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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纷显然是想从白夜的身上，找到某种认同。就算不能认同，白夜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样的压力之下，说出反驳他的话语。
毕竟，不支持他就是不爱国这个伪命题，已经是扣在了白夜的头上。
若是爱丽丝找了一个热血青年来做她的店员，这时候说不定还真会帮李少纷劝爱丽丝几句。若是一个懦弱或者文静的店员，大概只会默默地低下头。
白夜当然也热爱自己的国家，但李少纷的做法，显然和他热爱的定义有些不同。白夜也不傻，他当然听出了李少纷这话语之中的私欲。
“爱国可不分能力大小，我们各出其力。”白夜耸耸肩，“我们都把自己的净资产拿出百分之五十来支持购回‘金龙玉首’，这应该不赖吧？”
“你……你有多少钱？”
“加上衣服裤子电脑手机，折算下来我能出五千呢！”白夜笑着说道。
“你……开玩笑！”李少纷知道被耍了，但是又不能奈何，只能是再次看向了爱丽丝，眼神如同威胁。
“当然，金钱也不是唯一的交易手段。”爱丽丝再次开口，“你其实还有别的交易筹码。”
“什么！？”李少纷立马来了兴趣。
“寿命。”爱丽丝说着，轻轻地举起了两个指头，就像是不会照相的孩子做出了V字手，“交易20年的寿命与我，我也能帮你拿回金龙玉首。”
李少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还有别的筹码吗？”
“抱歉，没有了。”
本以为爱丽丝做出让步，他还有讨价还价的机会，但是李少纷刚一提问，就被无情否决。
“那……我用寿命和资产交替着作为筹码，比如十年加上4个亿这种，行吗？”
“抱歉，不行。”
李少纷又想发作了，但这次他强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无论怎么挣扎，必须得借助爱丽丝的力量这点，他也是十分明白。爱丽丝坐地起价，他只有接受和拒绝，两种选项。
20年寿命和8个亿……在白夜看来，都是十分沉重的东西。但话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如果这真是李少纷的毕生目的，献出一半资产或者20年，又如何？
“让……让我思考一下。”
“需要吃块蛋糕吗？”
“不用了。”
李少纷说完，掏出了烟盒，点燃一根胡乱地抽了几口，又是很快烦闷地将还剩大半截的烟丢在了地上。烟雾在这貌似是密闭的洋馆之中，很难挥散，也是将这空间变得更为朦胧了。
不过爱丽丝似乎并不太在意这刺鼻的烟雾。
“白夜，他不吃的话，你就吃了吧……真是可惜，这世界最美味的布朗尼蛋糕，你们竟然都推三阻四不肯吃。”
“我决定了！”
爱丽丝碎碎念的同时，李少纷就像是故意要抓住破绽一般，大声吼了出来。
“嗯，请问你是选择的哪一种交易？”
“20年！我给你20年的寿命！”李少纷对于爱丽丝这突然就变得严肃的态度，也是只能用愤怒的语气来表达不满，“我现在28岁，就算48了，也还有的是时间！”
真是个嗜钱如命的家伙……白夜在心中笑着。他也开始掂量，如果是自己，会不会用20年青春年华来换来8亿的金钱。
这个问题，白夜一时间得不到答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布朗尼蛋糕真的太好吃了！
“用20年寿命换来金龙玉首。”爱丽丝点了点头，“在你得到金龙玉首的瞬间，你也会衰老20岁，确认交易吗？”
“确认！”李少纷几乎是咬着牙说了出来。
一时间，大厅内沉默了，过了半晌，爱丽丝才继续开口：
“交易已受理，我会在24小时内将金龙玉首送到你的手中，现在先请回吧？”
“回……”李少纷看了看四周，又看回了爱丽丝，“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如果你不信任我，何必来找我？”爱丽丝再次指了指门口，“送客。”
是要我去送客的意思吗？白夜有些无语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而爱丽丝则是轻微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服务算不算工钱……白夜叹了口气，走到了李少纷的身边。
“走吧，大商业家。”白夜也顺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夜万万没有料到，李少纷竟然是这样问了一句。
“我听说这爱丽丝永恒花园，只有一个贪得无厌的大巫婆，从没听说这里还有个你这样的毛头小子！给这种人当走狗，你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概是因为爱丽丝的气场过于强大，李少纷这里，竟然是把气都撒在了白夜身上。而且白夜先也是戏弄了他几句，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种人？哪种人？”白夜倒是不恼，轻轻一笑。
“贪得无厌，阴险狡诈，吸取人钱财和生命的魔女！”李少纷的评价毫不留情，“中世纪的教会，最应该烧死的，就是她这种人！当然你这种走狗，肯定也会被一起烧死。”
“但是她不在，你的愿望也达成不了吧？”白夜只觉得好笑，“你觉得为了你的情怀，她免费给你服务才是对的吗？帮你拿回金龙玉首，还帮你省2个亿？”
“不……我怎么可能这么想！”李少纷摇了摇头，“雷纳公司出了2.5个亿，我当然也愿意支付2.5个亿！不行3亿也可以吧，这样她都能赚五千万了不是？但是8亿，小子，你也懂这是什么概念吧！”
“我懂。”白夜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想让我同情你吗？”
“哈？”
李少纷停住了脚步，也不知道是因为走到了门口，还是被惊讶到了。毕竟这个身价连他零头都不到的毛头小子，竟然敢说他是在寻找同情？
“你最终完成了交易，就说明金龙玉首在你心中也值这个价，说这些找心理安慰搏得认同感的话，毫无作用，毕竟这可是在否定你自己的愿望。”白夜嗤笑，“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该后悔的，倒是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
“没吃那块布朗尼蛋糕真是太可惜了。”
李少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是没能再说出一个字，颤抖着打开了洋馆的正门，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