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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欣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只留下我和我自己的影子。
我只觉得浓浓的一股孤独感从周围的空间向着我丝丝渗透过来。
很多时候我是渴望着和人交流的，在齐诗来到湖山镇之前，我工作的时候能够接触的就只有百灵和老荣而已，而下班后，交际圈也窄小得可怜，除了玲会不时来喝茶，其他的朋友也很少有什么交集。
虽然工作的时候或多或少能够和凡人有单方面的接触，但很难形容那种时刻身为旁观者的感觉。
我忽然想起王腚，我少数的几个朋友之一，或许他正是忍受不了这种感觉才会选择投胎的吧？
“那真的只是工作上的朋友……”我打开手机措辞了一会儿，然后给玲发去信息。
我这时候开始担心这种解释是否多余，虽然玲的确可能也喜欢我，但……喜欢和接受是两码事，婚姻和喜欢乃至接受更是全然不同，也许我们只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而她这时候如果十分满足于这种关系，并不希望我去戳破呢？
这条信息玲迟迟不回复，让我忧虑起来。
我愣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这时候推送出齐诗的上线提示。
齐诗的头像是一个瘪着嘴巴的小女孩儿，但她本人几乎没有过这种表情。
潇洒？我找到一个蛮贴切的词。
“哟。”
“嗯？”虽然简短，但是迅速的回复。
我沉默了一会儿，努力寻找话题。
“明天到底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叫你来你就来！”
“你被表白过吗？”我打字发送，眼前又窜出来王雨欣的影子，我始终记不太清晰她的五官，没有缺陷和表情的那张脸始终把被一层寒霜盖住，几乎让人无法记忆。
而在今天这个表白事件发生之后，我眼前就经常性的闪过她泪眼婆娑时候的样子，这我和之前对她的印象反差太大了！
“有啊，很多。”齐诗回复道。
“看不出来你还蛮受欢迎的。”我略微惊讶就了然了，从她能够很快就和王馨成为朋友看来，齐诗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似乎并不坏。
“因为我长得漂亮且性感。”
“的确。”我破天荒的没有损齐诗，而是大方承认这事实。
“男人看重的，不就是脸蛋还有屁股？”
“……”我发出一串点点点，这也不是她的第一次劲爆言论了。
叮铃一声，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刚刚有点事，我不介意的啦。”
玲终于回复了，我举起手机，愣愣盯着这一行字无语。
这个不介意，让我对她之于我到底是何种感情的判断再次模糊了，她不介意的是这件事本事，还是说我在她心里的份量无足轻重？
这种猜测甚至让我觉得有些恐慌了，我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能够假证自己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的片段。
“我们的时间还很悠长呢。”
我想到她之前和我说过的这句话，陡然宁静了下来。
将这句话改成个性签名后，我回复了一个晚安后沉沉的睡去了。
……
“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
“没有，不过秽气浓度又上升了大概1%左右。”王雨欣面无表情说道，递过来相关的报告。
“嗯……这件事你们不用追查，过几天武职神会下来配合我们工作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放大了声音，不过以轩以然兄妹还是在远处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注意到我的目光投注过去，甚至把头也撇过去了。
“咳咳……”我有些尴尬，转头瞪了王雨欣一眼。
后者依然是面无表情，这让我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好不难受。
早上的工作基本结束，我化成流光准备动身去齐诗的学校，昨天又向她问了时间，需要我在十点之前到。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绝症女孩这事，不由身子停下了。
