打的很精彩,也是立了功劳的!自然没有人会搭理一个小小的少校营长,但昌隆将军的师父与29军宋哲元将军有着莫逆之交,其当时部队的形式也是错综复杂,为了稳固军心,再加上这一层关系,被任命为团长,整个残兵营的残兵被昌隆将军收拢,开始系统的训练,成就精锐部队。
但独立大刀团是成立了,可是没有钱,没有物质!即使调拨了物质,也被克扣被压着,连一根毛都没有,军饷更是发布出去……”
郭小五仿佛是一个旁观者,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然而又不是自己的故事,声音低沉而有愤怒,时而悲戚而热泪盈眶,太难了,一步步走过来他随时都会被杀,提着脑袋活着。
黎明来临,东方一轮明月!湖北境地高山之中,一辆辎重车被丢弃,在辎重车附近有一百多名被郭家兴带出来的铁血旅战士,这是最后生还的弟兄,跟着的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医护兵,这也是唯一生还的女医护兵。
“把罐头与箱子都卸下来,五万大洋的看好喽!小二老七,跟我去附近集市看看,弄两辆骡马车,再走一千里就到了河南地界,我们还要走半个月的路程,弟兄们一定把枪支弹药看好,四周警戒,把轻重机枪架起来。”郭家兴吩咐道。
这是一座深山老林的山脚下,没有可让辎重车过去的宽阔山路,也用去了最后一箱油,进入深山,辎重车已经失去了它的优势,只能抛弃。
“可不可以带上我!”仅存的女医护兵走到郭家兴的面前,带着祈求的面色!也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看得出来他对郭家兴产生了依赖。
“小蕊,你好好的在这呆着,有弟兄们在你更安全些,一百多个女兵,只有你活了下来,不能再出问题了!五哥有一天回来了,我真的没法交代!五百多个弟兄,加上150名女兵,现在好好的在这的只有172个,从今天起都要活着,要不然咱铁血旅连架子都搭建不起来。”郭家兴安慰道。
“我!”女兵带着不舍,可她还是遵守了命令!他看着郭家兴带着两个弟兄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不想分开的色彩,这是一种眷恋与爱意,然而女兵内心并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这个一路上带着他们杀出来的男人。
但这个男人又是无情的。
在突围的时候,辎重营被一个大队的日军包围!战斗的时候女兵们被日军迂回包围在后方,她直接给女兵下达了必死一战的命令:“要么战死要么自杀!即使投降我也会射杀你们。”
日军的威胁对郭家兴没有任何的用处,在女兵医护队副队长的命令下,对包围她们的日军开枪,而郭家兴带着弟兄们冲杀出包围圈,而他小蕊是唯一活下来的女兵,在最后一刻她看到冲过来的郭家兴,身后抓起她,背在后背上,如野马一般狂奔,一路冲出了南京城三百里外,脱离了日军的包围圈。
他背着她跑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来,也就在那一刻,这个女兵再也离不开这个男人。
“小蕊,等到了河南地界,营座回了家乡,弟兄们就让营座娶了你。呵呵呵……”一个老兵笑了起来,弟兄们也笑了起来。
“谁愿意嫁给他了!”小蕊一跺脚扭过头去,在老兵们的调笑中面色发烫,一脸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