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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队伍的郭家兴,张爱国与小蕊三人,一起看着弟兄们渐行渐远后,郭家兴与张爱国才彼此对视一眼,一起向三哥家的方向走去。
“你等等我!”小蕊追了上去,抓住了郭家兴的胳膊。
“小蕊!你要想清楚,要是嫁给我你就不能再当兵了。”郭家兴拨开小蕊挽住自己的手,正视着她说道。
“为什么!?你不想要我吗?”小蕊的心头一颤问道,她喜欢郭家兴,也表达了自己的爱意,他没有拒绝,可为什么到现在了,大家都知道了,他还要拒绝。
“不,我很喜欢你!我还没有成亲,也没有跟任何女人定亲,你是我带回来的,我旅唯一的女人,你很漂亮也很温柔,可我不能让你跟我的嫂子一样,我,还是你实在战场上,死在彼此的怀里。
你要给我生孩子,选择了!就要负责到底,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跟其他女人一样,把我们的孩子养大,你能吗?
若我征战,你会忍受从没有忍受过的孤独。”郭家兴一脸的严肃。
他见过五哥的二太太,那种至真不渝的感情!他见过五哥的原配青兰嫂子,为了等五哥回来,忍受着煎熬!虽然有家人的帮扶,但也很孤独。
张爱国看着他们两个,微微一笑默默转身离开!他内心对两人祝福,也希望小蕊能明白郭家兴的苦心。即使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走入战火,而此刻他内心也明白,回来了!他也该成家了,娘与姐姐不会饶了他,这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我,我愿意!”郭家兴的质问让小蕊落下了泪水,她最希望的就是跟夫人一样,在战火中陪伴着心爱的人!可她明白自己嫁给了他,他不会同意!可她真的想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郭家兴笑了,抓住了小蕊的手,温柔道:“从南京一路回来,当只剩下你一个女兵的时候!我就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的保护你,在你们跟着我突围的时候,第一眼我就在医护队中找到了你。
我不管去说,也没有那个资格去告诉任何人我喜欢你!我下达阻击的命令,看着你她们一样抵抗,而那一天你活下来了!唯一一个还没有牺牲的女兵,我很高兴!同样很悲痛,你也成为了唯一一个活着的女兵。”
“那些都不重要,我活下来了!而我是你唯一的女人。”小蕊用温热柔软的手封住郭家兴的嘴巴,对于她来说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自己喜欢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女人,没有人跟她抢,他也再不用去喜欢别的女人。
不管自己爱着的这个男人是因为姐妹们的失去而歉疚,还是真的爱自己,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
“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郭家兴再次笑了,他抓住小蕊的手,握的紧紧的,接着一脸认真的说道:“走!我带着你去见爹娘。”
郭老三的府邸,三进三出的院子!这是董大局长留给他的妹妹的,也就是老郭家的三儿媳妇!曾经挂上董府牌匾的大门,早已经已经换上了郭府二字,今天是郭小五第二次踏入这里。
“爹娘还没有到!很快就会来,我本想让全家人都搬过来住,这个院子很大!也很空档,可爹娘不同意,家里还有几亩地要种,大哥和二哥还有自己的生计。
我试图说服大哥二哥让他们在警察局工作,被拒绝了!其实也好,跟着我太危险。”踏入府邸,郭老三喃喃道。
“爹娘大哥二哥都是农民,爹见多识广!他们不来也是为了以后,那毕竟是我们的根,也是最后的后路。”郭小五回应道。
“哎!谁说不是呢?树高万丈落叶归根。”郭老三叹息一声。
郭小五笑了,三哥是在告诉自己早就应该回来了吗?
“老爷,这是……”管理整个大院的吴妈,碰到郭小五后不确定的问道。
“吴妈您不认识我了,我是小五啊。”郭小五亲切的说道。
“小五……你,你怎么?”吴妈看着郭小五花白的双鬓,还是不敢相认。
“吴妈!他确实是小五,您看!除了他那花白的双鬓,是不是他?”郭老三笑着问道。
“对对对,是小五!都长高了,也是大人了。时常啊我都念叨着,小五现在可是将军了,来让吴妈看看。”吴妈眼含热泪道。
她年纪大了,这人上了岁数就念旧!她还记得六七年前,老爷跟他的兄弟为了生存,杀人后跑回来的情景,也是这辈子她过得最惊险,最惶恐的一年。
“吴妈!您老了。”郭小五蹲下来让吴妈摸着自己的脸说道,语气中带着怀念与情感。
“老喽,都长大喽!小五你跟老爷去大堂里歇着,吴妈给你们温些酒暖暖身子。”吴妈松开自己的手,抹掉浑浊的泪水关切道。
“好,吴妈!”郭小五笑道。
“吴妈这几年可没有下过厨,还是小五有面子啊。”郭老三开起了玩笑,也惹得吴妈噗嗤一声笑了回应道:“傻孩子,还不是你不让。”
“呵呵呵……”郭老三笑了起来。
吴妈是看着妻子长大的,在妻子的心里跟自己的母亲一样!他郭老三也同样尊敬,也从内心里跟妻子一样把吴妈当长辈一样看待,而他也能感受到吴妈对自己,对自己的妻儿如同自己的母亲一样疼爱着。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吴妈也要过六旬了,这一切回想起来仿佛都是昨天的事情,又感觉很漫长。”郭小五感慨道。
兄弟两人走进了前院大厅,一同坐了下来!郭老三掏出香烟递给郭小五一根回应道:“可不是吗?你不在家,你那些侄子侄女啊该成婚的成婚,该嫁人的也嫁了人。
现在啊爹都当了太爷了!呵呵呵……”
“哦?我们都当爷爷了,是谁家的孩子?”郭小五一愣道。
“大哥家的二小子。”郭老三说道。
提起大哥家二小子,兄弟二人突然沉默下来!想起了已经死在战场上的传民,都默默的抽着烟。
良久后,郭小五一脸悲伤道:“三哥,我不知道怎么向大哥交代!”
“你不用交代,你活着就是最好的交代。”郭老三回应道。
郭小五身心一颤,他沉默下来!他不知道去如何接三哥的话,自己的命在三哥看起来自己的侄子更重要,可大哥不怨他吗?
此时沉默中,许北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他看了看沉默的郭小五,走到郭老三的身边,在他耳边低语道:“三哥!传民不在了,可还有一个人死在了战场上,林、秋、霞。”
听到此郭老三的眼睛一瞪,看了看此刻沉默的郭小五!一咬牙嘭的一声一拍桌子愤怒道:“小五!我老郭家的女人你都不说吗?她可是巾帼英雄,是我祖上的荣光。”
三哥的质问让郭小五身躯一震,手里夹着额香烟也坠落在地!他猛然起身看着愤怒的三哥,却没有任何的回应,林秋霞的死一直被他隐藏在心底,他不敢提起!那是他对不起的女人,他没有看好她。
“小五啊!你认为我老郭家那么迂腐?罢了,这些事情我说了算,传民与弟妹的死讯也由我来说,哎……”郭老三看郭小五颤抖的身躯,叹息一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