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楼西洲,让我离开好不好

花间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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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的很认真。

    头往右侧偏去,手背支撑着下颌,狭窄的玻璃房也没有开灯,舞台上姹紫嫣红的灯光折射过来,他的脸庞在一种似幻非幻的迷境里。

    花尽突然想起——

    他在看顾沾衣跳舞时的情形。

    也是这般专注、忘我。

    花尽坐下来没有打扰他,往前方看,去对面的玻璃看台内,如梦也看的……很出神。

    更有一种向往的意思。

    芭蕾舞完毕,钢琴起,接的滴水不漏,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个整体。

    米沫儿来了。

    她往台上看了一眼,看到了楼西洲,一瞬间,眼里柔情四溢。

    …………

    演唱会还没有结束,花尽就先回来。

    楼西洲并未阻止。

    姜磊把她带到酒店,前台递给花尽一张纸条。

    “我走了,放心,我会保守秘密,叶。”

    花尽看了一眼攥在手里,去了洗手间,把它丢进了抽水马桶。

    到套房时,柳如的经纪人在门口等她,说是柳如找她。

    花尽去她房间。

    都是酒味。

    柳如坐在沙发,头上带着发箍,把头发都箍了起来,露出来一张漂亮的脸蛋。

    “来……喝酒。”柳如朝她摆摆手。

    花尽当然没喝。

    拿着酒杯陪她,做做样子就行,不能两人都喝醉。

    “花尽……”柳如看着摇晃的液体,低低的道,“我……我好难过。”

    花尽沉默。

    她不适合安慰人。

    更何况是男女间的感情。

    柳如却又只有这一句话,再没有吐露自己的心事。

    喝醉后她摇摇晃晃地站到站不稳,说话时舌头一直在打结。

    “苏……越里……你……你干嘛……不喜欢我……我……我这么好……”

    说完,就开始大哭。

    嚎啕大哭。

    崩溃式的,再也无法忍受。

    她抱着花尽,眼泪把花尽的衣服都打湿。

    嘴里一直念叨着苏越里的名字。

    爱情从来都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情。

    它让你喜上眉梢又让你肝肠寸断。

    花尽突然想起,那一次她在酒窖喝醉后说的话,只有郑欢听到了,郑欢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她酒后说了什么。

    这个机会永远都不会再有了。

    陆城说他有很多梦想,开店,守着她,守着家,守着他们的未来。

    这机会也没有。

    妈妈说让她学跳舞,以后做优雅的小淑女。

    爸爸说以后不要她嫁人,否则他会哭,在婚礼上哭多没面子。

    都看不到。

    通通都看不到。

    忽然……

    那种让她难以忍受的撕心裂肺猛然袭来。

    就好像是一个烧红了的铁块,突然烙上了她的心头。

    那滋拉的声响,皮开肉绽。

    她深深的呼吸。

    一口喝了一杯酒。

    把柳如的手机给她,“想他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你喜欢他。他活着,你活着,即便是他结了婚又如何,背个骂名又怎么样,在一起就行了。”

    柳如清醒了一下下,坐起来,抽噎着,“你……你说什么?”

    “给苏越里打电话,说你爱他。”

    “我……我不做小三……”

    “那就别哭哭啼啼,把眼泪收起来!”

    哇,柳如猛的一抽鼻子,“你……你这个王……王八蛋……你欺负我……你干嘛……不告诉楼……楼西洲你喜欢他……”

    花尽又喝了一杯酒,眼神雾暗,反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他?”

    “你……你们还都活着……你干嘛不跟他好好过……”

    花尽把柳如扶下来,拨一下她的头发,眼神软了不少。

    “柳如,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父母恩爱,把她当掌上明珠一样的疼,要什么有什么。

    人生唯一的挫折就是不怎么顺的爱情。

    难道家庭、友情,她平顺的前半生,还弥补不了男人带给她的伤害和遗憾吗?

    柳如没有听到这句话,她哭闹着倒了下去。

    花尽没有再喝酒。

    静静的看着她哭。

    哭声撕砺悲痛。

    她摸摸自己的脸,很干。

    眼睛也干涩的发疼。

    她都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

    【你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过。】

    谁不想好好生活。

    她十岁后生活就没有善待过她,有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个家,哪怕那个日子枯燥乏味,她也乐意至极。

    可。

    她又清醒的告诉自己,她不会有家,李四教她学武,又教她不要去厨房不要伺候男人——不是对她好,是没有打算让她这辈子结婚生子,没教她一个平凡女人该做的事情,他给她树立的只有报仇。

    她禁不住爱情的诱huò,谈一个男朋友,也被他毁了。

    她这辈子哪地有家。

    如果有一天,她是说假如,她成功的过上了另外一种生活,那时脱胎换骨有了家,那个人也不会是楼西洲。

    她此生,不会进楼家,绝不。

    …………

    柳如睡着。

    花尽给她脱了衣服,倒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醒了方便喝。

    她出门。

    “谢谢楼总送我回来。”米沫儿的身影,唱了几个小时的歌,嗓子有些嘶哑,但依然好听。

    她循着声音看去。

    楼西洲在米沫儿的门口,他没有坐轮椅,反而轮椅是米沫儿坐着,脚踝包着医院的纱布。

    长发披下,素面朝天,清秀素雅。

    “嗯。”楼西洲的声音低沉,“早些休息。”

    “好,晚安。”米沫儿进去,关门。

    她关门,楼西洲往后退了两步,他去找墙壁。

    可他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就好像是他的腿伤很重,让他支撑不住需要找一个支撑点。

    他擦着墙壁走,动作缓慢。

    而他前面三米就是盆栽,他丝毫没有避让。

    花尽眉头拧了起来。

    心中疑惑而起!

    却在要撞上时,楼西洲突然避开了盆栽,神态自若的走到了正中间。

    脚步加快。

    再无半点异样。

    同时他停在了花尽的面前,脸颊冰冷,“不回房在这儿做什么?”

    花尽没有回答,看他的眼睛。

    “看什么!”楼西洲沉声一问,花尽避开。

    “没什么。”她看看他的腿,可能真的……很疼吧,让他走路都走不好。

    她往套房的方向走。

    楼西洲走在她后面,在要进门时,他把耳朵里的微型耳机拿了下来。

    进屋。

    她和楼西洲现在还剩下什么……

    上牀。

    除了这个没了。

    他啃噬着她的脖子,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却没有问喝了多少。

    花尽也搂着他,把自己给她。

    配合着他的一切动作。

    最后两人呼吸粗喘,欲罢不能时,她说,“楼西洲,让我离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