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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近舟回到浊水军部后,更得到了王安措的赏识,但期间似乎找过黄党李家重瞳儿李四辰几次麻烦,但都胜负未分。
至于王玄月却依旧没有醒过来,那个剑茧周边全是惊神剑诀的剑意,密密麻麻,哪怕是大自在境的顶尖强者,没有破开这些剑意的把握,也不敢轻易近身。
虽然王玄月的境界不高,但他毕竟得到了神剑无敌毕生所学,那么很多东西便等同于神剑无敌。
战力不高,不代表能力不行。
境界决定作战,但也并不能代表一切。
比如此时进入“冬眠”状态的王玄月,可以说堪比一名恐怖的大自在境绝顶强者。
并非是他恐怖,而是这个惊神剑诀剑意结成的剑茧恐怖。
可赵 南北自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等下去,只能由赵直将王玄月扛到六轮马车中,然后继续赶路。
因为赵直和赵 南北都是王玄月极为亲近的人,惊神剑诀的剑意自然也熟悉,并不会对它们产生敌意和伤害。
换而言之,此时剑茧周围密密麻麻的惊神剑诀剑意,就是一座可以令第九境大自在强者头疼的剑阵。
但赵 南北、赵直有着进入这座剑阵的资格。
一周后,宁王妃方柔佳代宁王送侄千里,浊水精锐、宁王府鹰犬高手尽出。
笨书生宿文斌在黄鹤楼中酩酊大醉,泪流满面。
自始至终,也没有前去向朱雀道别的勇气。
有时候稚嫩的喜欢是悄悄藏在心里的,当事人往往不知道藏不住,哪怕小鹿乱撞落荒而逃,也不愿意和那藏不住的喜欢一起勇敢。
……
……
浊水过而青州。
出浊水是一片浅滩。
浅滩很大,但比起浊水很小。
但过浅滩不需要渡船,因为浅滩旁便是一条比起京城官道上要窄上太多比起乡野小路又要宽上数倍的黄土路。
浅滩里、黄土路旁都生长着无数的芦苇,因此这里又被人称为“芦苇荡”。
芦苇荡很不太平,发生过很多惊天的暗杀。
上至朝政大官、
仙门大物、下至商贾走卒都有在这里丧生过,他们的尸体被扔进了芦苇荡里,最后化作了这些芦苇茂密的养分。
这里其实更像是一座坟场。
赵直坐在车内守着王玄月。
所以驾车的是朱雀。
赵 南北走下车来,看着同样下车抱着一个锦盒的宁王府方柔佳,邪邪一笑:“与其在宁王府做一个随时可以被舍弃的棋子,不如跟我去荒州做一个精美永远不会摔碎的花瓶。”
方柔佳讥讽道:“当初在宁王府你一举一动已然失礼至极,屡次越轨,如今竟然还敢公然调戏本妃,光明正大的挖墙脚,你不会以为你仗着一个权柄极重的老子,王安措就不敢动你?”
赵 南北:“宁王叔叔当初连大统皇帝的龙椅都敢抢,会惧怕我爹那一个小小的异姓王?当初在王府之所以如此,便是试探宁王叔叔的忍耐力,究竟是会当场发作,还是要秋后算账,如今却是让我看清楚很多事情啊。”
方柔佳冷冷一笑,满脸鄙夷。
“传言宁王府深受宁王叔叔宠爱,可谓三千宠爱在一身,宁王在佛庙里颂佛念经十余年,都是为了宁王妃,然而如今在南北看来,其实也不尽然,从当初在王府上的种种,宁王既没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今反而又让宁王妃亲身涉生死局,再联系到宁王妃曾是春秋旧越国赫赫有名的公子羿之妻,南北觉得这一切真是甚是有趣。”
赵 南北接过锦盒,边拆边说,待他看到锦盒里那张白纸上那一段话后,朗声而笑:“好一个送侄千里,愿侄如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看是送侄千里到黄泉,如大鹏一日同风起,深入地府九万里才对。”
方柔佳:“既然知道是生死局,你还笑得出来,当真以为一生连败两次成了当今宁王的王安措是纸老虎?他输给的人可是大统皇帝和你爹。”
一生只输两次从而成为今天占据浊水的宁王王安措,成为了所有王侯中最为尴尬的一个,背后有荒州,身前有国戚权臣青王东方玄武,再之下便是到了南边,又有不见天日的暗州、和占据明州的另一尊春秋大魔王白人屠,这就显得王安措很像一个纸老虎。
其实不然,大统皇帝是北冥天下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而赵翦区区一个七境武夫,竟然可以走到今天, 与九境权臣白人屠平分秋色,自然不简单。
对手如此之强,王安措虽败犹荣。
再加上浊水四周如今是虎狼环顾,但王安措依旧能够把浊水经营的有声有色,谁敢小觑?
赵 南北淡然一笑:“与其关心我如何想王安措应对这次生死局,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宁王妃。”
就在这时候,浊水千里相送的精锐手中兵戈忽然出鞘。
七杀军瑶光营三千精骑在钟魁的带领下,手中七杀刀纷纷出鞘。
刀寒如雪,刀光如血。
这支在春秋时用六国鲜血沐浴出来的军队,大声呼喝“死战!死战!”
那一刻方柔佳呆若木鸡,浑身发颤,一股浓烈而寒冷的恐惧不由自主的从他心底浮了起来。
她忽然明白了,大越当时战无不胜的“射日神军”为何会在一月之间惨败,被屠戮殆尽。
只是三千七杀军就有如此气势,那么三十万七杀军当是如何?
那么与七杀军齐名、白人屠麾下的铁浮屠、暗州的暗影军团、直属于大统皇帝麾下的大雪龙骑又是如何?
饶是如此,方柔佳还是对当初大越大巫祖的话深信不疑。
——大统死,雪国亡。
一道身影从浊水方向朝芦苇荡飞驰而来,然后在黄土路上砸下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如天外陨石坠下,尘埃飞扬。
尘土落定后,一个如同乡野农夫的男子负手而立,眉目粗狂。
正是半只脚踏入九境的天下第十一武夫陈北棠。
手持方天画戟高大英武的少年策马而出,正是如今在浊水军部炙手可热的七境吕近舟。
在芦苇荡的深处,有一只小舟缓缓而来,上面站着一个青衣青年和一个布衣女子。
青年眉清目秀,脸上稚气未脱,身上有着一股浓浓的些童心未眠的孩子气。
女子长得不怎么好看,也不难看,时间看久了反而会觉得很好看,是那种一眼不惊艳,但很耐看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