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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扬想着数千万年后自己变成化石供新物种进行研究的画面,咽了咽口水说:“不就是一只小老虎,你要养就养着呗。反正已经养了一只小畜生,无所谓再多养一只。”
弗西斯和周青点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我没意见。”
姜鸿说:“反正我已经黄土埋半截了,估计也撑不到你们得救……”
“姜教授!”乔画不想听见这么不吉利的话。
姜鸿勾了勾唇角,似乎早就看透了生死,他说:“要不你们就发表一下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话毕,乔画和江生默契地看向了元易文。
莫沉也偷偷盯着元易文的表情,见他没有再保持反对态度,扬了扬脖子说:“爱养不养,反正又不吃我们的奶。”
元易文:……给你机会发言,不是让你来讲冷笑话的!
“既然大家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乔画得寸进尺,冲着大家伸出了沾满泥泞的小手,“大家还有剩的营养液吗?能不能资助一点点?”
全场沉默,因为营养液早在之前就和疫苗一起被大家瓜分了,现在不存在公共资源这么一说。每个人手里都只剩下最后一支疫苗。
江生正欲把自己的贡献出来,就看到乔画把目光锁定在元易文身上,“只需要一点点,就能奶活这只可爱的小老虎,元总考虑一下呗?”
“你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莫沉问。
乔画一脸无辜地说:“因为我的都给元总啦!”
元易文:……合着就是现在想要回去呗?
“为了感谢资助人,我决定,把小老虎的命名权交给这位好心人哦!”乔画眼巴巴地望着元易文,那点小心思怎么都藏不住。
江生不愿看着她为了小老虎的口粮而去请求元易文,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营养液递过去,“喝完了再想办法。”
乔画愣了一下,考虑到元易文对空气的剧烈反应,确实是没办法再摘掉防疫面罩吃佛灯果果腹,于是笑眯眯地接受了江生的好意,“恭喜这位先生,获得了小老虎的命名权!”
“那就叫它乔小花吧。”江生随口说。
乔画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不好听吗?”江生说,“贱名好养活。”
周青一脸震惊:“小江教授你还知道这个呢?”
江生平时是不怎么接地气,但也不至于连这点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都不知道,他难得地勾起唇角,问乔画:“行不行?”
“它喝的可是你的奶,不如还是跟着你姓吧?”乔画撸了一把小老虎的脑袋,“从今往后你就叫江小花啦!”
弗西斯噗嗤笑出声来,“听起来像叫讲笑话。”
乔画:……就你话多。
“那不然叫什么?”乔画问江生,“叫小江江?”
江生冷着脸,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姜鸿说:“那不行,我老婆就是这么喊我的。”
乔画尴尬的笑了笑,“那确实不合适。”
江生从大学就开始跟着姜鸿做项目了,总共听到姜教授提起妻子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一次是在研制出临时疫苗的时候,一次是前不久乔画让大家写遗书的时候,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您的夫人肯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吧?”乔画问姜鸿。
姜鸿回忆起妻子,浑浊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又缱绻,“她呀,跟个小孩儿似的……”
不知是想到什么,乔画眼睁睁看着姜鸿教授的目光从温柔变得悲伤。
他摆了摆手说:“不提了不提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乔画懊悔不已,摸着小老虎的脑袋转移注意力,“给你取个名字可太难了!”
“要不就叫小江乔算了,”姜鸿说,“你们一个救了它,一个养了它。谁也不亏。”
“小江乔?”乔画勾着小老虎的下巴,“还怪好听的。”
她问江生:“是吧?”
江生“嗯”了一声。
高扬皱着眉,“搞什么啊?听起来像你俩生的一样!”
他气鼓鼓地掏出一瓶营养液,“来,喝我的,我要叫它小高乔!”
“晚了晚了,”乔画抱着小江乔说,“我已经给它上好户口了。”
“你是我见过最能胡扯的人。”高扬毫不吝惜地夸奖。
“不敢当不敢当,”乔画拱手作揖,“祝您做个好梦。”
高扬再说也无济于事,一个人在边上生了好一会儿闷气。就为了不输给江生,那种男人之间的胜负欲来得莫名其妙。
他指着一旁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的小黑猩猩说:“我要给这个小畜生取名字!”
“你别闹了。”乔画无奈地笑了笑,“赶紧去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我已经决定了,就叫它小高乔!”高扬严肃且正经地说。
小黑猩猩突然嗷嗷叫起来,像是对这个名字很不满意似的。
高扬怕它跳起来揍自己,赶紧灰溜溜地跑了,“嘿!这小畜生就是针对老子!”
“别想那么多,可能是巧合,”乔画一边大笑一边安慰它,“万一人家是想妈妈了呢!”
高扬冷哼一声,找了个地方躺下闭上眼睛。
爱情和美梦,他总要选一个吧。
“谁先守夜?”元易文问。
“我和弗西斯守吧”,考虑到乔画刚刚进了一趟林子肯定很疲倦,周青善解人意地说,“你和小江教授好好休息,晚点我叫南歌和高扬换班。”
她想着江生和乔画刚刚进了一趟林子,肯定很疲倦。
“要不我再守一段,”乔画看着小老虎说,“它的体温还是有点低。”
“我来吧。”弗西斯接过小老虎,一股脑塞进怀里,动作稍显粗鲁,揉得小老虎不满的哼唧了两声。
不等乔画开口,南歌就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想闷死它?”
“我做错了?”弗西斯问。
南歌说:“你要像乔画一样,把它的头露出来。”
“我试试。”弗西斯是真的不太擅长抱这玩意儿,左右不得其法。
南歌看不下去,亲自上前指导。
周青打了个哈欠,对江生和乔画说:“让他们先守吧,我们先去睡一觉算了。”
乔画躺在老地方,挨着江生,和他说悄悄话:“刚刚我过去的时候,你们家弗西斯在对我们家南歌做什么?”
江生老老实实地把南歌受伤的事说了一遍。
乔画听完张大了嘴巴,扯出一个能生吞鸡蛋的弧度,“她居然敢捏我们家宝贝儿的脚,我们家宝贝儿怎么没把他打死?”
江生听着她一口一个宝贝儿,皱了皱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叫她?”
“什么?”
“宝贝儿。”江生只是在重复乔画对南歌的称呼,但是这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裹着低沉性感的声音,很难不让乔画联想到这个声音是在叫自己。
而且两人就躺在同一个遮阳棚下面,肩膀挨着肩膀,呼吸还交融在一起。
可能是怕一旁的周青和姜鸿听到声音,江生还特地压低了调子。
不知不觉的,乔画耳根子一红。
“从小就这么叫的,已经习惯了……”她脸红归脸红,倒是一点也没放弃调戏江生的意思,故意朝他凑近了些,问,“你吃醋啊?”
她成功把红耳朵传染给了江生。
江生往旁边挪了挪,硬邦邦地回:“没有。”
“我觉得你就是吃醋了。”乔画说。
江生还想反驳,“我没……”
“没关系啊,”乔画说,“你要是承认吃醋了也没关系,我会哄你的。”
江生反驳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咽下去,有些好奇地问:“你想怎么哄?”
“就叫你……”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动了动耳朵,“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江生刚问出口,就看到旁边原本老实坐着的小黑猩猩突然站起来,扯着嗓子激动地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