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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月余南祁国君因病免朝,闹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皆道国君南宇湘已至病入膏肓,眼下南氏皇朝怕是要移主,如今燎原郡少风闻雪依例进皇城朝贺都是由镇国王府庆毓光庆大将军主持迎接,不久后长公主南昭然也将嫁给庆毓光,看样子这南祁下任国君人选已是众人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同时为表南祁对燎原的重视,白日里正辰殿迎接,晚上设宴正辰殿为风闻雪接风洗尘,更是邀请文武百官连同他国质子一同赴宴,北堂墨自然毫无意外收到了请柬,一到正辰殿石阶处就看到帝梓潇斜靠石柱,正紧紧盯着自己,眉宇间是化不去的愁绪,敢情像是自己欠了他几个亿似的。
“你咋了!”
闻得北堂墨说话,帝梓潇念着昨夜里萧红玉带来的噩耗,深深叹了口气,美如花魁的俊脸慢悠悠的摇晃,口中啧啧作声,声情并茂晃得北堂墨黑了一张脸,只觉头顶成排乌鸦飞过,末了乌鸦还都回头看向自己放了一串响屁,熏得北堂墨瞬息回神,看向已恢复常态的帝梓潇。
“你…”
“我给你的书看了吗?
“看了啊!”
“然后呢?”
“就看了啊!然后能干嘛?”
北堂墨认真的眨了眨眼,那么好看的字,她可是深深膜拜了好几遍,可就是没懂字里行间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别人都说书读百遍其意自现,她是书读十遍周公已现,帝梓潇瞧着北堂墨神情不疑有假,继续道。
“你就没有什么冲动吗?”
闻得帝梓潇追问,北堂墨一愣,想了半天。
“有!”
北堂墨这声“有”可让帝梓潇一股激动由心而发,难道是自己的愁绪感动了上天,天降神迹扭转了北堂墨的脑回路?!太过激动,帝梓潇都快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抓住北堂墨的手。
“什么冲动?!”
“…”北堂墨瞅着帝梓潇握住自己腕间的手,看着帝梓潇如同见到金子的目光盯着自己,敢情眼下自己是那欠了几亿的金子,只把北堂墨盯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想见见抄书的人”
“…”
…啪
如果神经断裂可以发出声音的话,北堂墨好像真的听到了自己话音落下的瞬间帝梓潇脑神经断裂发出的脆响,再到此刻帝梓潇面上彻底崩塌的神情,北堂墨毫不怀疑这要是在荒郊野外,帝梓潇能仰天长嚎出夜半独狼响彻方圆百里的哀嚎声。
正当两人对持之际,贺君诚与玲仙儿也随后赶到了,一到两人身边,贺君诚左看帝梓潇一脸神情崩溃如同要钱经久未遂,吓了一跳,右看北堂墨一脸懵逼尴尬摆明没钱不给,心下一荡,这两人什么情况?!
“你们两个没事吧?”
贺君诚话音刚落,就见两人齐齐朝自己看来,盯得贺君诚头皮发麻,本能护犊子的伸手拉过北堂墨护在身后,看了眼瞪住自己的帝梓潇,拽着北堂墨就往殿内走去,玲仙儿一看贺君诚远去,瞟了眼发愣的帝梓潇,收回目光追上贺君诚,帝梓潇站在原地,半晌叹了口气,摆着头也跟了上去。
殿内席间众臣就位,北堂墨四人也都规规矩矩坐上了席位,北堂墨瞅了眼经过方才变得特别沮丧的帝梓潇,心里竟生出一丝丝愧疚,毕竟一大活人坐你旁边还黑着张脸也挺煞风景,北堂墨呡了呡唇,歪着脖子探到帝梓潇耳边。
“你究竟怎么了?”
帝梓潇抬眸看了眼北堂墨,念及自个儿那比登天还难的任务,盘算着自己以后的命运,再看北堂墨面上尴尬的笑容,叹了口气脱口而出。
“你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啊?!”
“我那二…”
耳边帝梓潇的声音远去,此时踏入殿内的脚步声吸引了北堂墨转头而去的目光,正辰殿大门处庆毓光今夜灿红蟒袍加身,映衬剑眉星目,行走间威严肃穆,瞧得北堂墨不由得撇了撇嘴,纵使北堂墨恨极了庆毓光,也不可否认庆毓光与生俱来的君王气场。
庆毓光一扫众席,目光看向北堂墨,四目相对眸光流转,那夜里北堂墨突然爆发的强劲内力至今他都不得其解。当初他废掉北堂墨武功时并未放过一丝一毫,因此他一直认定北堂墨不可能恢复往昔,除非有人为北堂墨重塑经脉,可谁又会这样做呢?庆毓光想不到也猜不到,在他看来要为一个人重塑经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之重,更何况还是筋脉重塑渡功护体,代价更是重上加重,最起码他庆毓光办不到,看向北堂墨的眸光亦变得愈加深沉谨慎。
反观北堂墨却是很自然的收回目光,她看庆毓光到底不再是爱慕,尽是重在观察,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末了转头看向也望着庆毓光的帝梓潇,琢磨着方才帝梓潇没说完的话。
“你刚刚说二什么?”