“话说，以轩，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妖念？”我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不要！”以轩板着脸回绝。
“我真的需要用到……你就给我一点儿，十几个也行。”我面露恳切之色。
“给他吧，以轩。”王雨欣这时候飞过来，摸了摸以轩的脑袋。
哥哥以轩这才不情不愿的手掌中凝聚出一团妖念，递了过来。
“谢谢！”
以轩没有回应，跟着妹妹又面脸嫌恶的飞开了我身边。
我只好尴尬的干笑了几声。
……
“你跟着我干嘛？”我看着身后的王雨欣，疑惑的问了一声。
“我们昨天刚上过床，不黏一点显得不正常。”
“……不要说得和真的一样。”
“你折腾得我好疼。”王雨欣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歪了歪脑袋，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够了！”
“你要演戏我为什么一定要配合你！另外，只要你和我同时消失就可以了吧？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你和我具体在哪里！”
“他们不知道你的位置，但是能感应到我的位置，你一般都在湖山镇活动，所以我也要过去，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贴身秘书。”
“……随你好了。”我无奈的说道，齐诗所在的学校已经远远的能够看到操场的国旗了。
然而当我到齐诗的教室时，却发现整个教室的学生都不见了人影。
从齐诗的书桌上，我看到了她留下的小纸条。
学生会堂。
学生会堂？
我捕捉到几个学生正议论着相关的东西，旋即直接跟上了他们。
“是去见你的小女友？我回避一下。”
“不是！”我怒道，“她只是一个……凡人，只不过体质特殊能够看到我而已。”
“他们在讨论是什么校园歌手大赛吧？或许你的小女友还会上台给你献唱情歌也不一定。”王雨欣仍然是一副死人脸，但我还不记得她有对什么事情进行过这种恶意的猜测。
王雨欣没有理会我的辩解，直接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走了，或许她并不大想跟着我。
在我下方，两个学生正讨论着。
“真是难得诶，学校居然会给我们放半个上午的假。”
“因为好像有领导来观看这次比赛？”
“唱的歌不能和爱情有关，必须正能量……这有什么好听的嘛？”
或许齐诗真的参加了这比赛？这的确可以解释清她为什么邀请我，不过她在我印象中，似乎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女人。
我才想起来我似乎并没有怎么关注齐诗的日常生活，她在学校到底有没有真的朋友我无从得知，更不知道她的兴趣爱好是什么。
我穿过墙壁直接到了会堂之中。
学生会堂是一个宽敞的梯形大教室，这个时候领导正在讲话，学生们碍于老师就站在旁边，不得不一丝不苟的坐着。
这本来是娱乐性的一次组织活动，但学生们给我的感觉却不是如此。
他们更多的认为这是一个任务，我稍稍瞥了一眼他们，有的学生正拿出作业写写划划着，这个行为没有被老师们阻止，反而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我感应着齐诗的位置，来到了临时搭建的舞台后方的一个小教室。
这个小教室里头全是女生，有的女生正准备着道具，还有一部分人，穿着十分正能量——应该是吧，我从凡人的执政党的宣传壁画里头看过类似的装束。
那个宣传壁画叫什么来着——哦，妈妈再打我一次。
她们正在补妆，比较复古的化妆风格，很重的腮红，同样很符合壁画。
齐诗正在一个简易圆形柱状的换衣幕布里头，从下方能够看到她一双洁白的脚没有穿鞋，直接踩在地板上。
一件校服上衣从里面被扔了出来，一旁的王馨赶忙接住。
“哎，这妆画的，这红领巾……”一个虽然化了妆，但是看上去还算漂亮，不像其他人看上去那么惨不忍睹的女孩子埋怨着。
“也没办法……领导要来。”这是一个有些微胖的女孩子说着，她上了腮红之后……感觉脸是被抽肿的。
我有些不忍直视，同时对领导这种东西瞬怀上了一股敬畏之心。
过了一会儿，齐诗似乎是换好了衣服，拉开幕布走了出来。
这间小教室有一瞬间陡然凝固了，大家把目光投注了过去。
她穿着洁白的齐膝裙子，不怎么长的头发束起来放到了脑后。
脸上画着很合适的淡妆，赤着的脚仍然没有穿鞋子，踩在地板上静静的站立着，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她没有在我面前展现过这样清冷出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