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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夫·奥布赖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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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以后,塔姆帕的政府律师给奥布赖恩送来了一页纸的医疗报告,报告证实保罗-卡斯特兰诺确实住进医院进行有择外科手术,手术被称作阴茎移植。

    “阴茎移植?”安迪-库林斯问,“那到底是什么?”

    “我也糊涂着呢,”奥布赖恩说,“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或许那家伙不能撒尿或者什么别的。”

    像经过一点研究所显示示的那样,教父所选择的手术并不涉及排泄器,而是男性性器官功能。实质上,是在他皮下安装了一个人工勃起器。

    “上帝,”库林斯在弄清手术的实质后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奥布赖恩问。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为什么需要这样?我是说,我们对他有足够了解,知道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他已经老了,如果他和尼娜之间还有什么浪漫的话,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他是个复杂的人。”奥布赖恩说。

    因此阴茎移植问题成为教父不可思议的性格又一个不解之谜。一个老人,不追求女色,却做一种痛苦乃至荒谬的手术以重新获得伪装的性能力。为什么?为谁?

    到后来才清楚,促使巨头保罗做出决定的是看似不可能而实际上不可避免的格罗莉娅-奥拉特。

    这有些奇怪——但这个哥伦比亚女人在美国逗留期间一切都是奇怪的。

    1979年1月格罗莉娅-奥拉特初到美国时,她根本没有想到后来在她身上会发生种种怪事。她几乎不会说英语,即使是西班牙语她所受的教育也实在是太有限了。最初同几年前移民来的姐姐内莉一起住在她科罗纳昆斯的公寓里。内莉帮格罗莉娅找了,份工厂的工作,但对社会野心勃勃的这位年轻女人并不满意。她不想把她限制在拉美人的社会交圈子里,她认为他们是底层人,她要同真正的美国人,富人们来往。当她从哥伦比亚人的小道消息里听说一对住在大宅里的富有夫妇要找女佣时,便告诉姐姐她要去。

    “但是格罗莉娅,”内莉用西班牙语对她说:“你不会说英语。”

    “我学。”

    “你以前从不当过佣人。”

    “没关系,这些人,我会让他们喜欢我。”

    美国富翁的习惯及方式对可格罗莉娅来说十分神秘。那年夏天的某个星期六,卡斯特兰诺的一个仆人来到奎恩斯,用闪亮的要肯把她接走,给她新衣服,开车到白城堡汉堡店,告诉她在洗手间换好衣服,等第二辆林肯车接她,这一切在她看来并不奇怪。第二辆林肯车是蓝色的,由杰出的卡洛的孙子“乔红小子”甘比诺这们的人物驾驶。将来的女仆对车,而不是对司机的门第留了深刻的印象——她几乎不知道黑手党是什么,更不用说其名册上的绰号了”。

    乔驾车穿过维拉扎诺桥,上了托特山,驶进卡斯特兰诺的车道。

    “你为什么把格罗莉娅带到教堂?她问。

    “这不是教堂,”乔红小子告诉她,“这是他们住的地方。”

    面试很简单,考官是尼娜-卡斯特兰诺和她女儿康妮。那时教伎恰巧也坐在厨房里,但他并未说话。

    格罗莉娅的第一印象是他是个沮丧痛苦的人。

    当格罗莉娅开始为卡斯特兰诺家工作时,她的英语大有限了以至于要她做什么家务得用手势表达。高贵的尼娜夫人得用古怪的手势告诉她的仆人将衣服放在烘干机里或者是熨衬衫。为结事这种累人的猜谜游戏,教父有一天带回了一个手提式翻译机。“洗盘子”用英语敲到计算机里,读出时是拉丁语,格罗莉娅就可以去洗碗。

    几个月以后,意想不到的信息开始在这个小语言机器上出现。“我喜欢你的笑容”。你的眼睛真漂亮”格罗莉娅困惑不解,是保罗先生在向她调情,还是翻译机出了毛病?”

