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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众人期待其放弃的目光之中,肖逸却微微一笑,有礼道:“肖逸多谢前辈们的好意。”而后又特别对那火德使者道:“多谢火德前辈授我破阵之法。”
那火德使者愕然道:“我授你破阵之法?”只感匪夷所思。
而后,肖逸看了一看近在眼前的火剑,竟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众人不知其意欲何为,皆沉心静观。
少刻,木德使者忽然奇道:“这……”
五德使者心意相连,忙向木德使者那边探去。一探之下,均感奇怪。
但觉肖逸不再从木剑之中汲取灵气,反而调过来向木剑中输入灵气。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五行自成一体,木剑灵气旺盛,自然而然便加速向火剑流转。
火剑得势,威力顿增。那土行之墙崩塌之声大作,进一步加剧收缩。
肖逸如此行径,不仅未能缓解局势,反将自身置于更加危急之地。如果非要找出此举对阵法影响来,只能说木行之气的陡然增加,令五行之气出现不均,阵法运转稍显滞纳。
不过,动则生,静则止。天地五行循环,正是为了消除这等不均。待五行运转之后,自然又归于平衡,天地也从此衍化。这正是五行运转之奥妙。
五行阵也是一般,阵法运转稍缓,但是气流调匀之后,又将恢复正常。好比阵法启动时,水灵珠灵气大损,导致阵法运转缓慢,但是在所有灵珠的配合之下,犹自能运转自如,缓缓修复。
所以说,肖逸向阵内灌输真气,虽可暂时影响阵法运转,但是长远来看,却是助长了阵势。肖逸此举,实乃得不偿失,自讨苦吃。
“这就是你的破解之法?”火德使者颇有些哭笑不得。
然而,肖逸充耳不闻,也无视危险临近,依旧不停地向木剑之内注入灵气。
灌输片刻,其体内刚刚恢复的真气便有枯竭之相。肖逸微微皱眉,只好加速体内五行循环,向外界汲取灵气。转瞬间,其胸前便形成一个风之漩涡,无尽灵气迅速向此聚来。
进入九州内地,肖逸便很少运用此法,只因九州之内只有阳属灵气,灵气进去体内经过一周天后,也只能白白排出体外,毫无用处。而且,此法太过招摇,他也不想在人前施展,免得引起非议。此时身处险境,不得已而为,实是迫于无奈,顾不得许多了。
不过,五行阵内,五行之气弥漫,运用此法,再妙不过。一时间,体内真气得到补充,不仅向木剑灌输的速度大增,那土行之墙的防御也增长不少。
五德使者何时见过这等怪异功法,顿时心惊不已。那土德使者皱眉道:“他在吸取我们的灵气。”
那金德使者不解道:“吸取我们的灵气,再反过来输给我们,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余人皆不知其用意,无人应答。不过,五人皆知肖逸绝不会傻到如此地步,必有阴谋在内,无不狐疑满腹,费心揣测。
数息之后,那水德使者惊叫道:“好小子,用心如此歹毒!”
众人尚不知情,忙问其故。
那水德使者一边掐诀,忙将真气注入水灵珠内,一边说道:“木剑灵力太强,开始反克水剑了。”
众人大惊:“竟有此事?”
那水德使者首当其冲,第一个反应过来。随即众人皆有所感,无不神色大变。
只觉那木剑之内灵气充沛无比,五行运转之速已然不能将其完全卸去。木行之气欲寻出口,于是乎,竟有倒流回水剑之势。
这等反克现象,在世间五行不转之地多有遇到。但是五行阵法乃是人类模仿五行而生,时刻流转保持平衡,再有五德使者操控,可应对一切变化。对他们而言,反克现象只存在于理论之中,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五行阵中。
可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极端现象,竟在众人的操控下发生了。
“五行阵要破了。”楚天应突然说道。说出这句话时,他本人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邹恒尚未看出端倪,听闻此言,着实吓了一跳,颤声道:“五行阵当真要破了?”
楚天应叹道:“说到底,还是水德先出了问题所致。”顿了顿,道:“木反克水,必须是木远胜于水时,方可实现。按说,在不停运转的阵法之中,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等情况。而他先是以言语激将,使水德动怒,破了其水之心境。而后,又佯装不敌,将水灵珠大损。最后,再汇聚阵法之力全部注入木剑之内,形成反克之局。”
楚天应如事亲临,瞬间将肖逸破阵之法分析透彻,不由得叹道:“此子结合形势,步步为营,不断营造契机,最终自行给五行制造了一个破绽。此心机,此悟性,当今之世有几人能及?”
邹恒越听越是震惊,惊骇道:“这么说,他在破阵之前,根本没有想到破阵之法?”
楚天应默默点头,不再说话。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惊恐,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感受。
邹恒透过镜面看着那个略显削瘦的身影,亦觉百感交集,不能自己。
在二人说话之际,阵中情形已然大变。
五行反克即成,想要逆转谈何容易。尤其是肖逸以自身为媒介,融入到了五行阵中。随着反克之势加大,他竟渐渐反客为主,开始掌控五行运转。
土德使者急叫道:“水德、金德加大输入,火德吸取灵珠之力。”意图疏通渠道,加以补救。
可是,五德使者皆修行阳属真气,唯有火德使者与火灵珠火属灵气较为相近,水德使者与水灵珠水属灵气相差最远。此时恰恰是火德停输,水德加力,其结果可想而知。
只见那火剑在火德使者的收力之下迅速缩小,威力大降,已不足以对肖逸造成伤害。但饶是如此,五行阵法运转整体减速,不但不能缓解反克,反而有加重之势。
五德使者所修真气与五行之气差别甚大,大家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平时操控依靠感悟五行之意,尚不觉得如何,此等危急时刻,所有弊病顿时展露出来,令事态急剧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那金德使者见势不妙,急道:“土德,快快想破解之法,如此下去,五行灵珠将尽数毁矣。”
那土德使者叹息一声,思虑再三,终于开口道:“肖逸小友,我们输了。我们罢手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