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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破剑,败风尧,破凤凰于飞。
剑指猩月峰斗部风八劫,公然指责猩月峰斗部行事。
这可谓是剑宗自立宗以来第一人了。
是谁给他的勇气?
就凭借他击败了风尧,成为了内门承剑大会第一人,就恃宠而骄?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袭白衣,立于洗星河畔的王玄月。
内门弟子们更是瞪大了眼睛,既惊又怕。
惊得是王玄月的胆大包天,怕的是剑宗斗部的还击。
剑宗斗部,何人敢以剑指,何人敢问责?
千百年来未有之。
南山无觉得有些头疼,心想:王师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胆。
内门弟子群中的青梅儿攒禁了拳头,小脸因紧张而红扑扑的。
林雪衬一脸严肃,似乎在准备着什么。
观礼之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这一次的承剑大会,竟然能够看到这样的情景。
日月陵的那位小姑娘眉开眼笑,似乎在想:这样的承剑大会,才真正有趣起来了呢!
就在这时候,一声大笑自猩月峰峰顶响起,响彻青山间。
震得许多人耳朵发麻。
一束血红色的剑光落在剑宗斗部弟子身前。
剑宗斗部全体弟子,当即躬身行礼,肃然起敬:“我等斗部弟子,恭迎师尊大驾。”
青山之间,剑意起,遮天蔽日。
九峰、内门弟子皆躬身行礼。
“我等恭迎猩月峰峰主北冥师叔大驾。”
剑光血红,剑色血红,乃死亡之剑。
虽死而不悔,剑名不悔。
正是猩月峰主剑,北冥一心的真剑。
观礼之人见状,皆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
剑宗弟子则是心生骄傲豪迈之情。
此生得以入剑宗,何其荣耀。
韩涂山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爽朗大笑:“我国剑道盛景在于剑宗。”
后面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皇女王栩却是念了出来。
——“剑宗剑道盛景,在于剑南书。”
万人屠荒王赵翦宠溺地摸了摸王栩的脑袋,眼神里闪过一抹悲凉。
青王和应魔帅相视一笑,没有多言。
东华大陆各宗门眼神里皆闪过一抹忌惮与敬意。
北冥一心真身未显,真剑降临。
他本人通过真剑传声与王玄月
对话。
“今天既然你想问道于我猩月峰,本座就好好与你论上一论。”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猩月峰的峰主,竟然要与一个剑宗内门弟子,在这承剑大会至上,众目睽睽之下,洗星河畔论道?
……
……
难以置信?
不敢相信?
但已经是事实了,便是难以言喻的震惊。
很多人看向王玄月的眼神都有些同情,心想:你玩火玩大了!
在所有人看来,王玄月即使给北冥一心道歉,北冥一心也不会给王玄月台阶下。
然而在应青青等人看来,王玄月既然已经挥剑,就不会给自己留退路。
北冥一心的声音从不悔剑里传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难道太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做铁匠,他就可以去做铁匠了?难道皇帝不想当皇帝就不当皇帝,去当画师了?你这是谬论,生而为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如果人生不需要指路,何来天书楼下三千书院,何来雪国翰林院?何来书院老师、私塾先生一说?”
王玄月说:“这个世界有失去,就有得到,有人愿意负重前行,替人挡下风雪,那么就有人能够檐下享乐,就像西蜀旧国,要是那位皇帝听从儒圣的建议,改立太子,不固执己见,西蜀最终会落得那样的下场?那位太子当上皇帝之后,宦官专政,民不聊生,天怒人怨,自己却一心想做木工,而不得如愿以偿,整天郁郁寡欢。”
“后来那位天子真的去做了木工,而一直被儒圣先生看好的成王,做了皇帝,杀宦官,采新政,力挽狂澜,若不是天灾人祸,雪国又以八面王旗围蜀,蜀可能会迎来中兴。”
“至于你说的天书楼、三千书院、雪国翰林院、书院的老师、私塾先生,传承于儒道精神,但这些地方教出来的学生弟子,不见得每个人最终都成为儒士,有人征战沙场、有人琴弦三千、有人文治朝野,就像当今韩右相,出身于儒,却立法于政?这就是指路,指路指的是儒家的路,为何韩右相又行的是法家的事?”
北冥一心冷笑:“若不是逆天而行,何来天灾连连?若是天下人人都忘记自己的使命,谁还会去北境长城斩妖除魔,没有了那些人斩妖除魔,你还能在此安心修道,大放厥词。天书楼圣人有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老夫很是赞同,在老夫眼里,修道之事,万般皆下品,唯有战斗之中寻大道才算作一个高字。”
“皇帝陛下一生为
雪国而斗,如今才能跃身至大道第九境,自在无边,而韩右相能够跻身第八境,问道天象,也是一生都在为国为民而斗,为民立法,为国严法,诸如此类,还有很多。”
“我未曾见游山玩水之人,一朝悟道,也未曾见山野棋士,一朝得道。”
王玄月道:“你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大道三千,条条通天,天下大道万千,什么是道,山水是道、征战是道、富贵是道、权利是道、柴米油盐皆是道,道并非虚无缥缈,道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大家面面相觑,即使是韩右相、荒王赵武夫、青王、皇女王栩,甚至是桃州剑宗的掌门都一时无法判断出谁对谁错。
东华大陆的宗门代表、很多观礼之人、九峰内门的弟子也是一片茫然。
好像说得都有道理。
北冥一心一阵沉默,不是他被王玄月说服了,而是道之一事,实在是太过玄奥,说不通,说不透。
王玄月道:“你我二人各执一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此争论下去,也未必会有结果。”
众人双目一亮:难道这个少年是想找个台阶给双方下?
那么之前他主动问责斗部,剑指猩月峰为的是什么?
炒作、扬名?故意做出此举引人注目?
还是剑宗为了吹捧这位少年,故意演了这一场戏?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场闹剧要良好、和气、完美的收场时。
北冥一心却道:“可总要有个结果。”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北冥一心竟是准备非要弄出个胜负来。
原来不是演戏,否则这北冥老魔怎么可能会如此跟一个后辈斤斤计较。
王玄月道:“剑宗行事,说不通的理,就用剑来说话,如今我的境界不如你,没有资格用剑来跟你说话,你等我十年?”
此话一出,惊得青山震动。
即使是韩涂山、赵翦、东方玄武、王栩、应青山、剑宗掌门和诸位峰主皆是脸色微微一变。
这位少年,竟然是在向北冥一心下战书。
战期十年!
十年之后,赴此战之约?
每个人的神情都肃穆起来,一个内门弟子,向堂堂一峰峰主下战书,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王玄月要挑战的可是号令剑宗斗部,执掌剑宗之剑的猩月峰峰主北冥一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北冥一心,他们很好奇这位暴躁的北冥老魔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