“…”帝梓潇一愣,低头看了眼北堂墨,扬眉诧异道:“我说二了吗?”
“没有吗?”
“有吗?”
“呃…”
得亏北堂墨脑子不属于特别灵光那种,帝梓潇反问几句也就不了了之,北堂墨低头看向桌案上的酒杯,水光盈盈间她仿佛看到了南宇湘的脸,如今的庆毓光怕是连南宇湘也无法再权衡,看来这南祁国移主的传闻也算是无风不起浪,更何况因果轮回上天也不会饶过谁,只是自己接下来的路怕是刀山火海也不算过,若以前自己面对的是南祁将军,届时自己要面对的将是整个南祁国,正当北堂墨沉思之际,殿外侍卫高呼声起,众臣视线纷纷投向正辰殿大门。
“燎原郡少风闻雪进殿”
一时席间一片哗然,北堂墨猛眨了眨眼睛,她知道风闻雪的实力,但她并不知晓风闻雪就是燎原郡少这个事实啊!
帝梓潇寻着北堂墨捧住酒杯十指握紧,撇了撇嘴,迎上风闻雪进殿投来的目光,嘴角含笑不以为然。瞧得风闻雪眉宇深沉,转移视线落到北堂墨身上,而后再看向殿中等待迎接自己的庆毓光。
“郡少请入席”
“有劳将军”
风闻雪瞟了眼庆毓光,客套行了个礼,毕竟国君不在,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将军讲究,随着庆毓光指引,风闻雪落了座,刚好就坐在北堂墨对面,见北堂墨抬头望来的目光,风闻雪举起酒杯轻叩桌面,仰头一饮而尽,北堂墨一愣也不甘示弱的饮尽杯中美酒,末了两人视线交织神色各异,落入坐在高位的庆毓光眼中,三人之间诡秘至极。
殿中舞姬起舞翩若惊鸿美妙迷人,曲乐绕梁悦耳动听,席间众臣敬酒交谈拉拢着关系,帝梓潇瞟了眼坐在北堂墨左手边的贺君诚。
贺君诚感应到帝梓潇的目光极为自然的回以一笑,一双桃花眸看不出丝毫异常,都让帝梓潇忍不住自我怀疑那夜兴许是自己误会了贺君诚进那家客栈的用意,难不成真的只是凑巧?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帝梓潇正想着,北堂墨转头就见帝梓潇盯着贺君诚发呆,忙一把拽上帝梓潇的肩膀,拉近两人距离,两指并驱在帝梓潇眼前弯了弯。
“…”
“…”帝梓潇瞅着北堂墨灵活弯曲的手指,翻了个白眼,撇嘴推开北堂墨,末了还是忍不住道:“爷喜欢的是女人!”
“问题关键是你这张脸比女人还勾人”
“…怪我啰?!”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TM也不想啊!”
帝梓潇说着就来气,明明他大哥正气凌然,二哥冷俊邪魅,偏偏到了他就成了沉鱼落雁,同一个爹同一个娘,就像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天气预报,有的地方阳光明媚,有的地方就是乌云密布,这也算是不可抗力的一种啊!再说了他就跳个河醒来就这样了,他能怎么办?!
越想越无语的帝梓潇斜瞪北堂墨,北堂墨也毫不客气的瞪回帝梓潇,毕竟事关她贺闺蜜的终身大事,就这点她可是绝不会让步一丁点,两人对视间,风闻雪看着颇有兴致,仰头声跨舞池调侃道。
“看来帝三皇子和北堂世子的关系还不错嘛!”
北堂墨闻着风闻雪的声音,毫不掩饰的飞去一记眼刀,帝梓潇倒是温柔了些仅碎了句openyellowgun,听得北堂墨一愣神,回首见帝梓潇正看着风闻雪的眸中显露一抹得意,半晌帝梓潇收回目光低头对上北堂墨。
“听不懂了?”
“No!”北堂墨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朝帝梓潇认真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你应该哼那首歌”
“那首?”
北堂墨偷偷瞄了眼风闻雪,脑中响起那首熟悉的童谣,低头遮唇憋笑,再抬头看向帝梓潇。
“Schnappi!”
“一只傻逼感觉自己酷酷滴?!”
两人对视一眼,帝梓潇豁然开朗,汇同北堂墨的目光同时看向根本听不见他们两人言语的风闻雪,默契十足的直哼高潮。
“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你是那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哈哈哈”
“…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