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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出现一张俊美的脸庞,叶黎笙神色有些恍惚,她伸出指尖去触碰那张熟悉到绝望的脸,仍旧痴痴的笑着。
男人猛地将她身子扳过来,用力掐着她的肩膀,语气冰凉森寒:“叶黎笙!我在问你话!”
叶黎笙这才确认眼前的是真人,不是幻影,她冲男人甜甜一笑:“陆金主,有钱赚当然开心啊!”
“陆金主”三个字,像是彻底点燃了男人的怒火。
他扣着她肩膀的铁掌不断收紧,冷笑:“叶黎笙,为了钱,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叶黎笙吃痛,但仍旧咯咯笑着:“是!有钱的话做什么都行!”
反正她也没有选择不是吗?这个男人让所有人把她踩在脚底下羞辱,一点点折断她的傲骨,不就是为了解气吗!
男人忽然松开她,一手插兜,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摩挲着那道被纸币划出的口子,视线落在她凌乱的领口处。
“我要你脱!”
叶黎笙退后一步,倚在洗手台上,歪头一笑:“陆金主,我脱了的话,就有三百五十万吗?有的话那就脱!”
男人上下扫了她一眼,居高临下道:“那也要先验货,看你值不值了!”
叶黎笙扣在琉璃石洗手台上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一颗心在滴血。
他折磨她的手段还真是层出不穷!
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笑得甜软:“好啊。”
说完,她转身往洗手间里面走,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刀子上,在一刀刀凌迟着尊严。
她咬牙,随手推开一间,回眸嫣然一笑:“陆金主,请验货。”
男人一步步靠近她,全身上下散发着这戾气。
逼仄狭隘的空间里,两人靠的很近,彼此身上的酒气清晰可闻,就连呼吸也彼此缠绕着
。
叶黎笙将手放在衣服扣子处,笑看着陆承屹打算解开,男人猛地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抵在了墙上。
男人眼底有着猩红,嗓音嘶哑:“叶黎笙!你疯了?!”
叶黎笙被他激烈的动作撞得后背生疼,她将眼眶的泪水生生的逼了回去。
狭窄的角落里,属于陆承屹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而来,夹杂着淡淡地酒气呵烟草的清冽,以及,宋蔓蔓身上淡淡地香水味。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足以照亮男人眼底的阴翳。
可是,他在生什么气?
他不是应该开心吗?
他终于将叶黎笙打入深渊,笑着看她挣扎着往上爬,却在她看见希望时,再将她一脚踹入谷底!
可他为什么要做出这副痛心的表情!
呵!果然是酒的后劲太大,她都开始眼花了!
叶黎笙笑得唇角都有些僵硬:“陆金主,您到底还看不看了?”
男人健硕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身躯,眼神晦暗不明,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叶黎笙原本就染了薄粉的双颊更红了几分。
叶黎笙不适地动了动身子,唇角微掀,音色沙哑:“陆金主,您如果不看的话,我就要去继续喝酒赚钱了!”
男人的大掌覆上她的腰,看着近在咫尺的叶黎笙。
她一直在笑,或肆意,或娇,但蝉翼般不安抖动的睫毛泄露了她的不安。
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笑起来两颊浅浅的酒窝带着几分乖巧可人,一双盈盈水眸清澈无暇,一点朱砂唇开开合合,吐着诱人的酒香,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男人扣着她的腰不断用力,一点点欺身下来。
酒意上头,让叶黎笙有些缺氧,她心如擂鼓,突然忘了置身何地所为何事,只呆呆地看着眼前心心念念了数年的男人。
“咚咚咚!”
“承屹?你在里面吗?”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这狭小空间里刚才一瞬间失神的两人。
陆承屹反应过来后,眼中立刻划过一抹厌恶。
叶黎笙心中一痛,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男人一把拉开门甩了出去。
“承屹!承……”
宋蔓蔓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被甩在地上的叶黎笙,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叶小姐这是做什么?嫌喝酒赚钱慢,想要勾引男人了?”
叶黎笙前几天被车刮伤的手臂还没完全好,现在磕在地板上,疼的她直抽冷气。
坠落撞击带来的疼痛感让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流逝,痛意顺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快速蔓延,一齐涌到心脏,绵密无尽,疼痛不绝。
陆承屹将宋蔓蔓带着怀里,眼中闪过讽刺:“就算勾引男人,也得要有蔓蔓这样的姿色。”
宋蔓蔓笑得花枝招展:“承屹,你真是的,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男人冲宋蔓蔓耳边吹了一口气,嗓音带着一丝丝魅惑:“我说你好,你在我眼里就是好的。”
“咯咯……承屹,还有人在呢!”
男人似乎这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讨厌的存在,打量着她,声音淡淡凉凉:“叶小姐不用躺在地上碰瓷!”
叶黎笙抬眸,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形,无可挑剔的五官,明明是熟悉到骨子里的模样,可却让她脊背发冷。
她唇瓣翕动,想说自己只是太疼了一时间没缓过来,但想到他一向先入为主,她就算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摆明了就是在不停羞辱她!
叶黎笙垂眸看着洁白瓷砖上男人被头顶吊灯投射下来的剪影,咬唇不语。
可男人显然没想过就此放过她,语气讽刺:“叶小姐既然为了钱什么都愿意,那不如……酒会结束去鼎尚。”
叶黎笙觉得仿佛有一根细长的线,一圈圈的缠绕在她的心脏,而线的那头,就握在男人手里,他轻轻扯动,她便抽痛。
她抬眸,如水的清眸有丝丝缕缕的笑意蔓延开来:“陆金主果然豪爽!连验货都免了!”
逞强也好,不甘示弱也罢,她试着学他那些刺人的话,平淡无奇的表情。
说到底,都只不过是她为了保护自己而披上的一层盔甲,尽管她知道,一眼望到底的话,那盔甲里面的血肉早就千疮百孔,腐烂生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