    这个问题在晚饭后的一个晚上有了答案。格罗莉娅正在洗盘了,教父走到她身后用他硕大的手搂住她的腰。他把她转过来面向他,轻轻抓起她的手腕,把她的下放在他肩上。他的手用奇怪的神圣的姿势举到她的头顶,手指穿过她粗密而有弹性的头发。根据格罗莉娅-奥拉特对这一事个的陈述,他的眼睛湿润了。

    “我希望我能像你一样。”教父说。

    女仆僵硬地站着,不做声。

    “你一无所有,但你快乐。我什么都有,但我沮丧。”

    奢华还会沮丧,对女仆来说,就像那个小语言机器一样是糊涂的谜。她什么也没说。

    “我喜欢看到你在这儿。请留下来。

    现在格罗莉娅是真的困惑的。她声称,现在也认为,她像爱妈妈一样爱尼娜夫人,当然,她知道卡斯特兰诺的婚姻远非理想,先生和大人分住在不同的房间,晚间走廊里没有脚步卢。保罗和尼娜之间仅有的热情以一种愤怒的争论体现,即使不懂英语也可听出其中的憎恨。介入一对使对方痛苦的夫妇间是一种罪过吗?

    格罗莉娅仔细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告诉姐姐内莉,保罗先生对她非礼,她想不干了。内莉说她是在想像——一个像卡斯特兰诺这样富有而重要的人物会需要一个像她这样邋遏的小人物吗?可以理解,内莉有她自己的原因劝她妹妹干下去。卡斯特兰诺家对格罗莉娅很慷慨,他们给她衣服,男西装,贵重的鞋,其中很多他们根本没穿过。女仆每个星期三把这些赠品带到科罗纳,在哥伦比亚居住区扮演对诞老人的角色。如果为保持这些施舍食物的源源不断而需要牺牲格罗莉娅的贞洁,也没什么,富人与穷人之是就是这样,在北美洲同在南美洲没什么区别。

    所以,格罗莉娅回到托特山大宅,任由事情发展。但如果她选择她把她同保罗-卡斯特兰诺的关系说成是无私地牺牲肉体,那么这种牺牲在许多个月里都是不完全的。这对准情人接吻,拥抱,爱抚,然后——什么也没有。他们爱扶只是让欲望慢慢消散,像滚开的面湖糊上的的蒸汽一样。格罗莉娅又一次困惑了。美国人就是这样做爱的吗?还是富翁们特有的方式?

    尽管哥伦比亚女仆对她情人在肉体结合上的踌躇感到困惑,教父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保罗-卡斯特兰诺多年患有糖尿病,在极少数情况下,糖尿可导致神经中枢的损坏,而导致性无能。卡斯特兰诺从1976年就不能勃起,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正是那一年他成为无所不能的教们,这种无能在哥伦比亚女仆没有到来之前没有太多地使他烦恼。但之后,他开始感到不可忍受。

    “噢,格罗莉娅,”每次长长的爱抚由高潮开始下降时他都会叹气地说:“我希望我能使你快乐。”

    “我很快乐,保罗先生。”

    “我不太快乐。”教父用他的同情妇说话时常用的那种不标准的英语说:“我对自己的衰老的身体感到生气。”

    几个月以后的一个晚上,教父宣布:“格罗莉娅,他们可以做一种手术。”

    “手术?”女仆问。这个词把她吓坏了。

    “他们会放进一根棍。”

    她什么也没说。

    “他们切个口,在这儿……”

    她转移了视线,有点畏缩,“不,别告诉格罗莉娅。”

    但那天晚上教父很虚张声势。“没什么不大了的。他们切个口,然后钻个孔,打一条通道,放入棍子,然后,它就像……就像鹅颈管一样工作。”

    “鹅颈管?”女仆问:“那是什么?”

    “鹅颈管,”教父重复道,他发现这很难解释。

    “像,灵活,但不是太灵活,你可以把它弄上来,也可把它弄下去。”

    女仆脸红了了。“它会让人受伤的。”

    “不会伤着你,小格罗莉娅。”

    “不,保罗先生,那会伤着你的。”

    教父轻轻笑了一下。很明显,经历痛苦是他重新找回男性能力的一部分。“可能会,”他说:“但只是一小会儿。”

    “不,保罗先生,如果那会伤着你,你为了格罗莉娅不要那样做。”

    “我已经下了决心,”卡斯特兰诺说:“我要做手术,立即。”

    “什么时候,保罗先生?”格罗莉娅问,惊奇地发现她的身体正在庆祝这即将发生的变化,尽管她的良心害怕它。

    “一有径管就要以,”教父说,“我们正等着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