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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青故意拖着长音,明明偏殿的柔贵人更适合同她一起出行,她却选了自己,若说是算计未免小儿科,若不是,那菊青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了。
“总归不是把本宫推到水里去,或是跳个湖栽赃陷害本宫吧。”
菊青说了句玩笑话,这个贤贵人说话做事难以揣摩,说的难听些有些脑疾在身上,被皇后那边戏耍了一番还出来拉帮结派不说,菊青探查到,周宁海死之前只见过贤贵人一个小主。
“抱夏,你说周宁海之死是不是傻子克高手,贤贵人歪打正着?”
抱夏听菊青嘴里三分戏谑便也跟着调侃。
“现在这贤贵人还真不能随便见,听说她节食减重一个月后整个人性情都变了。”
若说以前是刁蛮任性,现在就是草菅人命,不仅经常责打无辜宫女,前几天险些杀了人,那宫女被打的半死贤贵人才开始慌,恰好她到了二十五岁出宫年纪,贤贵人就用老参汤吊着命,将就着把人送出宫后给了一笔抚恤金才了事。
“可那宫女还是死了,他们家人欢欢喜喜的接女儿回家,不想看着女儿一点点死在家人怀里……贤贵人还真是造孽。”
“娘娘您说,贤贵人会不会为了这件事?”
“不清楚,皇后现在就是纵着这个疯子干件大事,本宫不能当这个倒霉鬼。”
菊青揉了揉额头,还在想怎么应付贤贵人,就听见外面贤贵人闯宫的声音。
“本小主只是想和昭嫔娘娘一起赏个花听个曲,你一直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小主您息怒,我们娘娘真的睡下了。”
小凳子带人拦着贤贵人,她瘦的一把骨头架子小凳子不敢碰不敢推的生怕给弄散架了。
银珠站在门口啐了一句。
“怎么什么人都能进宫了?”
“行了,你再叫她听见。”
菊青强撑着笑出去问贤贵人好。
“妹妹别来无恙,本宫方才是真的睡下了,你又何必为难这些奴才?”
“姐姐过的惬意。”
俞安站在原地敷衍的行礼,“不像嫔妾,进宫几个月,人不人鬼不鬼的。”
“妹妹心气不顺,还是别站在宫门口吹风了,不如出去走走?”
菊青注意到偏殿借着倒水出门的宫女迟迟不回去,还不断往她这里张望,心生厌烦。
“嫔妾本意如此。”
贤贵人也不客气,径直走在菊青前面,抱夏诧异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试探的叫了句娘娘,被菊青制止了。
从菊青的角度看过去,贤贵人脖颈处的青筋暴起,整个人散发着焦躁的气息,不像只是节食的表现。
“不太对。”
菊青比出噤声的手势。
行至御花园人少处,贤贵人的情绪依旧如此,她浑身颤抖着仿佛有压抑不住的火气,但菊青却不打算继续了,开门见山的问她有什么目的。
“娘娘救我。”
贤贵人一改之前的骄傲姿态,向菊青求饶说进宫这些时日之后才发觉人心险恶,皇后伪善。
菊青挑眉,心想才这些日子就看出来了,也不算太蠢,但面上还是板着脸叫贤贵人慎言。
“不是的娘娘,嫔妾是有了证据才敢说皇后的不好。”
贤贵人把这近两个月自己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自从她因为甄嬛的事被牵连着失宠,贤贵人就一直想着如何复宠,心急之下听取了皇后的建议,与同宫的淳贵人表演环肥燕瘦这出戏,可要在短时间内减重不易,皇后便向她推荐一种药名叫息肌丸。
“开始时皇后并没有告诉嫔妾那里面有麝香,嫔妾用了一个多月后偶然晕倒,看诊的太医才告诉嫔妾麝香可使人不孕,叫嫔妾少用。”
贤贵人拿出一只鎏金镯子,菊青有些眼熟。
“这也是皇后所赐,是我初入宫的时候,和柔贵人一人一只的。”
结果发现里面也有麝香。
菊青险些笑出声,若是她刚进宫发现四周都是麝香也会害怕。
“那你为何来求助我?”
贤贵人可不会真心实意的投诚,只是现下被吓破了胆,急于找个能抱的住的人。
“嫔妾,嫔妾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贤贵人哭的凄惨,哪里有刚进宫时的傲气,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她就被蹉跎成这样。
“你就没有想过去告发皇后吗?”
“嫔妾曾去找皇后对峙过,问她为何引诱嫔妾使用息肌丸。”
贤贵人一抽一抽的,“可是皇后狡诈,不肯承认,给嫔妾息肌丸的章太医请辞回家,无从证明,嫔妾不敢说出镯子的事,因为柔贵人也有一只,且经过嫔妾之手赠礼,嫔妾害怕皇后倒打一耙,便含泪咽下这个哑巴亏。”
可皇后并没有因此放过她,还是叫淳贵人踩着她上位,现在贤贵人知道了皇后的不堪却没有宠爱,再这么下去她迟早是要向皇后低头的。
“嫔妾想为自己再争一次。”
“好志气。”
菊青薄唇轻启,“但你应该明白,这是你自己的事,本宫就算帮你,也是因为本宫能从中获利,想让本宫替你冲锋陷阵,并不可能。”
“你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贤贵人心如死灰,连带着眸子也黯淡了下来。
“我得先活下来,才能想着报复的事。”
“好。”
菊青勾了勾手指,凑到她耳边。
贤贵人顿时变了脸色。
“不行。”
“莞嫔位份在我之上,我如何能羞辱她?”
“你以前不也在背后为难过莞嫔吗,以前怎么做的现在怎么做就行。”
“只有让莞嫔重新振作起来争宠,皇后才会把目光从你身上挪开。”
贤贵人此时并不想再树敌,菊青的建议也就是动动嘴皮子,实际上可不可行她概不负责。
“不然你也可以学谨嫔一天三次的劝莞嫔振作,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她肯庇护你的那天。”
“人还得自己争气。”
菊青的护甲轻拂过贤贵人的脸,鸡皮疙瘩激的她打了个寒战,菊青不再多说,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考虑。
菊青刚回宫一小会,莞嫔身边的流朱被贤贵人掌嘴罚跪的事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