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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臣他……他跳槽了。”炫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跳槽？还在国内还是？”我皱起眉，黄臣在我印象中是一个对工作又很大热情，而且并不贪求享受的神，应该没有什么理由跳槽的。
炫总又吐出一口烟，“跳槽到上帝公司了。”
“……是这样，那也不是我接手南北市吧？这个片区我记得是有很多资历比我老得多的老神……”
虽然升职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头等头的好事，但是今天炫总似乎有些不大平常，而黄臣跳槽，怨气事件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又几乎同时发生，让我不免心里疑惑。
“不，最适合的的确是你，你那边的情况我知道，虽然业绩一直不突出，但是确实是有实力管理好南北市的，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再者，你接手的南北市刚好和湖山镇毗邻，方便了不少，黄臣留下来的神仆，明天就会到你那边去报道，唔……我倒忘了你湖山镇没有固定办公地点了，这样吧，你在湖山镇选个地点，我明让他们过去报道。”炫总掐灭了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不容拒绝的说着。
“可……”
“以后的每月工资上调到一万八。”
“好吧。”我无奈道，把报道地点选在了湖山镇三合院，把坐标信息塞进念头，递了过去。
“嗯，我看好你，好好干。”炫总说完这些，似乎是很匆忙的样子，立马就转身要走。
“诶等等，炫总，我有事汇报。”我急忙喊住了他，扔过去一团念头。
炫总接过之后阅读，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些，表情却仍算不上轻松的范畴。
“嗯，我知道了，这事你不用管。”
……
陡然砸来的升职让我有些兴奋，我原以为我的升职会是从管理第二个乡镇开始，没想到是直接接手相当于湖山镇八个体量的县级市南北市。
还是没有困意，我思量了一阵子，来到了小区不远处的灵器店。
是时候该买一部手机了，既然以后手下会神仆，那工作事宜免不了要时常沟通，很多时候，通灵询盘的即时和保密性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说是手机，其实该被叫做通灵讯盘，不过神灵于世而移，现在也基本上把通灵讯盘做成凡人手机的样式，神界的电视也是如此，它原本是被叫做流光镜。
灵器店这时候已经快要关门休业了，所以营业员有些无精打采的，不过当我走进去的时候，立马就提起了精神。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这位脸蛋还算漂亮的女性神灵微笑着。
我开门见山，神与神的交易没有凡人那么多勾勾道道，都是一分念头一分货。“我来买一部手机。”
“嗯好的，请问您需要什么款式？”
在导购的帮助下，我最终选择了一款三千多念头的一部手机。
念头如流水般花出去让我有些心疼。
把身体里头积累储存的一些神印放进了手机之中，我发了条群发信息，告知他们以后可以用手机相互联系了。
第一个回复的居然是齐诗。
“哦。”
“还没睡？”我一边回复一边朝着我家飞回去。
“没，呵呵。”
我脑袋上青筋冒起，这个呵呵让我瞬间就性质缺缺了。
太不会聊天！
不断的短信提示声响了起来，多是我的同事，我一一礼貌的回复。
“嗯哼。”这是玲的信息。
“还没睡？”
“还没睡？”
她也是问的有没有睡，这种小默契让我心中一暖。
聊了一会儿，我们互道了晚安，至于升职的事情，我没有和她说，打算当面再提，她应该会为我高兴吧？
……
次日清晨，虽然上班时间一般来说是七点，但我还是有兴冲冲的六点就爬起了床。
南北市七八倍的湖山镇体量一个神事必躬亲的管肯定是不行，这也是黄臣有培养一些神仆的原因。
而我就管这几亩地，自然是不需要的。
神仆一般是妖或者没有在封神榜上登记的神魂，神主神仆之间也不是一味的剥削关系，以往的剥削性质的奴隶制在在天廷出台了《神妖权法》就废除了，主仆之间的关系，其实差不多相当于上下级，相当于是私工，我和老王的关系其实也差不多是神仆和神主，不过却没有正式契约而已。
