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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骞泽望着山脚下那间民宅,眸子里划过一丝痛楚。
这五年来,易恒将她保护得太好,若不是这次皇上病重,易恒急着接她回来,他也不能找到破绽,她藏得太好,也骗得他太苦。
他以为她真的死了,不顾一切跑回京城,看见的只是她冷冷的牌位,这五年来,他完全封闭自己,上战场玩了命似的冲杀,就想着有一天能去到那边,跟她团聚,却不知她仍旧好好的活着,看着他们三人团聚的样子,他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他怎么那么傻?
“佟裳,你骗得我好苦啊!”
他呢喃着,眸子里倏地崩射出一丝寒光,“让大伙准备着,记住,抓活的。”
“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小的我都要。”他冷声道,望着山脚下道:“你欠我的,我要拿回来。”
萧骞泽说完,调转马头,消失在林子里。
佟裳被念间睁开眼,撞上一双黑色的眸瞳,易恒支着头,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见她睁开眼,他拿指头刮了刮她的鼻子道:“醒了?”
佟裳想到昨晚的事,脸上一红,低着头道:“易大人怎么还不走?”
易恒好笑地道:“怎么着?睁开眼就不认人了?昨天晚上叫人家小亲亲,今天就改口成了易大人。”
佟裳红着脸道:“你别没正经,咱们……都是成年人了,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听这口气,你是不打算负责了?”他拎着她后颈子,将她提到跟前,要不是看她昨晚上累着了,真想揍她一顿,佟裳逃避着他的目光道:“你不是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吗?”
“那孩子爹总也得管一管吧?没有我,孩子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吗?”
易恒无语,打算给她点颜色瞧瞧。
佟裳昨天累得这会腰都还直不起来,见他又要动手,立刻讨饶道:“你让我先想想……”
“回头再想。”
“我错了。”
“晚了……没良心的女人,我为了你几年没动荤腥,你居然还敢再想想……”
佟裳只有苦笑的份,他吃了那么多年药,早就该从假太监变成真太监了,怎么就这么大劲头呢!
佟裳坐在镜子前梳头的时候,还在想这个问题,易恒在后面给她梳头,看她抽着头发呆,觉得有点可爱,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亲道:“别想了,我今儿还回来。”
佟裳红着脸,横了他一眼道:“我看你还是别回来了,皇上都快死了,这两天城里城外的戒防一定很严,我跟曦儿在这里,你总过来,容易让人瞎想。”
易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一会不见她,他就不踏实,总怕她再跑了,“那我快点把宫里的事办完,接你们回去。”
佟裳想到他昨天晚上的话,顿了顿道:“你打算推立谁为新帝?”
以易恒现在的身份地位,他的意见绝对是决定性的一票,有他首肯,别人也就没话说了。
易恒叹了口气,动作轻柔的给她梳着头道:“颐太妃狼子野心,若立了顼亲王,只怕她要效仿武帝,垂帘听政,这王朝落到谁手里,我并不在乎,只是她在后宫多年,不懂得朝堂上的事,若垂帘听政,势必会造成动荡的局面,到时候若我撒手不管,这东穆还不知会落得什么下场,可若一处管着,又不能抽身……”
易恒辅佐几代君王,若说他对东穆没有感情,连佟裳自己都不相信,加上他又是先皇的私生子,对东穆还是有些割舍不下的。
“那……二皇子呢?”
“二皇子虽说鲁莽,可贵在身后清白,一个娴妃也翻不出什么浪来,至于萧家,只要他们不找事,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回头江山平定,曦儿也长大了,我抽个机会脱身,咱们一家归田去,再不管这趟闲事。”
佟裳一直想提这个话,只是怕他放不下,现在听他主动提起,不免有些动容,主动握了他的手,帖在胸口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易恒揉揉她的头道:“你以为我舍不得?”
她真觉得他舍不得呢,笑笑道:“必竟你在宫里这么久,人都是有感情的。”
易恒叹气道:“是有些不舍,只是你走得这些年,我也想开了,与其一直守在这里用假身分活着,不过放下一切,去过自在日子,父皇当年撒手西去时,曾握着的我叫我好好辅佐太子哥哥,可太子福薄,很快撒手去了,后来我又辅佐侄子,我那侄子倒是个好人,只可惜没有作帝王的野心,一心扑在那堆铁器上,想做铁匠,幸而他不重王权,肯让我作主,这才太平过了几年,再后来先皇被皇后害死,我没办法,只能推举了现在皇帝,皇帝生性多疑又有野心,这些年他没少试探我,若不是我根基扎得够稳,早叫他盘没了。”
佟裳经历过两回,能明白他说这话的苦楚。
“幸而一切都过去了,二皇子虽然蠢笨些,可有萧将军跟郑大人辅佐着,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差子。”
易恒点头道:“萧冗这人我还是很欣赏的,若不是我们立场不同,我跟他倒是能做个好朋友。”
“得了,你跟他是一样的人,到一块做不了几天朋友就要打起来。”佟裳笑笑道:“这下人选定了,你也不用愁了。”
易恒在她嘴角亲了亲道:“说正经的,颐太妃必竟是你的姑母,这回的事她若聪明点就早该放手,让大家面子上好过些,若她自己没趣,回头真冲突起来,只怕我也不能保她。”
佟裳对佟家那些人早就不在乎了,闻言不过淡淡地道:“什么姑母,她跟我压根就没有一点关系,我也只是看在佟元的份上才跟他们缠了那么久,现在我跟佟元都出来了,自然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你这话,我可撒开手干了,别回头老丈人问起来,我又要挠头。”
佟裳好笑道:“你什么时候怕过我爹,哪回不是我爹在你跟前作小伏低的?那奴才样,看得我都以为他才是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