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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陌大婚之日。
一早,萧楚彦便起身,特意命人选了一件海棠红的外衫。
艳丽的颜色如同婚服一般,却越发显得他神色苍白。
管家痛惜的上前,“王爷,您昨日又吐了血,今日着实不宜外出。”
萧楚彦摇了摇头,“她的婚宴,本王,不会错过。”
“衣冠送去了吗?”
“回王爷,都送去了,那琉璃海棠的凤冠霞帔是云集三十个匠人日夜赶制的,满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个,昨夜便送入丞相府了,风姑娘收下了,很是喜欢,还托人谢过王爷。”
萧楚彦点了点头,“她喜欢,便好。”
顿了顿,他又道,“那件事,做好了吗?”
管家更加惋惜,“我已命人在苏府必经的路上种满了海棠树,待明年初夏便会开花了,日后经年,每逢初夏,苏府方圆十里皆可看到海棠遍地,想必,到时候风姑娘见了,必定会开心的。”
萧楚彦淡淡点头,“如此,甚好。”
想起她清丽的笑容,萧楚彦苦涩一笑,眸中是无尽的惋惜。
只可惜,能陪她一起赏花的人,却不是他。
……
苏府。
红绸高挂,漫天的喜色交错,热络不绝。
随着礼乐的响起,新娘已踏过火盆,被新郎迎入院内,准备礼拜。
萧楚彦没有入上座,只是沉默的站在人群之中,注目着一对新人入内。
一袭红衣将风清陌的窈窕的身姿勾勒出来,纤细动人,她手执团扇,头带琉璃海棠霞帔。
花青色泽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其上朱玉耀目,满堂生辉,顿时惊艳一片,无不赞叹。
而她一旁的苏逸,目色温和,眼底的喜悦与宠溺,显而易见。
萧楚彦的目光落在两人各执一端的绸缎上,心头狠狠的刺痛。
曾经,执起另一端的男人,是他。
而今,却要亲眼目睹心爱的女子成亲。
微怔间,喜婆的声音已经欢喜的响起,“一拜天地——”
苏逸牵着绸缎,与风清陌一同转向青空,郑重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齐齐转身,向身后的父母拜去。
高堂上,父母笑着点头,不住称好。
“夫妻对拜——”
两道身影交缠在日光下,这一拜,便注定了不可分离的一生。
众人齐齐欢呼,无人发现,在人群后的角落里,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痛惜的看着不远处的女子,在她行礼之时,对着她的影子,做了同样的交拜……
“送入洞房!”
随着喜婆音落,风清陌已随侍女步出,待出大门之时,却猝然停住,远远的,她轻唤一声,“王爷!你怎么在这里没进去?”
萧楚彦一怔,旋即走了过来,敛起眼中的痛惜,道,“阿陌,恭喜。”
风清陌笑道,“多谢王爷,我还以为王爷不来了呢,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去里面喝杯喜酒吧,蹭蹭喜气,日后也会迎娶个好王妃。”
萧楚彦的神色黯了黯,苦笑了一声,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却如堵塞住一般,怎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风清陌行了一礼,便要离去,他才唤住了她,“阿陌——”