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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③≠八③≠八③≠读③≠书,.↗.o●
妈妈来送早餐的时候,我哀求着,“妈,我今天该上班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妈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将饭菜放在了床头柜上就要走出去。
我赶紧拦住我妈,“妈,我求求你了,你让我出去吧,以后我每个月的工资交给你一半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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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双臂环胸,依旧不理我。
我就差给我妈跪下来了,我继续放低姿态,“妈,你说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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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冷哼一声,推开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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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财迷的妈不财迷起来我也真是没有办法,我拿钱诱惑她都没有用了。我妈才是土豪,我这点工资人家压根就瞧不上眼,人家想要的是……
九点多,隔着房间门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仔细一听,是左霄启来了,我站在门边,听着左霄启温和的声音,“阿姨,你让我看小瑷一眼,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是的,相亲于我而言就像是在玩一件玩具,坐在我对面的不是人,而是一件玩具,我相亲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挑选一件喜欢的玩具带回家,而是完成妈妈交代的相亲任务。
至于相亲的结果,您老人家总不能代替我去和相亲对象“谈情说爱”吧。
刚刚找到一份临时工作,我又开始被逼着相亲了。我极不情愿的在下班后骑着电车赶往酒店。
我妈也不知道什么喜好,就爱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若是约在一家普通餐厅,我妈都不会让我来。
烫金的“喜来登”三个大字近在眼前,我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得意的同时注定伴随着一件悲催的事情。
一辆疾驰的汽车从我身边窜过,汽车尾气毫不留情的迷蒙了我的眼睛,我双手不稳,刹那间我就连人带车倒在了地上。
手掌传来微微的刺痛,我咬了咬牙准备爬起。
“小姐,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一道温和的男人自头顶倾泻。
我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刚到嘴边的“没事”二字,马上就变成了一声娇柔的“疼。”
左霄启扶起我的电车,一手搀着我的胳膊,眉宇间带着些许的凝重:“我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哪有那么娇气,估计最多也就是手掌擦破了一点点皮。
可是这话我怎么可能会说出来,我活了23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一次“碰瓷”的机会,我怎么舍得放过。
老太太倒在了车下也不会起来呀!更何况我这种想逃避相亲的软妹子呢!
我在脑子里飞快的搜索了一下曾在网上看过的无良老太太讹人的画面,我迅速摆了个痛苦的表情,道:“哎呀,疼死我了,我的膝盖会不会碎了。”
我的膝盖会不会碎我不知道,我的良心从这一刻起肯定是碎成了灰渣渣。
不过,为了我的目的,我还得硬着头皮把这戏演下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错过一次,后悔一生。
左霄启没有给我废话的时间,他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放在了车后座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门口,我揉了揉手掌,叹口气,“算了,别去医院了。”
“还是检查一下吧。”左霄启状似温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才不要检查,不然就露馅了呀。
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两个膝盖,轻声道,“现在好多了,给你省点钱吧。”
想必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左霄启顺势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手疼。”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我还把手伸到前面去,确保让他看得清清楚楚,手掌确实一片通红,还有丝丝的血迹。
“去药店买瓶紫药水吧。”左霄启说着就开始掉头。
得,我估计是碰瓷界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次反面教材。
一块钱的紫药水涂在了手掌上,本想装作娇嫩,呼呼吹两口我的手掌,妈妈的电话却恰好打了进来。
我拿着,愣是不敢按下接听键。
得,事情败露了,相亲是逃过去了,但是这顿骂是免不了了。
我狠了狠心,在铃声停止的瞬间立马关机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咬牙说出那句思虑良久的话:“你得赔偿我。”
“超过十块钱你就不用开口了。”左霄启清冷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鄙夷。
十块钱?
我心内冷哼,吝啬鬼。
不过这么快就认输,可不是我的风格,至少我得翻本呀。
我打量起他的车,这才注意到他开的是一辆卡宴,现在的大学老师都是土豪吗?
“我不管,你就得赔偿我。”本姑娘实在学不来老太太碰瓷的那一套哭闹,我索性直接耍赖。
左霄启没再说话,不一会他将车开到辅路停了下来,他侧过头,漫天云霞透过车窗打在他的脸上,他温润如玉的薄唇饶有兴致的一张一合,“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赔偿法。”
他的表情不是在谈判,倒像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我清了清嗓子,不敢对视他的桃花眼,冷静的开口,“两百万。”
左霄启没有说话,只是我感觉被他盯着的我的侧脸快要被戳出来一个窟窿了。
我抿了一下唇瓣,继续开口,“我今天是要去相亲的,对方很有钱,身价有……”
对方比我“有钱”是真的,至于身价嘛,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吹牛又不犯法,“身价几千万,而且人家说了,如果能结婚的话,给我买房买车都是小意思,今天你把我撞了,破坏了我的好事,你当然得赔偿我。”
我越说越有底气,说到最后我自己都理直气壮。
“阮瑷?”左霄启用试探的口气道,“我记得你叫阮瑷,对吗?”
