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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颜对于爱丽丝的看法,其实一直很微妙。
毕竟作为路西法最为仇恨的死敌,他作为侍从,自然是该继承这份仇恨,但是若抛开路西法的层面来说,爱丽丝并没有什么可恨的。
而且作为一个男生来看的话,爱丽丝那精致的一切,都十分唯美而可爱。
只是……
立场这东西,并不会因为敌人一切的外在条件而改变。
但是现在,强行要将敌人变成朋友的现在……爱丽丝,却是要成为自己现在必须去依靠的人了吗!?
依靠……爱丽丝…………
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毕竟路西法大人,不也是爱丽丝之一吗?!
想到这一点,童颜也是更加混乱了,而心中也有着什么黑暗的东西,正在一滴滴地低落,消失不见:
“那个……白夜,你知道关于爱丽丝的事情吗?”
白夜当然知道,这里的爱丽丝,并不是代指永恒花园的爱丽丝,而是全部的爱丽丝。
“所有的知识都是从这个晚宴开始的,而且……许多情报今天晚上都是第一次听,比如……”
白夜话没说完,童颜当然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急忙追问:
“关于路西法大人曾经是爱丽丝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童颜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渴求,而渴求之中,又带有着些许的恐惧,他想知道真相,但又怕真相,将他心中所建立的一切给摧毁。
“大概……她是违背了晚宴的某种规则,被放逐了吧,那个放逐他的家伙,就是现在来她来寻仇的目标。”
“也就是这晚宴的组织者吗!?”
“没错,叫做恩莱兹,是个长着兔子脑袋的绅士。”
“绅士……呵呵,绅士会把路西法大人放逐吗!?”
“如果路西法做了违规的事情,这种对待也是正常吧?”白夜轻笑了一声,“你难道不觉得你家的主人很容易意气用事吗!?”
“现在……可能是这样。”童颜本是准备发怒,但是此时,他也明白再无用的护主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不代表一百年前也是这样!”
“你想说,是恩莱兹把路西法变成了现在这样!?”白夜也是有些惊讶。
“我当然没说现在这样不好,就是有了这样的路西法大人,我才能够得到救赎!”童颜似乎对自己有些生气,大声地说了出来,但是虚弱的他,现在显然大吼都有些吃力,“只是……如果路西法大人真有放不下的东西,那我宁可她好,而不是我陪在她的身边!”
童颜说完,也是止不住地干咳了两声,差点儿没又摔倒在地上,白夜并没有去扶他,只是略带无奈地看着他……
说不定,他对路西法的爱意,超过了自己对爱丽丝的爱意!?这还真是一个令人不爽的对比啊……
“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将她留在身边,并让她感觉更好……以此为前提,再去将以前的一切释然吧。”白夜耸耸肩,“或许就是这条退路,让你一直做不到极限。”
“什么……”童颜虽然想反驳,但他现在最想听到的,是能点醒自己的话语。
“带着迟早会离开的心情说去为别人好,太自以为是了,你到现在还不敢承认,你就想一辈子不离开她吗?!”
“我的想法……不关键吧……”
“只是你一直没有去完成你的想法罢了,或许路西法现在的状态以及现在的绝望,都有你的失误在其中。”
“我可没这么有用,能影响到她。”
“不,你有,都呆在她身边这么久了,而且是唯一一个呆这么久的……这点儿事情你都想不明白吗!?”
童颜不再反驳,而是停住了脚步。
他的手,摸向了自己的心脏,十分惊异地嘀咕了起来:
“我……真的有这么……愚蠢吗?”
童颜本想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重要”,但是出口,那个词,却变成了“愚蠢”。
他也是第一次努力地审视了,自己对路西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白夜……我当年,其实在五岁的时候,差点儿就死了。”
“我对你的过往不感兴趣,要是你现在都不能明白你的内心,过去只是绊倒你的枷锁而已。”
没错……过去……无论是五岁的不辞而别的猫,十二岁不辞而别的母亲,还是十七岁不辞而别的初恋。
所以白夜也不想听童颜的过去,毕竟都是过去,是带有颜色的花束,谁也无法再现当年的感情,但是现在的这份真情实感,绝对是不可取代的。
“啊……到了,刚好也没时间去听你过去的悲惨经历了啊。”白夜指了指城堡的入口,也是轻笑了一声,“无非就是多惨多惨然后被路西法救赎了然后就为她卖命了呗,我起码在电影里面看过十次这样的剧情了。”
童颜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白夜的说法,也有些搞笑,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城堡:
“这里……有着未来的光辉吧……但我想从这里,找到百年前的路西法大人。”
“找到了又如何,你还想去把路西法变回来吗?”白夜有些无语。
“不,当然不是……只有了解了过去,才能改变现在吧?”
说道这句话,白夜也是想到了爱丽丝……爱丽丝对自己的过去应该是知根知底的了解了,但是自己大概永远无法了解到爱丽丝过去的全部,虽然一步步也是走到了爱丽丝的身边,走到了那最为日常之中的日常,白夜也总感觉还差一点儿……
到底是哪儿,还差一点呢……
白夜也得感谢童颜在这里做出的决定,就仿佛是两个初中生在商讨自己的初恋一样,两人此次gay里gay气的谈话,反而是为这漫长旅途划上一个句号的.asxs.。
“可别忘了,在做你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们还有着关键的任务。”
“当然,不会忘,就算是爱丽丝,该拜托的时候,也该忍气吞声的拜托……”童颜说着,也是露出了一丝十分释然的微笑——
“毕竟,你们爱丽丝永恒花园,不就是为了实现别人愿望而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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