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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了。”顾兮觉得很开心，真没想到四郎是听说过自己的。
四郎挑挑眉头说：“她不是传闻，是惊鸿一瞥的佳话。”
顾兮听他说话总会心情很好：“你见过她？”
四郎这个年纪，应该也和她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关系。顾兮即使知道对方是个鬼王，虽然四郎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
“听，总该听说过的。一千年流传的佳话，恍若惊鸿雁舞。”
四郎笑着说道：“姐姐你要拜的就是这位神仙呀？”
顾兮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她已是武神。”
四郎摇摇头：“她是一位善舞的佳人，怎会如那些男人一般舞刀弄枪？冥弃离有病吗？”
顾兮有些意外，他还真是敢说天庭的帝君他都敢骂。
帝君坐拥五千年法力，凡人不敢说他一丝一毫的坏话。怎么到了四郎这，就都变了呢。
还真别说，这鬼王可真是大胆。
“姐姐，你不是已经飞升了吗？为什么要替她人建道观添香火？”这个问题问的顾兮措不及防，她总不能说自己就是那个公主殿下。就算四郎活在她那个时候，也不会看到过她的真容吧。
“我……我只是想求她保佑我而已。”她面色涨红，轻轻咳嗽了几声。
她这样说四郎也没有继续再问：“哦，那我帮你吧。”
四郎说：“我们需要一个神像，祭品和香炉。”
顾兮笑了笑说道：“四郎你知道的还真多。”
四郎仿佛很开心，眯起了眼睛笑了：“姐姐，七岁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知道？”
四郎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块石头。虽然不大，但是也够刻个小神像了。
顾兮和他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天。
“四郎，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啊。”
顾兮不得不佩服四郎，这么小就会那么多东西，反倒是她看着四郎觉得自己啥也不会。
她真心的夸赞了四郎：“你会的真多。”
四郎一边的眉挑了挑，咬着汗巾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小时候因为调皮，学了不少东西。因此我师父也没少训斥我，其实我对玩的东西都感兴趣，却唯独对读书不感兴趣。”
顾兮笑了笑：“我小时候对读书也没有兴趣，我那个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跳舞了。因为任性，我小的时候也气走过不少老师。对了我还喜欢调药，昨天我给你上的药就是我自己调的。”她也毫不忌讳的跟四郎聊了起来。
“姐姐可真是人美心善。”那少年眼含笑意地看着她，满眼都是星辰。
顾兮被他夸的不好意思：“哪里的话，四郎，你也不错啊……”
四郎哼哼了两声：“那也没有姐姐好。”
四郎看起来是个文绉绉的书生，可是干起活来是一点也不含糊。他一只手拿着锤子，一只手拿着凿子，在那石头上乒乒乓乓地凿了起来。
很快就看见了神像人的轮廓。
这个少年……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虽然少年身上是有秘密的，但是顾兮觉得少年对自己是坦诚的。
很快看到了那尊神像的轮廓，顾兮也不敢添乱。刚刚她在帮四郎忙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最美的一面只有她才是一清二楚的。可是却越帮越乱，她居然不小心将眉眼刻错了形状。
顾兮有点心虚，明明是给四郎来帮忙的。谁知道却帮了个倒忙，干脆自己在旁边看着也不敢插手了。幸亏四郎的脾气好，倒也没生气。只是默默地帮她改正了，那些被她凿坏的地方。
四郎心灵手巧，不久就刻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石像。顾兮瞧见那神像还用轻纱遮面笑了出来：“四郎，在你心目中善君就是这个样子啊。”
四郎哼了一声：“这么漂亮的人，这么能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容，她是美若天仙的。”
他这话说的顾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哪是什么美若天仙？无非是年少的时候，轻狂惯了。她为公主，自己的面容怎可轻易让别人看见。现在想想那个时候，顾兮可真是够自恋。她现在若能回到从前，肯定不会像当初那样自恋了。
他描了眉眼，跟顾兮极像。但是那身衣服顾兮是从未穿过的，大概是祭天服。顾兮见过帝君祭天服，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祭天服。
顾兮也不管这些直接夸奖：“四郎，你的手艺真好。”
这一次四郎不再说话了，他看着那个神像许久都未挪开眼睛：“姐姐，我还是觉得这个善君武神，似乎还没有你好看。”
顾兮禁不住笑出声来。
她想明明就是一个人?哪来的谁比谁更好看？
“真的吗？”
四郎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顾兮忍不住调侃他：“四郎，你这嘴这么甜，恐怕以后要骗到小姑娘不少芳心喽。”
四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懒得去骗她们。”
心里却想：“我去哪骗其她姑娘去，我骗到我的那个锦玉贵人就行了。”
顾兮将那神像摆好，很满意，大功告成！四郎功不可没。
四郎将上香的香炉摆在那尊神像的面前，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好了，姐姐你看还缺点什么？”
缺什么？现在香太，香炉，符箓神像，祭品什么都有了，顾兮觉得也不差什么了：“辛苦了四郎，不差什么了。”
跟她想的一样，四郎仿佛能知道她在想什么。若是别的神仙道观里肯定少不了跪拜的蒲团，可是顾兮偏生就不喜欢跪拜。她倒是觉得人人平等，即使她现在成了神。经历了那些事情以后，她倒是觉得众生皆是平等的。
什么都不少，偏偏少了蒲团。顾兮想四郎年少之时，可能也是一个品行至善的人吧。
“姐姐。”四郎看着案台好久，终于出声了：“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东西。”
顾兮也没觉得少些什么东西，她觉得有点奇怪便问：“四郎，你觉得还少些什么？”
“题词。”四郎摸摸下巴，毫不犹豫地说道。
顾兮是个粗心的人，她以前去拜神。可从来都没有注意，还有题词这东西，这未免有些太尴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