没想到他还记得我的名字,我点点头。
左霄启口气轻松道,“你缺钱吗?”
缺,我当然缺。
我赶紧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左霄启嘴边的笑意暖了唇线,“我看你缺德。”
他明明说着骂人的话,上扬的嘴角勾勒着明媚的弧度,挟裹着不容辩驳的强势。我知道,今天我是败得体无完肤了。
不过,今天的相亲毁了,想起老妈妈那张足以要人命的嘴,我心内打了一个寒颤,眼前这个男人,我只能最大限度的榨取他的价值了。
我顿了顿思绪,又厚着脸皮道,“不赔钱也行,你得演一回我的男朋友陪我见一次我妈,不然我就死定了。”
“哦?”左霄启嘴角的笑意愈发玩味。
他越是这样一高深莫测的样子,我越是没有底气,我低下头来,小声道,“我花钱租你还不行吗?”
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典范。
左霄启俊眉轻蹙了一下,很快又舒展开来,“可以。不过我更在意的是劳务费怎么算。”
得,我这碰瓷讹人的没讹成,还得倒搭钱给人家。
不过,总算暂时解决了我的难题。
以后我也算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至少我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拒绝相亲了。
租男友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了,经过几个回合的讨价还价,租金定为1000元,时间为周六。
“对了,你工资多少钱?”我直接问出我妈最关心的问题。
“也就……”左霄启思忖着措辞,漫不经心道,“几千块吧。”
我暗道,几千块您就敢开卡宴,这得多**。
我敛下眸底的兴味,言归正传,“见了我妈可不能这样说……”
周六。
早上八点。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拿过看了一眼时间,有些兴奋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本姑娘今天有帅哥相陪,能不开心吗,不要鄙视我的色心嘛,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拨打了左霄启的电话。约好了某服装市场门口见,为什么是市场,不是商场呢,等会您就知道了,服装市场可是个好地方。
左霄启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我一张a4纸,上面明确说明着甲乙双方的义务。
我看着“租男友协议”几个大字,笑的龇牙咧嘴,形象和节操掉了一地。
他列的条款倒也公平,比如只能牵手,只能搂腰等等。
当然,最重要的劳务费1000元,左霄启也写的清楚明白,事成之后再支付。
我看了两遍协议,并无什么不妥,甚至在有些细节上也很为我着想,我就爽快的在甲方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
左霄启把协议收好放进了车里,挑眉问着:“现在出发?”
我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我再破费一回,给你置办一身行头。”
我一边说一边拉着左霄启朝着市场门口走去。
我直接到一家耐克摊位,拿起一件t恤递给左霄启,并热情的招呼着,“来,换上试试。”
左霄启皱了皱眉,双手插兜,不可思议道,“你让我穿这个?”
“这个怎么了?一件好几十呢,姐额外送你的,不算在那1000块钱里。”
左霄启斜睨我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我赶忙拉住他,“去见我妈只能穿这个……”
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左霄启勉为其难的穿上了我为他购置的全套“耐克”。
我从钱包里拿钱结账的时候,忍不住嘴里念着,“幸亏是夏天,一件t恤,一条裤子,一双鞋就搞定了,要是冬天我还得给您老人家买棉袄。”
一套衣服花了我一百一十大洋,肉疼,心更疼。
从市场出来的时候,左霄启扭扭捏捏的走在我后面,满脸写着“我不愿意”、“我不高兴”。
到了左霄启的黑色卡宴上,新的问题又来了,开这车回去,我妈还不得乐开花,恨不得我明天就结婚。
那我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不行,下车。”我说。
左霄启很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我们坐公交。”
左霄启侧过头来,意味不明的目光紧紧打量着我,嘴角轻扬着戏谑,看的我浑身发毛,半晌他才开口道,“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回家,而是上山下乡呢。”
是呢,别人回家都是巴不得打扮的光鲜亮丽衣锦还乡,只有我会自毁形象。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等会到我家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听我的吧。”
左霄启摇摇头,冷峻的面容下颔紧绷,“这钱赚的真不容易。”
我暗自腹诽着,一天赚一千,又不用您老人家付出什么,我供吃供喝给买衣服,这好事上哪里找去。
不过,现在还不是卸磨杀驴的时候,这样的话我也不会说出来,心里想想而已。
我的家在距离丰云市很近的一个县城,清县。
烈日炎炎的七月,我和左霄启倒了两趟公交车,出了一身汗,到达了清县县城。
下车后,我到路边的副食品店买了四样礼品,并买了一包5块钱的烟递给左霄启,“等会到我家,你抽这个吧。”
左霄启忍俊不禁,“你家好像……很有特色。”
“哈哈。”我笑出了声。
我和左霄启分别拎着两个礼品盒,走路10分钟,进了一个电梯小区。
左霄启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胳膊,热心的问道,“你热吗?”