黄臣总共有三个神仆，我也曾接触过几次，他跳槽之后居然没有全部带走，也不知道是剩下几个？
我脑海中闪过两只妖和一个神的影子。
我本以为这个时候三合院应该还是安静，不想一人一狗已经在院中蹦蹦跳跳了。
是小肖和齐诗，小肖昨天还无精打采整只狗笼罩在失去主人的痛苦中，今天就和她玩得直摇尾巴，不知道该说它是没心没肺还是夸奖齐诗哄狗有方。
少女有肉眼可以看到的黑眼圈，应该是和这只狗沟通了一夜，这让我感觉有些酸溜溜的。
见着我过来，齐诗脸上一红，停了下来，抱住狗就往着屋子里头跑去。
我莞尔一笑，没有在她最尴尬的这个时候追上去，而是停在了榕树上。
老荣胸口那个巨大的树洞这个时候已经被他用枝条捂住了，估摸着百灵还在里头睡觉。
“喂，老荣，让我看看百灵的睡姿？”
“……不……”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我等了大概五分钟，这才断定老荣不是在组织语言而是压根不想理我，旋即就笑骂了一声。
突然这时，一丝略有略无的秽气飘到了我跟前。
“谁！？”我厉声大喝，直起身来，朝着来源处激射过去。
那是三合院外的一个墙角，不过当我仔细探查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任何的异常。
我不由大量了下榕树根部，那里是有些老荣还未消化的秽气丝丝逸散出来。
我最近也许是神经太过于紧绷了，连这种对凡人都能豁免的秽气都紧张兮兮的。
想到这，我摇了摇头，或许是昨天没有睡好吧。
“老荣，小小好吵哦。”
“……嗯……”
我斜了斜眼，离开了三合院，开始巡视起湖山镇，或该乘这时候把湖山镇今天的任务完成些。
今天的湖山镇还是一如平常……不，不对，空气中的秽气浓度变高了！
这是十几年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湖山镇坐镇一位半步儒圣，妖魔鬼怪巴不得躲得远远的才好，根本不敢作祟，那又是什么原因导致秽气浓度变高？
我收取完祈念，完了几桩祈愿，又巡视了几圈，试图找到端倪，却仍然一无所获。
秽气浓度变高，要么是妖魔鬼怪作祟，要么就是哪里产生了一处秽穴，不过迄今我还没有发现这两者哪怕其一的任何迹象。
虽然由于老先生的坐镇，这些秽气始终维持在极低的水准，并不能给凡人世界造成多大的影响。
但即使如此，这事还是非同一般，要么是顶级的妖魔作祟，要么就是手法高明的某某出手隐藏了秽穴所在。
我心中一动，再次回到昨天来过的湖山镇医院，这时候女孩的死亡才刚刚被发现，医院外头停着一辆警车。
女孩的尸体直接被放到了医院的停尸间，一些身穿警服的凡人正在给尸体拍照。
有一些记者围着一个胸口有着勋章的中年警官，正不断的提问着什么。
不远处有一个挺着肚子已经怀孕的女人和一个中年男人，眼泪已经布满了这两人的脸。
女人捂住了嘴泣不成声，而男人小心翼翼的用臂弯搂着她的妖，正开口安慰着。
“以思，别哭了……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女儿啊！”女人忽然发了疯一样的冲到了女孩的身体边上，抓住了女孩已经冰凉的手臂，嚎啕大哭起来。
“以思！”男人喊了一声，也一样冲了过去。
“王警官，听说这个女孩死前曾露出绝望的表情，这是医疗事故吗？或者是他杀？”一个记者举着麦克风问道。
“……”这个中年警官看向怀孕妈妈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
“警官？你认为这是医疗事故还是他杀？”记者再次发问。
“这是自杀！”王姓警官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
“好了，我话只能说这么多，不要打扰我们了。”警察挥了挥手，示意记者从停尸间出去。
我皱了皱眉，心中涌出对这王姓警官的一股恶感，女孩自杀的可能微乎其微，从她死后仍然睁着眼睛，表情绝望这现象就可以轻易的推断出来。
有心理准备的自杀极少是那样睁着眼睛的死状！
医院，警方，这背后应是有些利益的勾结。
只是，绝症女孩儿死后的灵魂却不知踪影，我也就无从知道女孩到底是怎么死亡，被谁杀死的了。
“王队……这是自杀？”一旁一个年轻的警官跑了过来，然后对着他耳语道。
“不错，就这么办，有什么问题我一肩扛下来。”中年警官深呼吸一次，然后闭了闭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