左霄启白了我一眼,鄙夷道,“你傻吗?”
哎,左教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只得讪讪地说,“摘了手表吧,凉快点。”
左霄启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摘下腕表揣进了裤兜里,一把干哑的嗓音清凉至极,“真冷。”
我被噎的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得,我花了一千块钱,买了这个帅哥的一天,还得吃瘪。
直到走进单元楼,电梯缓缓上升,左霄启狐疑道,“你家住这里?”
我点点头,“是啊。”
左霄启嗤笑道,“也不穷啊。”
我打量着左霄启的全身“耐克”,想到等会我妈见到他的时候五彩缤纷的面部表情,我的嘴角咧开了一朵花。
穷?我家的确不穷。可是我穷啊。
电梯停在7层,我家的大门竟然开着一条缝,我的前脚还没有迈进门槛,爸爸已经迎了上来,他脸上不多的褶子笑成一朵花,“快进来,快进来。”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和左霄启手里的礼品往屋里让着,“热不热,知道你们来,我早就把空调打开了。”
“叔叔好。”左霄启眉眼舒展,嘴角上扬,那副姿态像极了上门讨老丈人欢心的女婿。
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向我们看过来,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左霄启,我拉着左霄启的胳膊赶紧介绍着,“这是我妈。”
我又笑着看向母上大人,“妈,这是左霄启。”
左霄启嘴角的笑意不减,早就没有了和我折腾了近一个小时的不耐烦,“阿姨,您好。”
我看着妈妈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收紧,眉宇间的不屑点点滴滴聚拢而来。
爸爸赶忙把左霄启让到里面,让他坐在了距离空调最近的位置,随口对妈妈说着,“小英,给孩子倒茶去。”
妈妈稳如泰山般一动不动,瞥了一眼左霄启的方向,满脸写着不欢迎。
“是姐夫来了吗?”阮贝穿着睡衣走了过来,他揉着眼睛,声音是还没有睡醒的沙哑。
阮贝是我的弟弟,比我小两岁。
“这里没有你姐夫。”妈妈尖声刻薄道。
我见状拉起左霄启,反击道,“这就是我男朋友,你不欢迎我们走就是了。”
我拉着左霄启就要向外走去,爸爸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给妈妈赔笑着,“你看你,孩子好不容易来了……”
“噗嗤。”阮贝看着左霄启笑的前合后仰,“耐克,姐,你是不是穿越了。”
我一个厉色丢去,“有你什么事。”
阮贝无所谓的摇摇头,双手一摊,摆了个不屑的表情,打着哈欠,趿拉着他的拖鞋又懒洋洋的返回了房间。
爸爸又拉着左霄启坐在了沙发上,好脾气的解释着,“天气太热了,你阿姨身体有些不舒服,难免心烦气躁的。”
左霄启善解人意道,“叔叔,我知道。”
妈妈瞥了左霄启一眼,“你做什么的?”
左霄启按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措辞回答,“大学警卫室的保安。”
“保安?”妈妈冷哼,“一个保安一个月能有多少钱?”
左霄启嘴角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幽邃的双眸没有一丝躲闪,像个小学生般恭敬的回答:“一千零七十块钱。”
虽然左霄启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我的心却一直在突突跳,来之前我没敢告诉他会面临妈妈的刁钻刻薄,此刻我还真担心他一怒之下说漏嘴了。
我担心的看着左霄启,他一脸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你有房有车有存款吗?”妈妈连声质问着。
“有!”我理直气壮道,“他有房。”
“几套房?”妈妈的声音满是不信,“几居室?”
“他有两套房,两室。”我说。
“真的假的?在哪里?”
我向左霄启身边靠了一下,手指在他的胸口比划着,“在这里,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
妈妈气极,声音更加尖锐,“还有彩礼五十万。”
“我说的是人民币。”话音落妈妈又赶紧补充道。
“妈,你以前不是说要三十万吗?”我脱口而出。
“我改主意了。”妈妈思维敏捷反应迅速,“我养了你二十多年,要五十万多吗?”
多不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妈妈养我这么多年,还真花不了这么多钱。
我讪笑着,“不多,不多。可是我就是爱他,而且他也没有这么多钱,怎么办?”
“小英……”爸爸喊着妈妈的名字,想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